第一章:破土惊魂
小镇的边缘,平日里宁静得只有偶尔的虫鸣鸟叫,可如今,工程队的机器轰鸣声打破了这份祥和,一台台挖掘机、装载机像是不知疲倦的巨兽,在那片土地上肆意地挖掘、推土,扬起的尘土弥漫在半空,阳光透过尘雾洒下,都显得有些昏黄模糊。
周然武,这个身形矫健、皮肤被晒得黝黑的年轻人,站在工地中央,扯着嗓子喊着:“大伙加把劲呐,这地基越早打完,咱这工厂就能越早开工,到时候小镇可就热闹起来啦,大家的日子也都能跟着好过咯!”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满脸的汗水,那汗水混合着尘土,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泥印子。
就在这时,周然武操控的挖掘机猛地一震,那剧烈的晃动差点把他从驾驶座上甩下来,紧接着便是“咔嚓”一声,那声音在嘈杂的工地环境里依旧格外刺耳,仿佛是来自地下深处的某种抗议。周然武赶忙关停机器,跳下挖掘机,冲着周围的工友们喊道:“好像挖到啥硬东西了,大伙快来瞅瞅!”
工友们听到喊声,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围拢了过来。王麻子挤到前面,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嘟囔着:“这能是啥玩意儿啊?咱这地下咋还有这么硬的东西呢?”老张瞪大了眼睛,凑近些看着那土里露出的一角黑乎乎、腐朽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的东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瞅着……瞅着像口棺材啊!”这话一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喧闹的工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都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工头赵大山原本还在不远处指挥着别的活儿,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赶忙跑了过来,一看那露出的棺材一角,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都不听使唤,按了好几次才拨通了县里管文物的部门电话,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恐:“喂……喂,是县里管文物的同志不?我们这工地……工地挖出一口棺材啊,你们快来看看吧,太吓人了!”
等县里的人赶来,现场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仿佛空气都变得浓稠起来,每呼吸一口都觉得费劲。棺盖缓缓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便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只见里面的尸体面目安详,栩栩如生,那肌肤的纹理都清晰可见,肌肉还有弹性,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县里来的专家们戴着白手套,拿着各种仪器,小心翼翼地围着棺材查看,一边查看还一边低声交流着,那表情严肃得让人心里直发慌。领头的专家皱着眉头,一脸淡漠地说道:“没啥文物研究价值。”随后,便指挥着跟来的工作人员把尸体拉到火葬场火化了,然后对着工程队的人说了句:“继续施工吧,没啥大问题。”
本以为只是个小插曲,可接下来的施工却成了噩梦。地下的骨头源源不断,一铲车下去,大半铲都是白花花的骨头,在日光下闪烁着阴森的光,那些骨头有的还带着些许腐朽的肉丝,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起初,工友们还互相打气,硬着头皮坚持,有人故作镇定地说:“哎呀,估计就是以前打仗啥的留下来的,没啥好怕的,咱继续干活儿呗。”可没过几天,恐惧就像野草般在心底疯长。
“我昨晚值夜班,本来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一会儿远一会儿近的,我壮着胆子拿手电筒往外一照,好像还看到有黑影晃悠,这地儿太邪性了,我不干了!”小李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边说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手都还在不停地抖着。
“可不是嘛,我今天挖着挖着,感觉有双眼睛盯着我,我一抬头看,啥都没有,可那感觉太真切了,瘆人得慌!”小王也附和着,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缩着脖子,好像生怕有什么东西从背后冒出来似的。
众人纷纷撂挑子不干了。工程队没办法,只能不断换新工人。但这事儿传得飞快,新来的工人没干几天,就察觉到不对劲儿,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哭声,像是女人的啜泣,又像是孩子的呜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让人毛骨悚然。而且,工地里时不时就会有一阵冷风吹过,那风凉飕飕的,吹得人直打寒颤,可周围明明没有什么风口啊。就这样,走马灯似的换了四五拨人,前前后后运走几十车骨头,地基才勉强打完。
为了安抚大伙受惊的心灵,承包商钱有财一跺脚,花重金请了一帮和尚道士。一时间,工地锣鼓喧天,和尚们身披袈裟,手捻佛珠,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的诵经声回荡在整个工地;道士们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踏罡步斗,时不时还往空中洒着符水,嘴里喊着旁人听不懂的咒语。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红色的纸屑漫天飞舞,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可即便如此,那股寒意却好像依旧萦绕在众人心头,怎么都驱散不去。法事结束后,领头的和尚双手合十,一脸庄重地对众人说道:“诸位施主放心,邪祟已被我镇住,往后定能顺遂平安!”然而,他这话音刚落,一阵风突然刮起,吹得那些还没落地的纸屑又在空中胡乱飞舞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愤怒地挣扎一般,让人心里直发毛。
第二章:血光之灾
工程再次启动,大家心里都揣着不安,硬着头皮继续干活,可谁能料到,邪乎事儿接踵而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厄运的齿轮开始疯狂转动。
没出一个礼拜,三条鲜活的生命就没了,那惨烈的场景仿佛噩梦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第一个工友张二麻子,那天在工地正常走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想着等工程完了,拿到工钱就回老家给孩子买些新衣裳呢。突然,一辆大货车像失控的野兽般直冲着他撞来,那货车的喇叭声“嘟嘟嘟”地疯狂响着,可却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砰”的一声巨响,张二麻子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周围的工友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纷纷扔下手中的工具,呼喊着朝他跑去。
“二麻子啊,你醒醒啊!咱还说好工程完了一起去喝酒呢!”工友们围在病床前,悲痛欲绝,周然武红着眼眶,紧握着张二麻子渐渐冰凉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滴落在张二麻子满是血迹和尘土的手上,“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家里还等着你回去呢!”旁边的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摘下听诊器一边沉重地说:“内出血,肝脾全破裂了,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救了,准备后事吧。”听到这话,工友们哭声更大了,那哭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紧接着,架子工孙大壮在九层楼高的脚手架上作业,他熟练地绑着钢筋,嘴里还和下面的工友开着玩笑,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嗷”的一嗓子,那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回荡在整个工地。还没等下面的工友问怎么回事,他整个人就直直地坠落了下去。“大壮,小心啊!”工友们焦急地呼喊着,可那声音很快就被孙大壮坠落时带起的风声淹没了。等大伙赶到时,他躺在地上,鲜血从脑袋下缓缓渗出,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泊,生命迹象全无,眼睛还惊恐地圆睁着,仿佛临死前看到的那恐怖景象还定格在他的眼前,怎么都消散不去。
“大壮,你咋了啊?你醒醒啊!”工友们颤抖着呼喊,有人试图去合上他的眼睛,可那眼睛就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着一样,怎么都合不上,仿佛要把他看到的恐怖传递给每一个人。
最离奇的是焊工李铁蛋,正焊着钢筋呢,原本专注的脸上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双手在空中乱抓,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搏斗一样。“铁蛋,你咋啦?是不是太累了,先歇会儿呗!”旁边的工友好心上前劝说,可话还没说完,李铁蛋一头就撞上了旁边的钢筋,那钢筋直接从他脑袋这边穿到那边,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溅而出,溅到了周围工友的脸上、身上,那温热的鲜血带着浓浓的腥味,让众人忍不住作呕。李铁蛋当场毙命,身体还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就那样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小镇瞬间炸开了锅,流言蜚语像雪花般漫天飞舞,人们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肯定是之前挖到那个墓,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啊,这才死人呢,那地儿太邪乎了!”
“可不是嘛,咱这小镇这么多年都平平安安的,就这工程一动土,就出这么多事儿,肯定是惹到啥了。”
工程被迫紧急停工,工友们聚在一起,个个面如土色,眼神里满是恐惧。镇里的老人们围坐在一起,摇头叹气,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咱这地儿,从古至今打打杀杀,死的人太多咯,阴气重得很,轻易动土,能不出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皱着眉头说道。
“那现在咋办啊?这工程还能不能继续了呀?”王麻子带着哭腔问。
“要不咱找个风水先生看看?”周然武沉思片刻,提出建议,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和希望,仿佛这是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开始四处打听哪里有厉害的风水先生。
第三章:风水先生
工程队陷入绝境,周然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四处托人打听,逢人就问有没有认识厉害的风水先生,那焦急的模样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从当地人嘴里找到了一位颇有名望的风水先生,陈半仙,六十来岁,个头不高,瘦得像根竹竿,一阵风刮过来,感觉都能把他吹倒似的。他还长了只“玻璃眼”,那只眼睛看起来灰蒙蒙的,没有什么光彩,却又透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渗人劲儿。别看模样不起眼,在当地选坟建宅那可是一掐算一个准,名声在外,大家都对他的本事深信不疑。
陈半仙被请到工地,他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背着手,像个巡视领地的老学究一样,在工地里转了一圈。他时而蹲下身子,用手捻起一点土,放在鼻子下闻一闻;时而抬头看看四周的地势,那只正常的眼睛微微眯着,仿佛在洞察着什么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转完一圈后,他全程一言不发,转身就要走。周然武和工头赵大山他们一看,这哪行啊,赶紧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说着。
赵大山满脸焦急,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滚,声音都带着颤音:“陈先生,您可得给咱瞅瞅,这到底咋回事啊?是不是这儿风水不好?您要是不管,这工程可就彻底完了呀,咱这么多人的心血都白费了啊!”
陈半仙摇了摇头,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声音沙哑又缓慢:“这事儿我解决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这可不是一般的风水问题,棘手得很呐。”
钱有财以为陈半仙嫌钱少,赶忙凑上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看着都有些勉强,脸上的肉都堆成了褶子:“陈先生,您可别逗我们,只要您能把这事儿摆平,啥要求您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办到的,绝不含糊。咱这工程投了太多钱,要是黄了,大伙都得喝西北风啊。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干活儿的人呗。”
陈半仙瞅了瞅众人,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可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这地儿以前死的人太多,怨气冲天,阴气聚得死死的,是块凶地。以前旁边有个水塘,那水塘就好比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能镇住煞气,不让它往外冒,所以平日里看着还行,没啥大问题。可如今水塘干了,四周的护砂也铲平了,这地形就变得前洼后尖,左平右坦,形成了个血煞困天局。这局子一发动,必见血光,不死够一定人数,消停不了啊。”
大伙一听,吓得脸都白了,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虽然不太明白啥叫血煞困天局,但一听还要死人,心里直发慌。有人小声嘀咕着:“这可咋整啊,难道就没活路了?这也太可怕了呀。”
陈半仙看着大伙惊恐的样子,又叹了口气,接着说:“实话说吧,从池塘方位和两边树林的距离看,以前这儿的风水明显是有高人指点过的,人家布下这风水局,就是为了镇住煞气,保一方平安。可现在倒好,从挖出棺材的位置判断,那儿就是个阵眼,现在阵眼破了,风水彻底完蛋,死人是难免的了。这就好比一座大坝,破了个口子,那洪水可不就泛滥了嘛。”
见大伙半信半疑,陈半仙笑了笑,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神秘:“不信往下挖挖墓穴,地下三尺,肯定有阴物坐镇。不过,挖出来是啥情况,我可就不敢保证了,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几个胆子大的工友,像周然武、王大胆,互相看了看,咬了咬牙,拎着铁锹就开挖了。墓穴底下的土跟膏状似的,白花花的,挖起来费劲得很,每一锹下去,都得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把土挖出来。挖了未及一米,“铛”的一声,铁锹像是碰到了硬物,众人精神一振,赶紧加快速度挖,不一会儿,就挖到块石板,那石板看着厚重古朴,上面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隐隐散发着一股寒意。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石板掀开,所有人都惊呆了,下面居然有一汪清水,那水清澈见底,在这昏暗的墓穴里显得格外突兀,还泛着丝丝凉意。
可诡异的是,石板刚掀开一会儿,那水“嗖”地一下就干了,速度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跟被啥东西瞬间吸干了似的。水干了之后,出现一只通体雪白的活虾,白得跟纸一样,在那儿蹦跶着,它的眼睛黑得发亮,仿佛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看着心里直发毛。大伙看得目瞪口呆,站那儿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这……这是啥东西?咋会在这儿?”王大胆声音发颤,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铁锹都差点拿不稳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儿呢,这墓穴里咋会有活虾啊,还这么白,看着就邪性!”
“墓里尸体不腐,密封好或防腐处理能解释。可这墓穴底下活虾,咋活这么多年?啥时候进去的?靠啥活着?墓穴里没空气啊,除了这一汪清水,也没食物,根本不符合自然规律啊。还有,那汪水咋来的?下葬讲究风水,墓穴不能有水,有水就容易生白蚁,这常识,咋这水一见光见风就干了?难道土里藏多年的水,比普通水蒸发得还快?”周然武眉头紧锁,满心疑惑,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去看那只白虾,可刚一靠近,那白虾突然猛地跳了一下,吓得他赶忙往后退了几步。
大伙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那声音在墓穴里回荡着,带着一丝慌乱和恐惧。工程队的人赶紧收拾现场,小心翼翼地把石板放回原位,然后客客气气地把陈半仙请到屋里,盼着他能再给指条明路。
第四章:艰难抉择
进了屋,陈半仙坐在椅子上,依旧没啥表情,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好像周围的一切喧嚣和慌乱都与他无关,又好像他啥都心里有数,只是在等着众人平复心情后再说话。众人围在他身边,眼巴巴地望着,那眼神里满是无助和期待,像是溺水的人等待救命稻草一样,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又急切的氛围。
周然武先开了口,他往前凑了凑,声音急切又带着一丝哀求:“陈先生,您可得给咱指条明路啊,这工程要是垮了,大伙的心血都白费了,以后的日子咋过啊?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就指望着这工程能让生活好一点呢,您就行行好,再给想想办法呗。”
陈半仙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周然武,又看了看周围一脸期盼的众人,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这墓穴本是镇住煞气的一个阵眼,像这样的墓穴,应该还有四处。这就好比是一张大网,每个阵眼都是一个关键的节点,相互关联,相互作用,共同维持着这一片的风水平衡。另外四座墓里的阴物是啥我不知道,但肯定和这座墓一样,都有阴物相生。至于那只白虾,也没啥好奇怪的,它不用吃东西,靠吸食地气就能活,是天地相生的一种邪物。
“现在煞局已经形成了,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以现在两边的树林为边界,这片地都种上柳树,只有这样,才能防止煞气蔓延,不伤到无辜。柳树属阴,能吸纳化解这凶地的煞气,就像是给这股邪气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慢慢把它疏散掉。”
钱有财一听,脸皱得跟苦瓜似的,咧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这工程前期投了太多钱,要是改成树林,前期投入全打水漂,还得倒贴种树的钱,损失可就大了,他想死的心都有。
钱有财陪着笑,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陈先生,除了这个,还有啥折衷办法,能让工程接着干下去?这工程太大,牵扯事儿太多,不是我一人能说了算,要是停工,损失我可扛不住啊。”
陈半仙看了看钱有财,长叹一口气:“种柳树泄煞气,是最稳妥的办法,不这么做,后患无穷,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马虎。我也知道你难处,可眼下这情况,我实在没别的招,就算暂时糊弄过去,迟早还得出事,到时候更严重。”
陈半仙又跟大伙唠起风水:“咱说这‘穴位’,那是阴阳交汇的地儿,得阴阳调和,生气才能凝结,那汪清水就是生气凝结出来的,不是普通的水,生气见风就散,所以石板一掀开,水就‘嗖’地干了。风水穴周围的地形一破坏,就算不挖这个墓,那汪清水早晚也得消失。水里的大虾在风水中叫‘螭陈’,是风水穴结穴后天地生的东西,靠气活着,气散了它就完了。”
“过去这儿有高人用五座墓穴镇住风水,把地脉给掐死了,煞气聚不起来,就出不了大乱子。现在可好,形式全毁,阵眼也破了,整个大阵形同虚设。不出三个月,这片地上别说耗子、虫子,啥活物都活不了,彻底变成死地。”
钱有财一听还有别的办法,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求陈半仙指点。
陈半仙苦笑着说:“还有个办法,就是在这方圆五里之内,掘地十尺,把挖出来的土全运走,再从山上取新土回填,填平后空三年。然后再重复这个三次,地气才能有点改观,不过最后能咋样,我也说不准。这办法也就是把问题往后推推,治标不治本呐。”
钱有财掐着指头一算,咧了咧嘴,这工程量,没十年根本完不成啊。
第五章:资金危机
千恩万谢之后,工程队把陈半仙送走了。钱有财站在工地中央,望着那片挖出棺材的空地,眉头紧锁,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一方面,种柳树的方案虽然能化解煞气,但经济损失巨大,他根本承担不起。前期购买的建筑材料、设备租赁费用,还有给工人发的预付款,加起来是个天文数字,要是改成种树,这些钱就像打了水漂,而且种树、养护还得持续投入,他越想越心疼。另一方面,掘地换土的法子耗时耗力,工程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资金链随时可能断裂。银行的贷款每个月都得按时还,材料供应商那边也在催账,工人要是再拿不到工资,随时可能闹事,他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思来想去,他咬咬牙,决定先按陈半仙说的掘地换土,走一步算一步。
工程队再次忙碌起来,大型挖掘机挥舞着铁臂,一斗一斗地往外挖着土。周然武在一旁指挥着车辆运输,心中隐隐不安。果然,折腾了一回,问题就来了。工程队的资金周转出现了严重问题,材料供应商纷纷上门催债,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扯着嗓子喊:“钱老板,你到底啥时候结账啊?我们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你这么拖啊!”工人的工资也发不出来,大家围在钱有财办公室门口,议论纷纷。
“这都多久没发工资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钱老板到底咋想的啊?”
“我看这工程要黄,咱是不是得趁早另谋出路啊?”
工地一片混乱。
这时,工地来了个神秘人,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西装,走路带风,身后还跟着两个壮硕的保镖。他找到钱有财,低声说:“我听说你这工程遇到麻烦了,我手头有点资金,或许能帮你解燃眉之急,不过,我有个条件……”钱有财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追问:“什么条件?您快说!”神秘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工程建成后,我要占股百分之五十。”
钱有财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条件太苛刻了,但眼下实在没别的办法。他犹豫再三,正准备答应,周然武冲了过来,大声说:“钱老板,不能答应啊!这工程本来就是咱大伙的心血,要是让他占这么大股,以后咱们都得听他的,而且谁知道他啥来头,万一有啥猫腻呢?”
神秘人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哼,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没有我的钱,这工程就等着烂尾吧!”
钱有财陷入了沉思,一方面是工程的困境,一方面是可能存在的风险,他左右为难。
“周然武啊,你说咱咋办?这要是不答应,工程真就黄了。”钱有财愁眉苦脸地问。
“钱老板,咱再想想别的办法,找银行贷款,找朋友借,总比把大半工程拱手让人强啊!”周然武焦急地劝道。
第六章:铤而走险
最终,钱有财还是拒绝了神秘人的“好意”,他决定破釜沉舟,继续想办法解决资金问题。他四处奔走,找银行贷款,可银行一看工程现在这状况,风险太大,都委婉拒绝了。他又向亲朋好友借钱,大家一听是这事儿,要么借口手头紧,要么直接躲着不见,收效甚微。
眼瞅着工地停工一天,损失就多一分,钱有财心急如焚。这时,他的一个酒肉朋友给他出了个主意:“老钱,我听说有一种短期高息贷款,虽然利息高点,但能解你燃眉之急,你要不试试?”钱有财一开始有些犹豫,他知道这种贷款风险很大,万一还不上,利滚利能把人逼死,但走投无路之下,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他瞒着工程队其他人,偷偷贷了一笔款,工程得以重新开工。周然武虽然觉得钱有财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但也没多想,一心扑在工程上,希望能早日完工。
在大家的努力下,工程进展还算顺利,不到两年,工厂终于竣工,机器设备也安装调试完毕,准备投产。看着崭新的厂房,大家心中满是喜悦,觉得之前的苦难总算熬过去了。然而,他们不知道,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七章:工厂衰败
工厂投产后,起初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产品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订单也陆续有了一些。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先是产品质量出现问题,客户投诉不断,退货率飙升。一些产品在使用过程中莫名其妙地出现故障,有的甚至还危及人身安全。技术人员检查来检查去,也找不出根本原因,只能干着急。接着,市场行情突然大变,竞争对手推出了更优质、更低价的产品,工厂的订单锐减。原本热闹的生产线,慢慢变得冷冷清清,机器设备经常闲置,积满了灰尘。资金回笼越来越慢,工厂的运营成本却居高不下,每天都在亏损。
钱有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组织技术人员改进产品,加大营销力度,可都无济于事。技术人员们熬夜加班,反复试验,却总是无法突破瓶颈;营销人员四处奔波,跑展会、拉客户,换来的却只是寥寥无几的订单。工厂的债务越积越多,工人的工资再次拖欠,大家的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周然武看着工厂一步步走向衰败,心中满是无奈和惋惜。他找到钱有财,说:“钱老板,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得想想办法。是不是当初没听陈半仙的话,风水上出了问题?”钱有财一脸苦笑:“都这时候了,还能咋想?就算是风水问题,现在也来不及补救了。”
“那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再找找市场,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周然武不死心,还在试图寻找生机。
“唉,难啊,这市场变化太快,咱们跟不上趟了。”钱有财长叹一声,满脸的挫败感。
第八章:二次创业
工厂最终还是宣告破产,钱有财负债累累,几乎绝望。但周然武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找到钱有财,鼓励他:“钱老板,咱们不能就这么倒下,还有机会。我听说现在养殖行业挺火的,咱们把这厂房改造一下,搞养殖,说不定能东山再起。”
钱有财听了周然武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行,那就再拼一把!”
于是,工程队再次集结,把原来的工厂建筑推倒,改建成现代化的养殖基地。大家干劲十足,引进了优质的种苗,学习先进的养殖技术,满心期待着收获的那一天。
养殖基地逐渐走上正轨,家禽、水产长得膘肥体壮,眼看就要迎来丰收。然而,就在大家以为苦尽甘来的时候,新的灾难又降临了。
第九章:一夜覆灭
一天早上,周然武像往常一样来到养殖基地,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可刚走进基地,他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快步走到养殖区,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基地里养的水产、家禽,一夜间全死光了,一只活的都没剩下。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死鱼,家禽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惨不忍睹。
周然武惊慌失措地找到钱有财,两人赶紧联系兽医前来检查。检验结果出来后,兽医无奈地说:“是缺氧窒息死亡,可我也搞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这样,养殖设备都正常啊。”
钱有财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报应?当初没听陈半仙的话,这下彻底完了。”周然武也满脸沮丧,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钱有财,心中同样充满了迷茫。
第十章:绿地警示
养殖基地的破产,让钱有财彻底一蹶不振,他变卖了所有资产,偿还了部分债务,从此消失在小镇。周然武则留了下来,他看着那片曾经充满希望、如今却荒芜的土地,心中感慨万千。
后来,小镇政府决定将那块地改造成一片公共绿地,种上了花草树木,希望能驱散阴霾。每当有人路过这片绿地,老一辈的人就会摇头叹气,把当年的事儿跟晚辈念叨念叨:“孩子啊,这就是不敬畏风水、不尊重自然的报应,咱做事可得顺应天地规律,不能逆天而行,否则,迟早要遭灾啊。”
而周然武,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想着赚钱、搞工程,而是开始学习风水知识,研究人与自然的和谐之道。他希望,能用自己所学,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