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柳失笑道:“怎么?你对我没信心?”
她越想越好笑,指着秦相离道:“我连他都带来了,你说我有没有信心。”
江天水看了一眼秦相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秦相离淡淡道:“既然要做,就做出些规模,这件事我在朝上已经提过,你们只管放心去做就是了。”
许双柳挑眉看了他一眼,从他话里听到了言下之意。
秦相离只说了在朝上提过,却没说大臣的反应,也没说提完的结果。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群臣反对。
但秦相离又说让自己大胆的干,又说明,他又要刚愎自用一言独断了。
老公这么支持自己,许双柳肯定不能掉链子。
她拍着胸脯道:“你放心,只要给宫中运料的这笔生意做完我就有钱了,届时我定会把水运弄成第一大运输路线。”
秦相离揶揄的看了她一眼,笑道:“说来说去,夫人连本钱都没有,却跟我这夸下了海口?”
许双柳理直气壮的道:“谁说我没本钱?宫中这趟活走完了就有钱了啊,说不定比你的还多些。”
两人来回扯皮早就当成了夫妻情趣。
可听在挽情耳朵里,却是恩人日子过得苦,已经捉襟见肘了。
她赶紧道:“双柳你还需要多少?我这些年来经营绸缎庄除了给你的分红,手里还剩了好些体己,你若要用随时可以拿去。”
许双柳心里感动的冒泡泡,脸上勉强维持镇定,“不用你的钱,你赚的钱留着自己用。”
挽情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赧的道:“我知道这点钱确实是少了些,但这是我仅能帮你的了。”
许双柳听出她误会了,赶紧解释,“你想哪去了,我不是看不上你的小钱,是不舍得让你再接济我。”
她语重心长的道:“实不相瞒,若不是你江南这里还能盈利,供给我镖局的所需,我都快要讨饭去了,这一场大仗,整个镖局停业,那么多人要养活,那么多武器装备人吃马嚼还有药品……”
“若没有这江南的一隅摇钱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了。”
挽情赶紧劝道:“快别这么说,我能做绸缎庄也是因着你的原因,你才是这里的东家,再说,为前方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我、我愿意的。”
许双柳暖心的笑了起来,不由得伸手捏捏她的脸,“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真是个暖心的大宝宝,我这是捡到宝了。”
说着,又瞥了一眼江天水,故作长辈的姿态,“你可给我好好珍惜挽情啊,若让我知道你对不起她,看我扒了你的皮。”
江天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您放心,我就算把自己搭进去也不会辜负挽情。”
说罢,他牵起晚晴放在桌子上的手,道:“我们已经决定好了,待水路建起来就成婚。”
许双柳惊喜的道:“那好哇,这可是大好事。房子准备了吗?票子还够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放心镖局都给你出了,不够的我私人贴补你。”
江天水还不等说话,挽情便红着脸笑道:“双柳别着急,这些我们都准备好了。”
她含羞带怯的看向江天水:“天水早就安排好,只等大事办完便、便成婚了。”
许双柳抚掌道:“哎呀,咱们镖局真是好事不断,震海刚刚成婚不久虞儿就有了身孕,现在你这又有了好消息,我真是太开心了,咱们镖局风水是不是太好了。”
江天水笑了起来,转头深情的看着挽情,“或许是吧,我们能有今日都是拖了东家的福。”
许双柳赶紧摆了摆手,“快别这么说,是你们彼此有福分。”
她沉吟半晌道:“嗯,你们成婚后不能在两地分居了,原本我也在想把江南这边的事交给你打理,等江南落实了,天水你就留在江南吧,咱们在这开分号总要有个主事的,你留下。”
江天水顿时喜出望外,“真的?”
许双柳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行,就这么定了,你负责江南,总理江南陆路和水路。”
江天水高兴的攥着挽情的手,可很快又担忧的道:“可我走了,镖局怎么办?我空出来的那一队……”
许双柳摆了摆手,低头吃了口秦相离夹来的莲藕,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你原本的手下若有想跟你一起过来的,就一起过来,若是想留在京中,我再给他们编一队,先让震海带着,回头有合适的人选再选一个队长就是了。”
说着,又顿了顿道:“说来,他们在镖局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震海倒是可以久留,毕竟家眷在京城,逢春倒是要重新安排一下。”
江天水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得失笑道:“您不会又想让他考取功名吧?”
许双柳“噗嗤”一乐,“我倒是想,可他实在不是这块料,我是想着江南开了分号,过两年其他地方也要开,我信得过的和能挑起大梁的也就你们几个,若是逢春实在无心仕途,那就只能去另一个地方帮我管分号了。”
江天水思忖了片刻,点头道:“这个想法好,逢春兄弟知道了一定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许双柳靠在椅背上,豪情满志的道:“咱们的凤鸣镖局以后要遍地开花,开遍大青国每一个角落。”
秦相离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这么久了终于插了句话:“野心不小。”
许双柳甜甜的对他笑道:“那是自然,有陛下撑腰就没有我许双柳不敢想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秦相离不习惯在外面表现的亲昵,只轻轻捏了一下便收回了手,随即一本正经的道:“若银子上周转不开,我倒是可以帮你的忙。”
许双柳还没等说话,又听他道:“原来王府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处置,还有咱们的私产,回头你去找齐伯要账册看看,想用多少就可以取多少。”
许双柳高兴的欢呼一声,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夫君,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