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童雪垂下眼睫,偷偷看了他一眼,阎良还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变。
“我还欠你一个新婚夜。”紧绷地气氛松缓下来,阎良亲昵地把他圈进怀里。
乌童雪试着扯了扯他的衣服,惹来阎良一眼。
那只手被包裹住,指根被缓缓分开,强势十指交握。
红色纱幔落下,烛火朦朦胧胧透过晕开在两人身上,逼仄的空间放大人的感官。
阎良吻了吻扣住的洁白手背,眼中多出几缕红丝缠绕,气质邪肆鬼魅,注视着他温柔轻喃,“我的新娘。”
隐隐约约地,周围响起一阵喜乐。
乌童雪跪坐在红色喜被,脚踝冷白纤细,乌黑柔顺的发丝自肩部垂落,直至扫过脚心落下。
他微微抬头,脖颈细腻雪白,刘海遮住额头,露出的眼眸明亮温柔。
纤长睫毛轻颤,心底划过无奈之色,抬手向上碰了碰那双诡异的眼睛。
怎么连基本的遮掩都做不到,这样……只能以后他多看着点。
不能让别人看到。
“还在生气?”乌童雪缓缓抚摸他的侧脸,同时倾身靠近。
阎良一动不动,眼神复杂,“你……”
在霍同舟出现的那一刻他心里就爆发极强的肆虐之气,想要做些什么发泄出去。
可他不想让乌童雪看到,只能狠狠压制。
没想到还是让他看到了……
垂眸掩盖住眼中神色,一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和乌童雪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一直不曾放开。
“你不觉得——”
阎良抬头,一只吻落下,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眼底浓重的红色随之退去。
这次是真的只亲一下,乌童雪亲完就退开,唇瓣勾起一个软软笑意,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阎良愣了一下,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消失了,心脏塌陷。
低头看着怀中笑着的人,跟着露出笑来,很浅很浅,但笑意明显。
乌童雪还在想要不要再亲他一下,阎良已经吻了下来,紧紧扣住他的后脑勺。
吻的又急又烈,轻而易举攻陷唇关。
手臂用力把人牢牢抱紧,转而亲吻耳垂,身体紧紧相依。
带着湿热气息的话语传进耳中……
乌童雪想要推开他的手一下顿住了,脸色腾地一下爆红,甚至开始心跳加速。
“你……”憋了一会儿,骂他一句:“流氓。”
眉目含情,眼中带嗔,几乎整个人都染上一层薄粉,可爱又招人。
某人淡定应下,嗓音喑哑:“嗯。”
视线很快滑到其他地方,手上也不安分。
漆黑深夜多了几分温度,断断续续的嗔怒、哭泣声在夜色下溢出……
……
第二天一大早,乌童雪还在睡觉,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阳光从窗户洒入,从屋内望去外面暖洋洋的,金绿一片,暖意融融。
刚醒过来,阎良好像掐着时间一样就进来了。
乌童雪注意到他手上端着一碗东西,远远就闻到熟悉的味道,瞬间蹙眉。
阎良稳稳端着药进入房间,“醒了。”
“白知青给你送的药。”
乌童雪想往被子里缩的动作顿住,观察他的神色。
“对你身体有好处,起来先吃点东西再喝。”
乌童雪这下想赖床都不行。
“衣服穿好。”阎良放下药,把干净的衣服拿起递过去。
相比昨天,今天乌童雪的气色红润不少,一身痕迹被衣服遮盖掩住。
阎良:“我后天要回镇上上班。”
听到这话,乌童雪还愣了一下。
他竟然还有工作?
“先把这碗粥喝了。”阎良端来一碗骨汤熬制的肉粥。
关于工作上的事他没多说,吃完后拾起桌上的空碗筷,阻止了乌童雪的动作,“你别做这些。”
好像他是个瓷娃娃一样,不让他沾一点家务活。
中间又从厨房出来一趟,端出来一碗切好块的苹果,“吃完厨房还有。”
乌童雪吃着苹果看他忙,他好像挺开心的?
晨光暖洋洋的,晒起来很舒服,乌童雪就坐在院子里舒舒服服晒太阳。
发尾垂落的红丝带随风飘荡,迎接着一阵又一阵舒爽的微风。
过了会儿,乌童雪才起身,对阎良说:“我要出门了。”
身姿清瘦,白裙束起腰肢,俏生生立在阳光之下,明亮透彻的黑眸含着浅笑,脆声喊人:“阎良?”
“你听到没有?”乌童雪喊背对着他的人。
院墙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菜架子,一些藤蔓能往上攀爬生长,阎良刚刚就是在料理这个。
为了干活方便脱了外套,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双臂暴露在阳光之下,沾了不少泥土。
半蹲在地上的男人直起身,回过头。
一同映入眼帘的还有他胸膛之上明显的红痕。
他拍拍手,腰背轮廓明显,目光移过来,无奈勾唇,“听到了。”
从水桶里舀水冲洗干净双手,随便擦擦便去往屋里给他拿东西。
乌童雪出门喜欢带个小包,可以装各种吃的。
乌童雪接过几乎鼓起来的包,掂了掂,“这么重?你装了些什么?”
说着就要打开看,被一只手掌压住。
阎良示意他看看天色,“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乌童雪一看,拿过包就走,“我先走了!”
阎良望着他离开,许久才转身。
……
霍同舟回去后才睡了一会儿就起来,没有丝毫睡意,劈了一晚上的柴。
直到天蒙蒙亮才去洗一身的汗,胳膊上的肌肉依旧健壮紧实。
估摸着时间,带着一身水汽出门,路上避开了去上工的知青们。
和白镜帆相对而过,谁也没发现谁。
魏如珠走在最末尾处,这是为了方便观察前面的人,特指白镜帆。
这小子和小雪的事可千万不能漏出来!
他无所谓,但那对小雪的影响多不好啊。
魏如珠的注意力放在前方,压根不知道自己旁边不远处又走过去一个定时炸弹。
“如珠,咱们今天在这片干活。”
魏如珠一看,点点头,不错,离白镜帆的位置不远,方便监督。
她的动作很隐晦,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在偷偷监视白镜帆。
倒是白镜帆心情越来越糟糕,虽然表面不显,暂时全部压抑住。
一想到早上的事,他挥锄头都更有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