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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要去汶合市一周,沈子菱回家收拾东西,又仔细把秦老的身上的穴位一一书写在纸上。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六婶只需要给秦老的穴位进行按压、并推出去多见阳光,就能维持他现在的状态。

安排好秦老,沈子菱就跟魏医生坐上了去汶合的飞机。

这是沈子菱第一次坐飞机,她抱着挎包望着舷窗外的风景。

窗外云海翻腾、城市高楼尽收眼底,这种景象,一年前的沈子菱如何也不会想到,能靠自己坐上飞机,看见这种震撼景象。

爷爷说得对,医术不仅能治病救人,还是安身立命的一门技术。

只是现在时代不同了,要想在大城市里行医,就得有从业资格。否则,谁都能来造谣她、质疑她。

也是在医院上班这段时间,沈子菱才更加坚定了想要考大学的想法,她得拿到从医资格。

数学是很难,可人在这世上生存本就是难事。她拥有能看见顾眉头顶小字的能力,就已经比大多人幸运。

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远离消耗她的人,努力抓住对她好的人,努力向上,再帮助更多的人,那才是对自己特殊能力的辜负!

魏医生见沈子菱在飞机上还在刻苦学习,对她颇为看好。

落地汶合机场,那边派人接到沈子菱和魏医生,两人住进了宾馆。

第二天一早,他们被带进了当地的市医院。最近医院人满为患,院子里都搭了不少床位。

沈子菱和魏医生在走廊里例行检查时,遇到来查房的蒋殷雯。

在这里看见沈子菱,让蒋殷雯非常意外。

她拉了个护士询问:“他们是?”

护士解释说:“哦,那是京市过来的专家,过来给王书记看病的。”

“专家?”蒋殷雯都气笑了,沈子菱那丫头,能是什么专家?这不是胡闹吗?

她和她的团队,才是过来支援的专家。

沈子菱算什么东西?

她这是知道秦文琮在这家医院支援,所以就找着借口,来了这家医院?

这个女人可真有能耐,她和顾眉豆小瞧了她的手段!

汶合这场疾病肆掠,王书记忙于稳定民心,精神紧绷,高度疲惫,导致失语。

这样高尚的人,也是沈子菱配来欺骗利用的?

不成,她一定要让秦文琮看看,沈子菱的手段如何龌龊。

居然为了见他,敢来汶合市骗当地的领导!

蒋殷雯立刻去二楼实验室找秦文琮。

她要让秦文琮亲自来见证、阻止这个女人的骗局。

*

到了独立的病房,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书,听见有人进来,放下书抬眼看过来。

男人方脸阔腮,目光锐利,看人时不露自威。

等沈子菱跟魏医生走到近前,他抬手指了指沙发上,让他们坐,全程未发一言。

秘书给他们沏茶倒水,在接收了男人的目光后,这才介绍说:“魏医生,这是王书记。最近因为劳累过度,晕倒之后再醒来就无法说话了。该做的检查做了,该做的治疗也都治了,没有用。所以才请了您千里迢迢过来。如今汶合市正是艰难时刻,需要书记来给大家打一针强心剂,原定一周后召开告民大会,安定民心。可现在——”

他说着,病历资料交给了魏医生,说:“这是之前的检查报告和治疗,您看看。”

魏医生看了病历资料,又看王书记的症状,心里大概有了数。

他转头和沈子菱讨论了一下病症,他是有保守的治疗方法,但最快也要两周。

想在一周内完成治疗,让王书记开口说话,他有些为难。

他说:“这是癔病性失语,表现为精神性、神经、躯体的症状,但是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常常是,精神刺激、劳累所致。我的治疗方法,两周内可以见效。但是一周内想要完成治疗,我没有把握。”

沈子菱说:“魏老师,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爷爷曾经教过我一套一针疗法,对此症很有疗效,他的医术记载甚至不需要一周,就能让病患开口说话。”

王书记和魏医生都望着她。

魏医生连忙道:“哦?那你快说说,你爷爷的治疗方法。”

沈子菱说:“我爷爷说,发音与咽喉、喉咙、会厌、口唇、舌、悬雍垂、颃颡、横骨等有关。想要快速治愈,就需要强刺激、心理诱导、可一次治愈。但我资历尚浅,针灸就拜托魏老师您了。”

她说着,俯身过去,在魏医生耳边悄悄说了治疗方法。

魏医生脸色明显难看,却很快镇定下来,清了清嗓音对男人说:“王书记,你信不信我?”

王书记点头。

秘书也道:“当然信。您是京市的专家,请您过来,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您的身上啊。”

魏医生沉默了片刻后才说:“王书记啊,您可一定要好起来。刚才我们过来时,见医院里人满为患。汶合市这场疾病,搞得大家人心惶惶,若没有您坐镇,医护、病患,都将会失去信心。”

王全峰点头,也知道自己这次任务艰巨。

也是这时候,秘书告诉王峰全,蒋殷雯和秦文琮、向承来了。

这三位可都是京市派来支援汶合的,他们过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全峰点头,示意秘书去带人进来。

秦文琮三人刚进来,就听见沈子菱在那儿吓唬王全峰。

她振振有词道:“王书记,我就是个乡野丫头,说话直接您别见怪!您若是没办法好起来,对外声称自己失声,老百姓们可不会相信你。他们只会觉得,现在汶合疾病为患,而你个官老爷却要临阵逃脱!什么失声,听着就荒谬,他们一定会觉得是假的!官老爷想撂挑子不干了,想临阵脱逃了!想离开汶合,害怕疾病传染到官老爷自己身上!”

王全峰:“……”

沈子菱又说:“到时候,甭管有没有疫苗,能不能有什么药,他们都不会信。保不准儿,汶合就会因为您失语这件事大乱呢!”

这话何止是不好听,简直让人惶恐!

王全峰听了沈子菱这番话,情绪开始剧烈起伏!

就算治病要强刺激,可这种刺激,未免太真实。一旦想到自己治不好,真的有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他的情绪便起伏得不能平复。

蒋殷雯一进来就听见沈子菱在这里大忽悠,她开口道:“沈子菱,你在这里危言耸听什么?还嫌王书记的病情不够严重吗?王书记这病本来就是刺激所致,你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说完,她看向秦文琮又道:“文琮,你看见了,你一心想要引导走正途的丫头,是如何在这里招摇撞骗的。她有没有真本事,我不知道。可她号称京市来的专家,在这里危言耸听,恐吓领导,这简直是其心可诛!咱们在这里努力抗症,她在这里做什么?她不仅辜负了文琮你的期待,也辜负了领导的信任,更辜负了汶合市民!”

在蒋殷雯抨击沈子菱的同时,魏医生已经给王全峰脱了鞋。

沈子菱的刺激,差不多到位了,接下来,就需要他上场了,进行最后一步:取针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