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求您手下留情,奴婢愿意用性命作保,寒夏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求求您让府医继续医治吧,不然寒夏真的会死的,世子爷,奴婢求您了。”
清荷跪在地上磕头,额头已经隐约可见鲜血。
即便如此,她也依旧不悔。
她比谁都清楚,但凡她不求情,木寒夏真的会死在梅兰院。
不知是不是念及过往,萧谨言到底还是软了几分,抬头看向府医。
“你每日过来给她诊脉,直到她恢复。”
府医恭敬应了一声,随后便跟着萧谨言一同离开。
另一边,苏芷从苏周氏嘴里得知木寒夏的状况,脸色由怒转喜,心情甚好。
她朝着一旁的苏周氏招了招手,勾起一抹笑。
“嬷嬷,既然现在避子汤已经弄到明面儿上来了,咱们可别趟这趟浑水。”
苏周氏一惊,顿时明白她的意思。
紧接着,苏芷再次开了口:“你去除掉知道避子汤是我们送过去的所有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被世子爷知晓。”
“世子妃,知情的那几个丫鬟可都是咱们带过来的人,她们可都是家生子,从小就在咱们府中,是值得信赖之人。”
“若是将她们处理了,往后难免会惹人非议,届时恐怕会有不好的言论传出来,对您不利啊。”
苏芷却并不听她的话,脸色铁青,一甩衣袖,神色敛起,眸子里挂着冷意。
“左右不过几个丫鬟的事,也值得你为她们求情?”
苏周氏抿了抿唇,她也不知苏芷为何会突然这般狠厉,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世子妃,奴婢只是觉得这样不妥,若是伤了她们,会寒了府中上下之人的心。”
“嬷嬷,你何时这般妇人之仁了?”
苏周氏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只能叹了一口气:“老奴知晓了。”
次日一早,木寒夏清醒过来。
她身上的脏衣服已经被清荷都拿下来清洗过了,就连被褥也都是新换下的。
她摇晃着晕乎乎的脑袋,就看见清荷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过来。
清荷走到她的跟前,温柔的坐在她身边,将一碗稍稍放凉了的白粥递到她跟前。
“你许久未曾进食了,先喝点粥,暖暖胃。”
木寒夏有些疑惑,哪怕已经过了一整夜,屋子里的血腥味却不曾减少。
她拧着眉头看向清荷,不解的问:“我这是怎么了?还有这屋子里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清荷也没瞒着她,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一与她说了一遍。
木寒夏有些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皱了皱眉:“你说的可是真的?”
“寒夏,往后你可不能再继续喝避子汤了,昨日府医才来过,说你要是在喝避子汤,往后便再也不能有孕了,如此对身体有害,你怎么能长期服用?这可是会要命的!”
木寒夏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唇,捧着手中的白粥一勺接着一勺,送到嘴里。
明明白粥一点味道都没有,可她却吃出了苦味,吃出了身不由己的味道。
她也不想这般,只是她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若是不按照苏芷说的去做,她还能如何呢?
“对了,世子爷呢?他今日可在院中?我想同他解释.......”
“咱们出不去的,如今你被关禁闭,只能在梅兰院,谁也见不到。”
这么一说,木寒夏眼底的升起的光芒,在一瞬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看来她到底是一个奴婢,沉思片刻,她将一碗白粥尽数咽下肚子里,将手中的空碗交给了清荷。
“午膳你想吃什么?方才大厨房那边送来了一些青菜跟猪肉,还有一只鸡,不如一会儿我去炖只鸡,咱们午膳喝点鸡汤,你这身子骨也是要好好养护着才行。”
木寒夏点了点头,她对于吃的倒是并没有太在意。
就算是青菜豆腐她也能吃得下。
“那行,那我去准备,你先躺着好好休息。”
就在清荷离开后不久,苏芷便进了梅兰院,原本她是进不来的,只不过,她搬出了世子妃的身份,守门的小厮自然是不敢跟她耗下去,于是就放她进来。
苏芷进来时,身边还带着一个嬷嬷,走到房内,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惹得苏芷连连皱眉。
这味道当真是难闻的很!
木寒夏这边刚躺下,就见苏芷进了门,她登时就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病弱的身子,起身走到苏芷跟前跪下行礼。
“世子妃,奴婢给您请安了。”
苏芷坐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木寒夏,嘴角划过一抹笑意。
“看来苏家并没有教会你规矩,既然这样,那本世子妃不介意让人好好教一教什么是规矩,主子们在用膳,你一个丫头竟然敢前来打扰,这般以下犯上,若是不加以制止,往后还了得!”
木寒夏一直跪在地上。
苏芷没有让她起来,她就一直不能站起身。
只是,她的身子骨本就孱弱,如今跪久了,膝盖也免不得受损。
见木寒夏没有出声,苏芷便更生气,出声言辱:“一个卑贱的丫头,苏家给你一口吃的,你便要感恩戴德,你竟这般下贱地想爬上主子的床,当真是个下贱胚子。”
“就算生了孩子,那也是下贱!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非是我,你怎会有如今这样好的日子,你当真是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从今往后,我便不需要你了,你若再敢生事,我就扒了你的皮。”
苏芷白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但她临走前,还是把带来的嬷嬷留在了梅兰院。
临了,声音冷得令人发颤:“你留在这里好好教一教她,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嬷嬷得了命令,当即应了一声。
“老奴遵命!”
随即,苏芷便跟随周氏离开了梅兰院,回到宜兰院时,苏周氏一直都有些纳闷,她搞不懂苏芷为什么会这么做。
“世子妃,您为何不直接杀了木寒夏,给她一个痛快?”
苏芷却朝她看了过去,眼神冷冽,神色凝重,嘴角的笑意不曾落下。
“杀了她?那岂不是太简单了!”
“更何况,我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杀了她,以后这外界还指不定要如何编排我,对一个通房丫头都忍耐不下,岂不是给了她一个能反击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