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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伯没搭理崔杼,径直走到桌案边将竹简打开。

在上面写道:“五月乙亥,崔杼弑其君,乃庄公姜光也。”

崔杼向前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老匹夫!别给脸不要,你就不怕本相杀了你!”

太史伯冷冷一笑:“呵呵!崔杼,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屈服的!”

“好啊!想死还不容易,本相这就送你去见阎王!”

说完,抽出佩剑就朝太史伯的胸口刺去。

啊!太史伯应声倒地,崔杼见人还没死透,又上去扑了一剑。

见太史伯彻底死透了,在他的身上将宝剑上的血渍擦了擦。

又呸的脆了一口唾沫:“真他娘是个犟种,就写几句话有这么难吗?宁可不要命也不肯写!”

在齐国史官是世袭的,太史伯有兄弟四人,伯死后就由他的二弟仲,来继任太史一职。

太史仲上任后,崔杼找到他:“仲太史,想必令兄之死因你已清楚。”

“希望你不要步了其兄的后尘,马上按照本相的意思记录吧!”

太史仲冷言以对道:“萑杼,兄长已被你杀死,我若屈从于你,兄长的性命岂不是要白白断送?”

崔杼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太史仲:“你的意思是,也要和你的兄长一样,宁死不屈了!”

太史仲无畏的说:“崔杼!我知道你的权势很大,你想杀人谁也阻止不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要想让我屈服于你!那是不可能的!”

崔杼一听,心中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怎么又来了一个犟种,难道他们家的命不值钱吗?

于是他大喝一声:“太史仲!你别逼我!”

太史仲哼了一声,立刻坐在桌案前打开竹简写道:“公元前548年五月,崔杼弑君庄公姜光。”

崔杼见状立马将竹简扯的希巴烂,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又苍啷一声抽出佩剑,大吼一声:“去死吧!”

太史仲惨叫一声,便倒地身亡了。

崔杼上去踢了两脚:“他娘的,你们这些文人都是臭穷酸,都他娘穷横穷横的!”

两任史官死后,接下来继任者是太史伯的三弟太史叔。

崔杼同样又找到了他,让太史叔依照他的想法撰写史事。

令他没想到的是太史叔也像两位兄长一样,对崔杼的话充耳不闻。

大骂崔杼是叛臣贼子,马上在竹简上秉笔直书;崔杼不忠,弑君违天道,奸臣也!

崔杼又恼羞成怒的大骂道:“你们一家皆患脑疾,是典型的遗传性神经病!”

“尔等与姜光比起来有过而无不及!气杀我也!”

噗!的一声,剑身刺透了太史叔的身体,太史叔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气绝身亡了。

最后太史季接替了兄长的位置,崔杼把他叫到宫中冷冷说道:“太史季!你三个哥哥都不听我的话而被本相杀死!”

“你难道也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非要跟我对着干吗?”

“听我的,赶紧下笔照我的话去写,本丞相免你一死!”

太史季却毫无惧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郎朗说道:“做为史官,据事直书,乃史官之责耳!”

“想当初,晋国之赵盾弑杀晋灵公,晋太史董孤直书其事。”

“而赵盾深明事理,知道史官之言不可废,亦不怪也。”

而相国之丑,今日卑职若是不写,天下亦必有书写者。”

“丞相能杀我兄弟几人,可能杀尽天下之书笔者乎?”

崔杼沉思了,是啊,就算是把太史季也给杀了,能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自己弑君之事已人人皆知,总不能把全天下的人都给杀了吧。

他立刻被太史一家的傲骨,唤醒了残存的一点良知。

这一门三兄弟皆因记录真相而死,本来就没有罪。

他们不畏生死,不惧权势,再用死来相逼,看来是没有用的。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把竹简扔给了太史季:“太史季,你说的有理。”

“本相服了你们兄弟,你爱咋写就咋写吧!”

太史季理都没理他,高傲的捧着竹简走出了宫门。

刚出宫门就看到了另一名史官南史氏,南史氏见太史季捧着竹简走了出来。

急忙迎上前去惊喜的问道:“太史大人,您没事了?太好了!”

太史季见是南史氏,便拉着他的手走到没人的地方问:“南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大人,听说你的三位兄长俱被崔杼所杀,今日又招你入宫。”

“我怕大人再遭不测,担心夏五月之事被崔杼找人歪曲掩没了。”

“所以,我就执笔而来准备接替你的位置,一定要将崔杼弑君之事留于史书之上。”

太史季很是钦佩他的胆量:“南大人,难道你不怕被崔杼杀害?”

南史氏挺起胸脯,又梗着脖子不屑的说:“怕甚!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太史季激动的抓着南史氏的手:“好!好一个留取丹心照汗青!走,南大人,我们回去写书!”

说完,太史季又悲又喜,拉着南史氏的手就离开了。

齐庄公大丧期间,大臣们不敢进宫吊唁,生怕惹火烧身。

只有大夫宴婴跑到齐庄公灵前大哭道:“大王啊大王,呜呜呜……”

“是微臣没有做到辅导责任,愧对先王嘱托,才导致你犯下了大错。”

“您的身死不怪别人,都是我的过错啊,呜呜呜……”

这时,身边的属下傻拉巴叽的问道:“大人,既然您这样自责,为何不随大王一起去死?”

宴婴这个气啊,心说,傻冒!你不知道我在猫哭耗子,假慈悲啊!”

他立马止住了哭声瞪了属下一眼:“你何出此言!国君并非我一人之国君,他们都不去陪死,我为何要去?

下属挠了挠头,细想也是,他看了看四周:“大人你看,大臣们都没人敢来来吊唁,您却敢来,”

“如果被丞相知道了,会不会杀了你,要不…你逃跑吧。”

宴婴又瞪了他一眼:“我并没有犯罪,为什么要逃跑!”

宴婴心说;我们是一伙的,谁会来杀自己,嘿嘿,傻小子,被蒙在鼓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