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什么?”严松就好像生怕夏玄妙不接话一样,立刻问道。
夏玄妙冷然,淡淡道:“我为朝廷和天下百姓,除去匈奴祸患,怎么就是目无国法了?”
严松立刻说道:“请问夏将军,可曾接到朝廷要你与匈奴人和亲的圣旨?”
夏玄妙心中一冷,淡淡道:“的确接到过,只是匈奴人……”
不等夏玄妙继续说,严松已经看向了杨英,再次问道:“请问杨将军,可曾接到朝廷要你前去宣旨的命令?”
杨英目露难色,停顿片刻还是老实说道:“的确接到了。”
严松闻言两手一摊,看向大圣皇帝说道:“陛下,夏将军明明接到了朝廷要求她和匈奴人和亲的圣旨,可她非但不执行反而擅自带兵对匈奴人发起攻击,这难道不是抗旨吗?”
“好在这次是打赢了,但如果是打输了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杨将军更是荒谬,朝廷给她的命令明明是让她前去黑水城,主持和亲大事,可她竟然跟夏将军沆瀣一气,非但把朝廷交给她的正事忘了,甚至还要跟夏将军一道北征匈奴!”
“这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
随着严松的质问,夏玄妙与杨英两人都是气的身体发抖。
自己明明是为了朝廷、为了这天下百姓的安宁,甘冒奇险深入漠北,为大盛王朝除去这心腹大患。
可是落在严松的口中,却成了目无国法、违抗圣旨、罔顾大局的罪人。
不要说与她俩堂堂镇北王和征西王的地位,就是普通将领也受不了这个窝囊气。
只见夏玄妙冷着脸,质问道:“那么按照严大人的意思,这件事还是我俩做错了不成?”
“可不就是做错了吗!”严松恬不知耻的说道:“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否则的话为我大盛惹来强敌,导致生灵涂炭。”
“到时候两位将军,可真就是万死难以赎其罪了!”
“你……”
夏玄妙顿时大怒,正要访问却忽然被大盛皇帝制止。
“几位爱卿不要争吵了,其实你们都是为了朝廷好,朕岂能不知?”
“不过是各有己见罢了,以后好好交流交流,相互不要有那么多误会。”
“这样吧,夏将军与杨将军先到驿站休息,等今晚朕为你们解开误会。”
“是,末将遵命!”
大盛皇帝开了口,即便夏玄妙心中再如何不悦,这个时候却也不能再争执了。
否则就是不给皇帝面子,那还能有好结果吗?
可是当二人走后,太极殿中却是陷入了一片沉默。
良久之后,才传来严松的声音。
“陛下,夏玄妙与杨英二人实在是胆大妄为,竟然不把皇上您的圣旨放在眼中,不但公然抗命,这会儿竟然还率领大军返回京城。”
“这岂不是公然向您挑衅吗?”
大盛皇帝脸色难看,目光阴鸷的扫了一眼严松,道:“可她终究是为我朝廷立下大功,而且他们率领五万大军驻扎城外,恐怕漠北大街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
“这个时候,应该全城的百姓都在欢庆大捷吧?”
严松立刻听懂了皇帝的意思,显然对方也是有心想要对付夏玄妙和杨英,但是却不得不顾及着对方刚刚为朝廷立下大功,而且此时此刻声望在民间必定达到了顶点。
若是这个时候出手对付夏玄妙两人的话,难免惹起民愤。
见皇帝有心对付两人,严松立刻心中大喜。
只要皇帝有这个心思,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眼珠子转了转,严松顿时计上心的头,道:“陛下担忧的无非是,法办了这二人会引起民愤。”
“而民愤的根源,无非是此二人捣毁了匈奴王庭,活捉了孛儿只斤,让我大胜百姓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可是陛下别忘了,这两人可是率领了五万大军返回京城的,这可是犯了大忌的!”
“在以往,将领们如果敢带领大军返回京城,就是直接捉拿下狱,开刀问斩也不算过分。”
“不过看在他们俩人好歹立了大功的份上,陛下还是仁慈的不与他们计较。”
“可是要是这两人心有反意,那又另当别论了。”
听到这番话,大盛皇帝顿时心中一动,哦了一声问道:“爱卿此言何意?”
严松嘴角露出一抹阴笑,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这才说道:“今夜陛下在后宫之中宴请她二人时,微臣便让京营提督前去他俩人打赢这种挑衅。”
“务必要激怒他二人的麾下将领,届时若是打斗起来造成混乱,我们便说夏玄妙和杨英联手徒谋造反,直接在后宫里埋伏八百刀斧手将他们砍成肉酱!”
大盛皇帝闻言,心中一跳道:“可要是他们两人死了,他们带来的大军真要造反怎么办?”
严松笑道:“若是要造反,那更加证实了夏玄妙和杨英心怀不轨,岂不是显得我们杀他们杀的名正言顺?”
“陛下也不必担心,咱们京城城高墙厚,他们又没有专门准备攻城器械,怎么可能仓促之间就攻破城池?”
“可要是等到第二天,咱们再派几个人出去安抚安抚,这事便也了了。”
“怕没这么简单吧?”大盛皇帝还是有些担忧。
严松笑道:“陛下你想啊!”
“只要夏玄妙和杨英一死,镇北军和征西军便群龙无首。”
“即便一时愤怒,想要做出犯上作乱的行为,也最多是一时激愤,长久不了的。”
“即便真的围攻京城,在没有粮草和器械的情况下,打上三五天自然也就退了。到时候咱们再派人安抚,许以重利难道还有人肯不投降?”
“等安抚住了这两军,咱们再把夏玄妙和杨英的死忠党全部除掉,这事也就算过去了,说到底他们还是朝廷的军队。”
听了严松的奸计,大圣皇帝顿时大喜过望。
其实此事说来简单,无非就是那句老话擒贼先擒王。
只要先杀了夏玄妙和杨英,两军群龙无首,做事势必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