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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太妃今日所做之事确实有些下头,但刘华也不是想要他的报酬,只不过是心疼朝瑰公主15岁远嫁。

现如今,看着反驳自己亲额娘,就向刘华连忙告罪的的公主,也算没辜负当初的一片心意。

\"本宫不敢受固伦朝瑰公主的礼,公主身份贵重,只需向本宫颔首即可。\"

朝瑰公主不敢托大,时隔四年再一次来到紫禁城,早已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刚才郭太妃所说,朝瑰公主心中有数,怕是碰到了刘华的逆鳞,此刻行了一个万福礼。

姿态放的极低,\" 臣妇有愧于娘娘的心意,额娘年纪大了,也难免糊涂。

她是担心臣妇在准噶尔的处境,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终究是不稳当的。

但只要后续咱们大清的皇帝有宏图壮志治理得当,臣妇便可以高枕无忧。\"

刘华让旁边的采菊叫小太监搬来了一张舒适的太师椅,上面垫满了软垫。

\"多谢谦妃嫂嫂。\"

这声\"嫂嫂”叫的刘华直起鸡皮疙瘩,她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果郡王和慎贝勒也喜欢叫自己嫂嫂。

特别是上次在宫道中,自己已经警告过果郡王,不能叫自己嫂嫂。

\"我非皇上妻室,叫嫂嫂有些不伦不类,公主,真的想叫。不如去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定乐意接待您。\"

\"娘娘何必谦逊至此,满宫皆知,娘娘如今可是不同以往。\"

朝瑰公主离开紫禁城的时候只有15岁,稀里糊涂的坐上了大妃的位子。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毛骨悚然,莫名其妙出现的谋士,莫名其妙来到的军队。

第一眼遇到在紫禁城相知的人就是年羹尧,仿佛一切陷入了一张巨大的迷网中。

年羹尧打了胜仗,只不过物资等损失良多。盐、棉花、粮草也被准噶尔烧毁,只得叫江南那边去外运。

胤禛没有嘉奖,只有责罚。年羹尧借势将二十万大军裁到十万,那十万打算在各地的军队之中。

今年年中的时候,朝瑰公主不是没听到过风声,只是没有想到年羹尧已经撤出了准格尔,前往了青海的大本营。

至于胤禛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地答应,还是年羹尧字字恳切,详说自己有罪以及罗列出许多与八爷党相关的人物。

最后又哭诉一把年世兰令,胤禛才终于答应。

自己的皇兄什么德性,这位公主已经体验过一回。

当年羹尧给自己送上重礼,只是为传两张墨狐皮的时候,她便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

与紫禁城中无意打听,才发现翊坤宫的旧人如今过得都不错。

特别是那位颂芝姑姑,坤宁宫过手的银子极多,人多权力也大。

平日里妃嫔不会在这里闹事,倒是清闲。

\"本宫哪里不同以往,只是一直如此罢了,做人不要忘了本,公主说是吧?\"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人哪里不用变,只是保持初心而已。这是我姐姐在世时,最喜欢给皇上熬的粥。这皇上彻夜苦读,为了讨先帝的欢心,姐姐实在是心疼不已。\"

悫惠皇贵太妃比胤禛大10岁,死了老公之后过得十分的快活。

保养得当,丝毫不显年纪。对比先帝的其他妃子,可说得上是鸿运齐天。

连刘华都日常羡慕,庶出第三个女儿,就因为年纪合适,高位风光入宫。

所以说现在的工作环境可真是恶化,林荠荷与浣碧的起点确实够低。

胤禛十分给她面子,旁的宫妃端来这些粥都是要人验了以后再喝。

一般只是抿了一小口,甚至只是放凉,然后就倒了。

胤禛没叫人验,直接一口闷了下去。

皇贵太妃轻轻拍着胤禛的后背,笑道:\"皇上怎么还像小孩时候似的,我又不懂怎么哄你,我非姐姐在世,只会叫你慢点喝。\"

\"喝个粥哪能真噎死我。母爱子向来如此,一点小事也能闹大。”

胤禛开怀而笑,他上次送莲子羹,故对乌雅.成璧有些愧疚,已经许久没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胤禛清楚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自己的亲生母亲,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明白尊容都是由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儿子所给的。

可是总会忍不住,凭什么同是她的儿子,心却能偏成这样。

皇贵太妃慢慢抹平胤禛的眉毛,\"胤儿国事操劳,下次不要再这样皱眉头了,多笑一笑也能年轻些。

我没有什么事,我的心意就已经送到了,也不讨嫌。\"

说罢,便要走。刚转身的时候,胤禛便握住了她的右手,情真意切的说道:\"姨母,若想再留下来,那便坐着,谁都不会说您来讨嫌。\"

回应胤禛的只是淡淡的摇头,天气放晴,积雪开始慢慢融化,冰锥上滴着水,在悠长的公道中滴答滴答的滴落。

伴随着太监宫女们的匆匆脚步与粗重的喘息,紫禁城总是如此忙碌,真正的闲人少之又少。

皇贵太妃倒真算一个,\"娘娘,皇上就这样留名了,您干嘛不去那里坐一坐?您好久都没见皇上了。\"

\"停留的久了,平白让人多心。本宫哥哥的那个傻女儿,如今还关着禁闭,倘若本宫现在给她求情,送的东西便就不纯了。

她也是太急功近利了些,穿着那件吉服到处去耍摆。不就是要找旧情,可关键是再漂亮衣服看也会看腻的。\"

\"娘娘可真是英明。\"跟着皇贵太妃的宫女立刻出声,应和着她是从佟府里面带出来的,对比他人在是不同的地位。

\"再英明,本宫也老了。这些只不过是姐姐临终的时候告诉本宫的事,姐姐在世的时候保了咱们东家两代人的富贵荣华,本宫想尽力去保第三代。

只可惜本宫老了,紫禁城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

幽幽的叹息声,在宫道中响起贯穿了春与秋。

刘华挑眉看着和小莲子一起来抱信的小厦子,\"今年下了好大的雪,瑞雪兆丰年。也该发个红包给厦公公。\"

东篱应声而动,包着是一袋子碎银。

\"奴才哪里敢要娘娘的赏,娘娘可真是心疼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这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

小厦子是苏培盛的徒弟,刘华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妃\"的大名。

人送外号后宫小喇叭,什么情服都会传递,爱嚼舌根子。

受大家欢迎的原因是,讲的都是真话。

\"本宫这里也没什么事的,你们各自去当差吧,小厦子,免得你师傅发现了要责问你。\"

刘华刻意的提醒一下,苏培盛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

刘华心中有数,原先还是贵人,常在的时候倒是和蔼可亲。

现如今,不当睁眼瞎罢了。

\"有根基的比我们这些没根基的到宫中就是好,做错了事总会有人去求情,你说是不是姐姐。\"

安陵容用牙齿轻轻咬断了丝线,继续完成他的大作。

五彩斑斓各色的丝线让刘华花了眼睛,她从来没想到这些线还有这么多的颜色。

\"还是不要绣了吧,看这么多,眼睛不会痛吗?\"

\"现如今,下着雪,就点着那种光线正好。若遇到夏日阴沉沉的天气,那才不好动手。

对了,你还没有说是不是?\"

\"确实是,不愧是上一届宫斗的老人了,做事就是这样的平和,让人挑不出错去,也能让人记得她的好。\"

乌雅.沉璧这个太后之位来的可真是有些奇葩,说到底还是胤禛诚心恶心她。

她是皇帝的生母,不当太后,别人也不会苛责于他。

当了太后,反倒要顾前顾后,为了家族荣耀时刻小心谨慎,记住自己的本分,帮胤禛制衡后宫。

哪能像皇贵太妃这样潇洒自在,若不是念着往日的情分,佟佳.蕴蓉被关禁闭。她想传话,那便传一两句,不想传话,便窝在自己宫里面。

隆科多又不能指责自己这位不太熟的三妹妹。

“那姐姐说太后那边会不会生气?毕竟她这样做可是会让皇上想起养母好,而太后作为皇上的生母,这面子上恐怕不太好看。”

刘华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这是安陵容自己亲手所绣。

“太后可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就这么点子事儿哪能让她老人家动怒。”

刘华知道不会让她动怒,但心底肯定会有膈应。同时伸出手去,想要帮旁边的安陵容整理丝线。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丝线,轻轻地捋顺,然而不知怎的,那丝线却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越是想理清楚,反而变得越来越乱。

安陵容见状,连忙伸手阻拦,娇嗔道:“姐姐,还是别乱动啦,您这一弄,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收拾。”

说着,还轻轻地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背,示意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这是南唐未主的词,今天倒是应上了。”

\"姐姐,不要乱说,哪里是离愁?现在不正是爱意……正浓吗。\"

安陵容此刻不喜欢李煜的词,十分的欣赏元好问。

\"姐姐,难道没有听说过——问世间,情是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我正在绣这情字了。\"

刘华还以为安陵容在绣诗,也顾不得自己诗词歌赋不好被拆穿的窘迫,侧头一看,只是两只初具形状的鸟。

倒像是……

\"姐姐,这大雁如何?\"

安陵容轻声询问,刘华肯定要竖个大拇指,表示自己的赞扬。

\"是钟情之鸟,比宫中常用的都绣得好。\"

安陵容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然后用剪刀将这幅刺绣全部剪开。

刘华大惊失色,\"不是绣着这么好,为什么都毁了,也不嫌你的眼睛疼,也算是费了这么多的心力。”

安陵容目光沉沉飘向了衣架上的那件披风,\"这件披风已经有些日子了,姐姐为什么还要穿?\"

\"你给我的,我自然要穿,而且……\"刘华说到一半才领悟到安陵容的意思。

低声说道:\"这是我收到最独一无二的,其他人都不会有,也不会想这花有什么意思?\"

安陵容这才难得的笑起来,\"是呀,姐姐,我们不一样。这宫中寻常的情,用烂了的腔调,又怎能比得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