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自持有医术在身,不想此时为佟佳.蕴蓉献策,毕竟这是佟府内宅的事情,倘若得罪了隆科多或者是万一效果不好,佟佳.蕴蓉还要找她的麻烦。
踏雪没有办法,总要有人说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能自己去做。
\"娘娘,还是去信一封先安慰夫人,叫夫人不要多想。
这李四儿未免有太大胆了些,您不如派个嬷嬷去好好教一教她规矩。\"
踏雪再度一想,赫舍里氏是极爱权力的,定不会失去自己诰命夫人的待遇和隆科多真正到和离。
无非是想压一压李姨娘的气焰而已,毕竟李姨娘还只是赫舍里氏家中一个挑帘子的丫鬟。
但隆科多却极为疼爱她,她甚至生下了三子一女。
佟佳.蕴蓉最不满足一点,并不是存四儿生下来的儿子,毕竟她的儿子只是庶子,能继承的东西,少之又少。
而是生下来的那个二小姐,小姐皆没有继承权,地位也是根据父亲的能力而有所高低。
就恰如当初的孝懿仁皇后的庶妹进宫,还不是一进宫就封妃享受贵妃待遇,这是因为佟国维厉害。
现如今还是皇贵太妃,日子也是过得舒适,没有任何人敢轻慢于他,比出宫为僧修行的舒妃不知好了多少。
佟佳.蕴蓉千防万怕胤禛或乌雅.成璧,给她下如年世兰一般的毒。
一是怕自己下场如年世兰一般,二是怕自己的妹妹上位压在她头上。
这是佟佳.蕴蓉最不能忍受的,她本是佟府独女,但又多了个妹妹,妹妹还是父亲最受宠的女人生下来的。
早就是佟佳.蕴蓉的心中刺,眼中沙。
\"那就让储秀宫原先教秀女的一个嬷嬷派过去,让她好好教教李四儿规矩。
做的不好,行为粗鲁,可是要罚!\"
\"是,娘娘,请宽心,那李四儿定翻不出花来。\"
青云抢在踏雪前头,给佟佳.蕴蓉宽心。
外面悄然来敲敲打打的声音,令人震耳欲聋,佟佳.蕴蓉不耐烦极了。
\"安陵容也就算了,她平常在宫里请她母亲,不知请了多少回,如今下江南连母亲娘家都要回去,这哪能叫省亲?\"
\"这还不好猜吗?不过是没见过好东西,想要炫耀炫耀。
使得全天下都以为她有多得宠似的,实则上不过是跳梁小丑。\"
青云是最会说话,也最爱讨佟佳.蕴蓉欢心的。
反观旁边的踏雪生的极好,但只一味杵到那里,面上也是一幅木木呆呆的表情,十分不合佟佳.蕴蓉的心意。
胤禛来佟佳.蕴蓉的院落中,佟佳.蕴蓉就想过让踏雪去伺候他,也能在宫中栽培一个自己的人,而不是扶持我了叛几任主子的三姓家奴浣碧。
可踏雪实在是\"不争气\",自己明里暗里暗示多回,她依旧不吭声。
对于胤禛也是能躲就躲,丝毫没有旁的小宫女献媚讨好的样子。
倘若踏雪真正不出来让佟佳.蕴蓉引荐,隆科多就真要以此为理由,又将她的庶妹推出来继承佟佳.蕴蓉的恩宠。
毕竟两个人在宫中,又有艺术好的人做后手,总不可能都不会有阿哥。
可惜佟佳.蕴蓉并不会明白隆科多为家族荣耀的一片苦心,只会觉得恶心赫舍里氏就算了,还来恶心自己。
佟佳.蕴蓉转动着手上的琥珀圈子,思索胤禛此时身旁有傅如妗和方淳意两个低阶嫔妃。
刘华和安陵容刚才就已经出宫了,现在不塞一个人,什么时候塞一个人,等刘华塞了以后再塞吗?
凡事都得先下手为强,这是佟佳.蕴蓉的行为准则,也就是为什么她还没进宫之时,便做了一系列的事情,先让李静言倒下。
\"踏雪,本宫这里有一个好机会,你可愿意?这样你就不再是奴婢了。
本宫记得你前几日求本宫说是要找一个寻梅的人,你如果应了本宫,这次本宫便答应你。\"
佟佳.蕴蓉循循善诱,但踏雪并没有上道。
首先,她并不知道自己母亲临终所说寻梅这个人与共具体关系,故不可能为她卷入后宫真正的风波之中,大概率获得死无葬身之地的后果。
再者,这给平民做妻也比给胤禛当官女子,或者是答应好的多,毕竟现在宫中银钱吃紧,官女子和答应可真是倍受挤压。
更不要说随时爆发的一场争斗都可能以她们的性命做诱饵。
踏雪给佟佳.蕴蓉连磕了几个响头,按照心里所想,成功磕破了脑袋。
抬起头来,血一直流在了她的鼻梁,顺着鼻梁又滑到了她的胸前。
踏雪就这样静静看着座上的佟佳.蕴蓉,没有任何语言,却用行动表述着自己的抵抗。
佟佳.蕴蓉冷笑一声,一只手抓住了to踏雪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按在了她磕的伤口之上。
鲜血瞬间爆开,染红了那用蜀锦为底,银丝为线织就的手帕,踏雪终于出了声音,是如幼兽一般呜呜的哭泣。
她疼的直抽搐,但又不敢移开佟佳.蕴蓉的手,那是大不敬。
青云从腰间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佟佳.蕴蓉擦着将要滴在衣服上的血迹。
柔声说道:\"娘娘,何必跟她置气,奴婢就说她上不得高台盘,比不得我跟娘娘的情分。
娘娘对她这样好,她还胆小怕事,不能为娘娘做事,可真是忘恩负义。
娘娘就该打扮了她出去,也别放到眼前碍眼。\"
佟佳.蕴蓉冷笑一声,松开了手,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正抱着自己脖子强烈呼吸与喘气的踏雪。
\"滚吧,你是本宫带进宫里来的,如果本宫虐待你,还会被别人说闲话。
但是也不能不惩戒一二,从今天起,你的吃食全部减半。
青云你给本宫好好盯着她,让她好好说活。”
踏雪独自一人走出去,蜷缩在茅厕的角落,血伴随着她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此刻她都不能回自己与青云的小房,否则被别人看到了,还要说佟佳.蕴蓉虐待。
宫中的宫女多是八旗出身,妃嫔们是不能随意打骂的,这样会显得妃嫔们粗俗与无慈悲之心。
把踏雪自当也不会受到佟佳.蕴蓉明面上的任何指责,迎接的只是她开恩的敲打。
踏雪不能反抗,她心中想着出宫以后……
经过一日的行程,刘华终于回到了童年记忆的地方。
林家离今金陵很近,刘华倒是不费什么力气与时间,一推开门见正殿里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胤禛!
刘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觉得自己应该转足走出去。
有力将门关上,再让人推开。胤禛还是坐那里,且傅如吟也在他旁边,并为他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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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县只是一个邻水的小县城,在他前几百年里面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甚至没有考上一个进士,一切都显得平平无奇。
今日整个县城都热闹起来,张灯结彩的迎接一位娘娘。
安比槐今日是春风满面,比当初用林秀卖苏绣的钱捐到官时都还高兴。
他在心中认为,安陵容是一个女孩家送到京城试试运气,也只是想糊弄过去,毕竟这是必须要参选的结果。
没想到真的选中了,未来有一天还能如此风光的回去。
安比槐这两日收的钱比他前半辈子收的钱还要多,哪怕安陵容三令五申说不准收钱,说让林秀监督他,安比槐也照修不误。
对他而言,哪能放过这么捞钱的机会?再者,这是他们送的礼物,是庆祝枞阳县出的一位妃嫔,又不是我安比槐让他们孝敬的。
萧姨娘左等右等也没见林秀出来,看着安比怀搂着她新娶的两个小妾招摇过市,跑在他后面捉了他的袖子,喊道:\"老爷,咱们家太太呢?\"
安比槐对萧姨娘不耐烦之极,萧姨娘本来生的还算可以,现在老了,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
只不过念是她送安陵容进京的情分,安比槐才没打发她出去,现在看到她这副样子,实在是扫兴。
同样的是,萧姨娘也看不惯安比槐这股德性。
\"老爷娘娘可是说了要点名见我们家太太,太太不出来,娘娘可是不会下轿子的,您可别在众人面前惹娘娘生气,您还要靠着娘娘呢。\"
安比槐是一个极矛盾的人,之前,他在外面总是怯弱胆小,喜欢奉承,巴结上面的高官没有钱了,只管问林秀要。
在家里面,吃了饭却翻脸不认人,放任着新娶的侧室对林秀非骂即打。
而现在变了许多,里头外头的那副德性全部都露出来了,对待比自己高的官员也要神气三分,还不给人家行礼。
萧姨娘进了回京城,也算是长了些见识。
知道再这样下去,安比槐肯定要栽大跟头,安陵容在宫中也不会好过我。
今日也就不要面子,学着前面江曾云的样子,指着安比槐便开始骂起来:
\"老爷不是我说你,咱们家太太如今是三品淑人,比你这个县令不知要高了多少,你不要她出来见娘娘,还让谁出来接娘娘?
难不成是您这些小饼头出来丢人现眼?娘娘看到他们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您可不要在娘娘面前丢了脸,往后这县中也没谁服您!\"
安比槐最宠爱的一个妾室,此时不乐意了,她立刻跳出来,冲在萧姨娘面前,手摸着她眼角的皱纹,甚至呸了她一口。
\"呸!我看你是得了失心,娘娘是太太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你得意个什么?老爷喜欢我就是喜欢我,你怎么说我是小饼头?\"
林秀此时换上了凤冠霞披,这穿衣服是极用心的,一看就是内务府制作好又精心保存过的,而并不是甄云明身上所穿的老物件。
林秀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再这样装聋作哑了,否则这些妾室爬到自己头上就算了,若欺负萧姨娘,也算是难为她对自己这般好。
\"好了,老爷。萧姨娘没什么不对,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只是个县令可娶不了那么多妾室,若被言官上报,你可是要下狱的。\"
安比槐听到下狱,便咽了一口唾沫。他还记得蒋文欣当初下狱时,那副惨样子。
浑身哆嗦几下,但又不想自己颜面被一个女人拿捏在手里,鼓足了勇气反驳说道:\"有娘娘在,哪怕本官在狱中也能捞出来。\"
小连子跟着安陵容来到了松阳县,因为安陵容当初在永和宫中裁剪了许多的小太监。
所以现在手下还没有总领太监,安陵容有意抬举他,小连子欢天喜地的担待了这一职责。
安陵容的车驾还没有来,小连子要提前打探好情况。
此时打马而来,却看到这一幅乱糟糟的情景,立刻从马背上跳下来。
刚才,萧姨娘的话也都被他听到,其中他也是明白其中的一些关系。
看向安比愧,并没有对嫔妃生父那种献媚讨的脸色,只是冷冰冰的下达通知说道:
\"娘娘,等下就要来了,安大人还是小心一些,夫人要站在前头,毕竟你们两位的品阶相差过大。”
小连子年轻的面容再配上阴柔的语气,并没有让任何人对他产生轻视,他虽然是个太监,但行走在外就是皇权的代表,众人只能说着是。
离别多年,安陵容终于回到松阳县她他身旁的两个女官吩咐随行的宫女给周边的妇孺老人发着糖果。
仿佛是一派和乐美满的景象,但当安陵容的目光落在了安比槐身后的四个兄弟与两个姐妹的时候,脸上也冷了下来。
安陵容进宫后,才发觉出安比槐是多么的厚颜无耻,拿着自己母亲的钱去娶小妾。小妾及供他们生孩子的吃穿用度也有母亲作苏绣所出。
安比槐一个县城的县丞俸禄银子有多少?他捞钱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捞的太过,毕竟本归根到底是捐了的官,不知有多少人眼馋着,想要推他下去。
安陵容时常的想不明白,安比槐到底哪里吸引了林秀,让她为其任劳任怨。
安陵容被两个女官联手搀扶着下了轿子,松阳县最繁华街上一整条街的人都扑通跪下,口中高呼:
\"我等拜见安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仙寿恒昌。
我大清万国来朝,永世不衰!\"
排山倒海般的声浪差点淹没了安陵容的身躯。
安陵容不禁眼眶发湿,她竟然到了这一步。
可她与刘华的对手也太过强劲,未来如何还深不可知。
四把团扇开路,小太监提着宫灯和香炉跟在其后面,安陵容被两个女官小心翼翼的扶着。
率后迎出来的是林秀,安比槐在后面,他们俩见到安陵容的表情不一。
安比槐十分不可置信,眼前这位端庄大气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养出来的女儿。
他记得当初安陵容不是这个样子,有一股天生的怯懦与自卑,还不爱说话,面色也苍白,身子瘦小,只不过打扮起来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味道。
果真是女大18变,越变越认不出来了,连安比槐这个父亲都晃了神。
林秀没有忘记给安陵容行的三跪九跪行完大礼,安比槐哪怕很不情愿,但是当着那么多礼官也还是俯首行礼。
安陵容胆战心惊,她从来没有想过,林秀会给自己行跪拜大礼,但她又不能阻止,毕竟这么多人看着。
对于安比槐,安陵容早就冷淡了。
林秀刚行完礼,安陵容便走在她面前将她扶起。
眼泪滴落在她的吉服上,蕴染出一块又一块深色的圆圈。
两人携手而入,安比棺虽拿了银子,但也想自己过豪华日子,给安陵容准备的饭食也只算是过得上去。
令人大跌眼镜的情况出现了,安比槐新娶的那两个姨娘也在饭桌上。
刚才小连子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他没有做声。
那时将这两个姨娘赶出去,也不能做到真实的惩戒,让她们在这里坐着等一下,那可就是违背礼治,直接打死也是可以的。
是生是死就在安陵容手里,毕竟安陵容现在缺的就是这么一个借口,来出一出心中的这口恶气。
\"这是哪两个丫鬟?怎么如此的不规矩?”
安陵容打量着那两个姨娘,穿着的花衣服,脑袋上插满了金饰。
甚至弯腰行礼时,还要偷偷摸摸地瞟安陵容。
一股子小家子气,林秀以前都是和这样的姨娘做斗,竟然还被压的死死的。
安陵容,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可笑。
安陵容静静的盯着安比槐,脸上的笑容有些渗人。
\"父亲,她们是你新买的两个丫头吗?\"
安比槐想要否认外加解释,但刚回想起萧姨娘刚才说的话,怕惹安陵容不高兴。
在众人面前给自己吃瓜落,也就只能点头。
安陵容见安比槐软点头,先不搭理她们两个,坐在主位上,目光触及。
发觉出她们并没有震惊和恐惧,只是相互嘻嘻的笑。
安陵容将筷子一掷,也不吃饭,冷冷的盯着她们,开口责问:\"你们笑什么?\"
小连子在旁边立刻接话:\"娘娘,奴才刚才告诉她们规矩了。
但她们不听,非要坐在那里,还口称是娘娘的小娘呢。\"
林秀感觉出了周围的气温好像在下降,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安陵容去讨好安比槐。
是静静坐在自己位子上,筷子碰到瓷盘,发出清脆的清响。
那两个姨娘也都是心气高的,平常被安比槐宠的无法无天,再者出自乡野,认为父亲在家中就是第一。
女儿怎么也不能管父亲,况且她们听府里的人说过,安陵容小时候被姨娘们欺负,也从没还过手。
林秀拿了诰命以后,在后宅中生活待遇变好了很多,不过也没有说要拿管家权之类的。
只是爱诵经拜佛为安陵容在宫中祈福平安,那些听娶进来的姨娘故认为她是个好惹的,并不十分尊敬她。
今天发笑,只是因为安陵容流出的眼泪把妆哭化了。
安陵容很是清楚自己的母亲,说的好听点就叫做因爱,万死不悔,说不好听点就叫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她可不会让自己母亲仍旧受苦,这两个姨娘也是留不得的。
继续留下来,那何得了?安比槐已经有了七八个子嗣,要是她们两个再接再厉的话,要拿什么养活,偷窃或抢盗。
\"你仃两个也太没有规矩了,我记得以父亲的官职从七品应该不能娶这么多的姨娘。
你们是没有过过纳妾文书的,那只能算是通房丫鬟。\"
萧姨娘用胳膊肘捶着林秀的后背,林秀仍旧不为所动。
少年时的青梅竹马,成婚前的蜜中调油,幕接着一幕接到林秀的脑子里,她午夜梦回之时,常常与这些相伴,从忽略孤枕难眠之疼。
安比槐再如何,也是林秀曾经托付身心的男人,哪怕现在已经后悔,但林秀却没有 几分怨恨。
她的深情,害了自己,也害了安陵容。
萧姨娘见自己的多番暗示不管用,只得自己亲自鸣金上阵,她是个姨娘,本不该插话,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的法子。
\"娘娘,您说的是!她们两个是没有过文书的,且两人都是乐妓之类的,站在这里也碍了您的眼。
您都没有做,她们却坐了下来,依妾看,不如打她们几板子,再赶出去?”
安陵容只需轻微点头,小莲子等人便领命而出。
那两个姨娘哭喊的再厉害,还是逃不过这一顿板子。
安比槐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十分不满安陵容作的决定,把自己这张老脸踩到了地下。
安比槐刚想发话,安陵容却冷漠地说道:\"松阳县令,本宫有话要交代你。\"
有礼官在场,安比槐只能站的恭恭敬敬,并向安陵容行了一礼以后,装作洗耳恭听的样子。
\"皇上隆恩,太后、皇后与谦妃娘娘大德。
今日省亲以后切不可如此奢华靡费,也切不可以此为为借口收押银钱,你收了东西却要本宫做事,本宫可一律都不会管!\"
林秀端茶的茶杯拿不住,滚在的桌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秀省吃俭用买苏绣全部用在了安比怀身上,将一应器具早些时候都是她才买的,什么摔坏了也都是她负责再补齐。
这使她养成了心疼东西,能用就用的习惯,此时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下意识的伸手接。
悠然已经提前一步将那摔出裂痕的茶杯放在桌上,吩咐小莲子说道:\"将这茶杯换了,给淑人拿套新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