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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往事疑云

离琴翊琛继续问:“鸢儿,我听说苏禾也是你是捡的,为何她成了你的丫鬟,同样是路边捡的,为何你师兄就可以成为你师兄。你也是女儿身,可见你师父并非不收女子做徒弟。”

“当然是因为他识字,看得懂医书,得知师父是大夫,就央求着师父收他为徒。再加上鸢儿也希望能有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玩耍,就央求着师傅同意了。”

“朕记得,你的贴身丫鬟苏禾只比你大一岁?”

蓝彤鸢解释:“当时苏禾不识字……若要学医,没有点基础是不成的。她完全没有识字基础,她的字还是我教的,她的功夫是跟着大师兄学的,大师兄为了让我有个伴,也能有个人随时保护我,便教了苏禾习武。”

见蓝彤鸢还未意识到其中的蹊跷,离琴翊琛忍不住提点:“鸢儿,你可有发现,蓝神医收徒,有个基本的原则——识字。”

“收你为徒,是因为你是他师弟的亲外孙女儿,从辈分上来讲,你喊蓝神医一声大外祖都是应当的。蓝神医对你的情分,与其他徒弟自是不同。可你三师兄不过是路上捡到的一个孩子,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孩子,他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收他为徒,完全可以像苏禾一样,留在谷中做一个打杂的。”

“因为他识字,师父觉着是个可造之材。”

“对。”离琴翊琛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蓝彤鸢 恍然大悟。若一个孩子是孤儿,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谁会教他认字?即便村子里有私塾,可若不交束修,就只能趴在床边旁听。没有笔墨,他怎么会认识这么多字?

蓝彤鸢这才想起,四岁的她,尽管在府中母亲早就教过她读书识字,可毕竟年纪小,她还有好些字都不认识哈。而他的这位三师兄,认识的字比她多,就连医书上她不认识的生僻字,他也认识。

这样的人,真的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么?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蓝彤鸢这才认真回忆起一些与蓝彤宇相处的点点滴滴。除了医术,他似乎懂得东西特别多……

“鸢儿,你好好想想,你的这位三师兄,是否与你清昱王府内的兄长们有些相似?”离琴翊琛循循善诱的问道。

蓝听鸢微讶,谨慎的道:“陛下,您想多了,淑阳公主所生的两位公主乃是皇亲贵胄,我三师兄怎么能与他二人相比。虽然他们二人已逝,但他们二人的为人处世,我至今难忘。”

“自然不是他们,仔细想想你庶出的兄长……”

蓝彤鸢一惊,尽管不愿意相信,可她仔细想想,当初刚遇到三师兄的情形,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活脱脱的一个少爷做派。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与她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有事情瞒着自己。突然意识到这一问题,蓝彤鸢不由的双手止不住的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要重新认识自己的师兄。

直到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前有些事情过于不合理。比如师兄体内的毒素,为什么黑衣组织会知道她的身份,对她的举动了如指掌,会因为她的举动而断掉蓝彤宇的解药……她的身份极为隐秘,除了自幼将她带大的师父,也就只有蓝彤宇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她不由自主的呢喃:“师兄,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事情?”

一时受不住打击,蓝彤鸢一时眩晕,就要一头往前扎下去,被眼疾手快的离琴翊琛一把扶住,离琴翊琛打横把她抱起,安置在床榻上。

“鸢儿,无论发生何事,朕都会在你身边。”

说着,他将蓝彤鸢轻轻拥入怀中。“陛下,今夜是除夕,本该去皇后宫中,皇后娘娘病重,陛下该去看看她才是。”蓝彤鸢一时思绪混乱,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仔细理清这种种线索。

见蓝彤鸢那乞求的目光,离琴翊琛一时不忍,却也不想这个时候趁人之危。“你好好休息,朕去坤宁殿。”

其实蓝彤鸢说的不错,今夜是除夕,明日便是新元初一,他理应在坤宁殿,至少要维持好皇后还在宫内的样子,这样才能不引起他人怀疑。

这样也好,离琴翊琛也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想一想所有的线索,若蓝彤宇是那路家的外室,路家与左丘家便是宿敌,这二人为何能搅和到一起?

至少现在弄清了白决明屠戮的沈家的原因。坐在坤宁殿的书案旁,离琴翊琛在纸上画着这几家的关系,当初沈家的老祖宗沈时君告发了左丘家,所以如今白决明屠戮沈家,是为了报仇。绑架沈卿仪,应该是为了损害皇室名声,但沈晏和沈家小郎君并未死,若白决明绑架他们是为了找那件东西,从路家后人给沈卿仪所递的消息来看,路家也在找沈家,大概率东西应该在沈家手中。

只是那东西为何会在沈家?若真的是在沈家,沈家会把它藏在什么地方?

离琴翊琛坐在书案旁,仔细的回忆着沈卿仪还在他身边的情形。这段时日,因着蓝彤鸢告诉他,他内体的半仙醉之毒已经完全清除,可行云雨之事。离琴翊琛想尽快有个孩子,堵住前朝那帮大臣的悠悠之口。所以沈卿仪这儿,他来的勤了一些。

直到这个月月初,沈卿仪突然开始避着他。他以为可能是有了好消息,不敢强行留宿,隔三差五过来看看她之后,便去其他嫔妃处。蓝彤鸢不愿侍奉他,他不想强求。因此这些时日,侍寝最多的反而是严相之女惠妃。

从沈卿仪的反常开始,他仔细的回忆沈卿仪的音容相貌,尝试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这时尚时躬身走入,见离亲翊琛陷入沉思,不敢轻易打扰,可惠妃的人还在外面等候,他进退两难。

左右为难之际,离亲翊琛抬头,见到一脸苦相的尚时,皱了皱眉眉头,沉声道:“怎么了?”

尚时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主子终于看到他了。他堆上笑脸,谄媚的说道:“陛下, 夕颜殿惠妃娘娘派人来报,娘娘今日身子不爽利,请了太医。惠妃娘娘想请陛下过去看看。”

离琴翊琛微微皱眉,沉思片刻走出坤宁殿,来到夕颜殿,却见惠妃满是笑容的迎接她:“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说话。”离琴翊琛微微抬手,“听说你今日传了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妥?”

惠妃故作娇嗔的羞赧的笑了笑。惠妃身旁的大丫鬟云俏福身行礼:“奴婢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有喜了。”

瞬间,一股巨大的幸福感涌上他的心底。他盼孩子盼了许久,不管是谁生的,都是他的孩子。这个孩子,来的正好。一时间,离琴翊琛激动万分,喜出望外:“赏,重重有赏,来人,吩咐御膳房,以后多做些惠妃喜欢吃的菜。”

对于离琴翊琛而言,总算是有一件喜事儿让他开怀。借着惠妃怀孕的由头,免了她去坤宁殿请安的事儿,再以皇后重病的消息,免了外命妇们初一进宫朝拜的消息,又命皇贵妃主理六宫事务。

他终于有了子嗣,这夜让离琴翊琛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除掉黑衣组织,找到白决明,就算不为离琴皇室着想,为了他的孩子,能有个正当的身份,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必须赢。

惠妃怀孕的消息传到蓝彤鸢的青鸾殿,原本一直处于被师兄背叛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的她,听到这一消息突然一怔,然后没由来的一种保护欲涌上心头,无论父辈们的恩怨如何,这小生命总是无辜的,若离琴翊琛不能赢了这场战争,那这个孩子……蓝彤鸢不敢想。

她打起精神,在书案理清这案子的线索,努力的回忆当时神医谷出事那天的情景,以及神医谷出事之前,三师兄的表现,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路家、沈家、赵家……突然,蓝彤鸢眼前一亮,还漏掉一人,若卫行云的真正身份是白决明,那为何白决明会出现在卫家,用卫家的身份行事?

卫家……蓝彤鸢反复呢喃着这个这两个字,在纸上用圆圈将卫家标注出来。

新元初一一大早,等离琴翊琛接受完群臣朝拜之后,蓝彤鸢让人将下朝的清昱王找来。

“鸢儿,你命人急匆匆的将为父找来可有要事?”见到蓝彤鸢的疲惫的神色,楠荣秦墨有些心疼。朝着蓝彤鸢躬身作揖行礼。清昱王是从一品郡王,而蓝彤鸢是正一品的皇贵妃。按照国礼,清昱王必须朝蓝彤鸢行礼。

蓝彤鸢朝清昱王还礼,将清昱王让到上首位置,郑重的问:“父王,孩儿想请教父王一件事。父王当初让人带信给鸢儿,父王可是知道一些什么?”

清昱王拧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鸢儿指的是哪一件?”

“自然是黑衣组织的首领白决明。”

楠荣秦墨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锐利:“你是指卫家的那个外室子卫行云?”

蓝彤鸢重重的点点头。

楠荣秦墨陷入沉思,良久才开口:“你还记得父王通过你的手,给陛下呈过一块儿玉佩?那玉佩两块儿,一块儿在楠荣家的手中,一块儿在白家手中,再加上离琴家手中的那块儿,三块儿玉佩合在一起,能够号令一支骑兵。这也是离琴皇族给自己留的底牌。”

蓝彤鸢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如此,幸好她猜对了楠荣秦墨的心思,将玉佩呈给了离琴翊琛。

只听楠荣秦墨低沉的说道:“当初平定左丘家谋逆一事,就是动用的这支骑兵。当时军营中已经被左丘盛渗透,军中要职都被左丘盛的心腹把控,多亏了这支骑兵,才让离琴家险胜。”

“当初平定叛乱之后,离琴家对左丘家剩余势力进行清扫时,左丘盛的一个心腹护卫逃窜,始终不知所踪。后来查抄左丘家时,才发现左丘家的一位怀孕的妾室在一个月前被左丘家的主母发卖出去。”

“这两件事情一结合,应该就能推测出,这左丘家在这世上还留下了一丝血脉。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当初太祖爷震怒,命人一定要找到左丘家这位被发卖的小妾。但太祖爷多次派人,经过多方探查,都未找到任何影子。”

“从太祖爷到太宗,两代过去,左丘家早就已经销声匿迹,就当所有人都认为已经尘埃落定时,一个年轻人的出现,让太宗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蓝彤鸢的心绪被楠荣秦墨的话语牵动着,她迫不及待的问道:“是谁?”

“卫宁武。”

“原来的卫相?”蓝彤鸢大吃一惊。

楠荣秦墨点点头:“这位年轻的才俊出身寒门,却能力极强,也有雄心抱负。他的升迁也十分迅速,年逾四十便做到宰相的位置,一做便是二十年。深得成帝的宠信。”

“听说这卫相官声极好。”蓝彤鸢满脸疑惑,“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情,极受百姓爱戴。”

“当年江州发洪水,我记得卫相亲临江州,在江州查办了一众贪墨朝廷赈灾款的贪官,让朝廷的赈灾款真正发放到了百姓手中。当地百姓对这位相爷感恩戴德。”

楠荣秦墨叹了口气:“鸢儿,这卫相爷的确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但你可想过,若真的是一位好官,他为何去贪墨永安楼那两根金丝楠木的立柱?”

蓝彤鸢顿时哑口无言,这的确说不通!蓝彤鸢口中的那位爱民如子的好官,与他们查办的这位贪墨永安楼工程款的卫宁武,是两个截然相反之人。

“难道说这二人不是同一人?贪墨那两根近似楠木立柱的卫宁武,并不是真正的卫宁武?”蓝彤鸢脱口而出,见多了冒名顶替者,听到此事的第一反应,便是卫宁武也是被人顶替了。

楠荣秦墨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的确是同一人。在江州赈灾的卫相和贪墨永安楼工程款之人,的确是同一人!”

他有些惋惜的说道:“在卫相倒台之后,为父派人暗中查过卫相这么多年所经手的账目,的确发现卫相在暗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朝廷拨款据为己有,但手法极为隐秘,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

“但这些欠款,就如同那两根立柱一样,被无声无息的挪走,也不知晓下落,从账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蓝彤鸢只觉着毛骨悚然:“父王,你可有证据?”

楠荣秦墨摇摇头:“遗憾的是,这些账目为父只是觉着有异,但找不出证据。这么多年,为父一直在暗中调查你母亲外家的案子,在这其中,为父居然发现了卫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