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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澧朝迷案 > 第6章 残忍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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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琴翊琛万万都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

白决明为何会成为白决明,若他屠掉沈家,是为了找那份东西,他要做的,已经不是简单的复仇。

“和光、和尘,你们二人这几日给朕盯紧了元京城内的所有文臣,无论谁有异常,立即来报。”离琴翊琛寒声吩咐道。随后,他看着离琴翊寒,缓了语气:“二哥,这白决明所针对的,已经不是你或者我,而是整个离琴皇族。若他真的找到了那份东西,你我的正统性……”

离琴翊琛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哥,想来你也不愿意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吧。”

离琴翊寒冷声道:“这是自然,按理来说,此事本应落在睿正太子头上,父皇对他寄予厚望,相应的,他也该承担相应责任。”

“只是本王没想到,当日的算计,中间居然出了一个你。”离琴翊寒嘴角微微上扬,就算双腿不能动,他的嘴还忘不了损一番离琴翊琛,“你也是,堂堂一个皇子,非要娶一个区区四品官员的女儿为正妻。”

“二哥,你我彼此彼此,都是父皇为二哥铺路的工具。”离琴翊琛不甘落后的回怼:“你原来的正妃,不也才是区区正六品官员的女儿。”

离琴翊琛寒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悲伤:“若说,白家是我看中的,三弟你可相信?”

“你我成婚时,楠荣家没有适龄女儿,父皇只能从其他家族中选择。我恰巧听说一些白家的事情,便求了父皇将白家女儿赐婚给我。”离琴翊寒声音无比寒凉:“这样一来我既可以向父皇示弱,又可以为父皇排忧解难。”

“父皇要的,始终是离琴家的正统。可若这正统都不在了,那朝中的文人,又该如何?”

离琴翊琛冷声道:“这不需要二哥担心,朕自会处理。朕只希望此次之事,二哥不要给朕从中使绊子。你我之间的恩怨先放一边。”

“那是自然”离琴翊寒的脸上极为放松,“,你我二人争斗的前提是,离琴家的根基不能动摇。如今有人要动咱们离琴家的根基,我自是不能容他”

兄弟二人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入蓝彤鸢的耳中,尤其是路家一事,让她尤为在意。联想到她曾经让绿禾去打听十几年前京中发生的事,再联想到师父对她的叮嘱,一个念头几乎呼之欲出……

“鸢儿,想什么呢?如此出神?”不知何时,离琴翊琛站在了蓝彤鸢的身后。蓝彤鸢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急忙福身行礼:“见过陛下。”

“鸢儿,怎么了,脸色怎会如此难看?”离琴翊琛关切的拉过她冰凉双手,自然的握在自己的大手中,二人朝着信王府外走去。

“陛下,鸢儿无碍,只是担忧师兄。鸢儿想尽快找到师兄。”蓝彤鸢此话说的真诚,抬眼诚恳的请求:“陛下,鸢儿想去沈府,看看被灭门的现场。”

“好,朕带你去。”

马车行驶到沈府跟前,离琴翊琛和蓝彤鸢相继下车,站在雕梁画栋的气派门前,蓝彤鸢的鼻尖轻轻抽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按照言行玉所说,若非昨夜言行玉及时赶到,整个沈府会被屠戮殆尽。

尚时伸手推开沉重的大门,吱嘎一声,院子里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刺激的蓝彤鸢一阵反胃。

整个沈府一片狼藉。尸身已经被大理寺带走,剩下的仆从们则如鸟兽般四散而逃。原本豪华气派的大宅院,已经一片荒凉。

“走,去书房。”

尚时推开沈寺卿的书房,果然,书房内一片狼藉,四处都被人乱翻过。果然如他所料,他们的确在找东西。一阵冷风刮来,蓝彤鸢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气味,是忘忧草。

“陛下”蓝彤鸢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陛下,这里有忘忧草的味道,是一种迷药,这是一种生长在西南边陲的药草,极为罕见。”

“陛下,沈家应该有人被下了忘忧草,然后被带走。若是这样,鸢儿推测,被带走之人应该是沈家家主沈寺卿。”蓝彤鸢低声道。

“陛下,若沈大人被带走,就说明黑衣组织并未找到那件东西。找不到那件东西,白决明一定不会轻易动手。”蓝彤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尚时,着人去大理寺传信,让言行玉给沈府的尸身验尸,看看沈寺卿究竟在不在那些尸身中。”

蓝彤鸢猜的没错,沈晏并未被害。经过一夜的昏迷,沈晏被一桶冷水浇下,头脑昏昏沉沉的从石壁间醒来。醒来时,就见到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白决明。“你……你不是已经被斩首的白决明?你为何还活着?为何要掳走本官,你究竟是何居心?”

“沈大人,不要着急么。”白决明嘴角微微上扬,悠悠的说着额:“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让你见一个人。”

“你……你究竟是什么?为何要害我全家?”沈晏沉下心,冷静的怒斥道。

白决明并未搭理他,而是走到一旁的石壁上,旋转了一个按钮,石壁上方出现了一道门,白决明扬起手拍了两下,沈卿仪在两个侍女的搀扶拉拽下,被推着走进房间。

沈晏看到沈卿仪,一愣,急切的走到沈卿仪跟前,问道:“仪儿,我的乖女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怎奈双手被反绑的沈卿仪,双眼空洞无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任凭沈大人如何呼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沈晏猩红的双眼走到白决明的跟前,揪着白决明衣领,大声咆哮:“你……你到底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白决明将沈晏的双手拿开,云淡风轻的整理了一下衣衫:“他原本应是路家世子路润之的世子妃,我呢,不过是想让这门亲事继续下去,了却路世子的遗憾。”

沈晏发疯似的咆哮:“你在说什么荤话,路家早已被满门抄斩,我家女儿不能因为一个死人就葬送了一生的幸福……”

“沈大人心疼女儿,可有想过路家?当年若非沈大人向离琴家投诚,路家又怎会落得个满门抄斩?”

白决明直视着沈晏的双眸,沈晏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躲过白决明的眼神:“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明白。”

“你……你听不明白?”白决明双眼闪着锐利的寒光:“当年你不过是一个正六品的通判,不过是因为查到路家的隐秘,才爬到了大理寺左少卿的位置。”

“沈大人,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为了得到路家的隐秘,竟然不惜用自己女儿的婚事做诱饵,设法得到路家的机密,从而向朝廷告发,镇南侯也没想到,自己一家竟然成了沈大人向上爬的登天梯啊?”

沈晏脊背发凉,冷汗直流,他没想到,此事当年做的如此隐秘,竟然被人察觉。

但此时,要想活命,就只能硬刚到底。想到这儿,他心一横,两眼一闭:“你在说什么,本官听不懂。本官警告你,绑架朝廷命官,罪同谋逆更何况你还绑架了当朝皇后。“

白决明哈哈一笑,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沈大人真会开玩笑,你觉着,你女儿还能继续坐皇后这个位置?一个被掳走的皇后,你比谁都清楚,等待你的女儿的是什么结果。”

沈晏双眸震颤,涕泪纵横:“女儿,是为父害了你。”

“沈大人,我有一个提议,我们来做个交易,你交出那件东西,本座留你女儿一命,不仅如此,还会给你女儿重新谋一个未来。”白决明颇带玩味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什么东西?”沈晏一抬头,神色迷茫。

白决明心下一震,暗自思忖:难道沈晏这老贼,真的不知道那东西?他继续不动声色的试探:“沈大人若不知道那件东西,那当初告发路家的凭证是什么?”

沈晏一愣:“自然是因为路家通敌叛国。”

“本官当日查一件案子时,查到南番的一个细作,那南番细作指认,他在大澧的内应就是镇南侯。本官就是因为南番的细作查到了镇南侯,在镇南侯家中查到大量其与南番往来的通信,事关重大,这才上奏朝廷。”

“哦?是么?”白决明勾了勾唇,继续带着一丝玩味问:“那为何,当日沈大人不过是一个正六品官员,为何能得到镇南侯的青睐,选你的女儿作为世子妃?”

沈晏哭笑不得,强行解释:“那是因为拙荆曾与镇南侯的夫人是手帕交,两人同时怀孕,就给两人定下娃娃亲。”

“沈大人当本座是傻子?”白决明有了些许怒意,逐渐提高了音量。“你当真以为本座不知道?”

“既然二位夫人定下的娃娃亲,那沈大人为何不念姻亲的情分,毅然决然的告发了路家?不问青红皂白,就给路家扣上了这个通敌叛国的帽子?”

“沈大人,你当本座是三岁小孩儿呢?”

沈晏的脸上出现一丝心虚之色,但他仍然强硬的说道:“没有,你想多了,他们的婚事就是两位夫人是手帕交,所以定下的娃娃亲,并没有什么其他因素在里面。”

“哦?”白决明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对着扶着沈卿仪的丫鬟说道:“去去吧,把咱们尊贵的皇后娘娘带下去,好生准备一下,皇后娘娘与路世子的冥婚,路世子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就在他生辰那天,把他们的冥婚办了。”

“是”两个丫鬟点头称是,说着就要将沈卿仪带下去。

沈晏焦急又无奈的看着被带下去的沈卿仪,脸上满是恐慌不安。不过,他努力的回想路润之的生辰,他记得,路润之的生辰是正月十二。

现在还有一天便是除夕,他暗暗推算着时日,脑海中推演无数可能性,却始终坚持一个念头:沈卿仪即便是死,也要葬入皇陵,神位在太庙中供奉……至于白决明,说了这么多,他若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他这么多年的大理寺就是白呆了。

看着昏暗的房间,四周都是石壁,机关重重,他直起身子,步履蹒跚的走到石壁旁,看着石壁上的壁画装饰,心下一沉,这里应该是墓室……

蓝彤鸢的这一推断,让离琴翊琛稍微放下心来,自古起事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他要想起事,就要先找到那件东西。若沈晏真的没死,那就证明,他并未找到那件东西。那么只要在白决明之前,找到那件东西,白决明就没了正当性……

离琴翊琛一袭玄色龙纹锦袍,负手而立,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周身寒气逼人,站在勤政殿的大殿内:“尚时,皇贵妃呢?”

尚时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陛下,皇贵妃去皇后娘娘的坤宁殿了,尚未回来”

蓝彤鸢回宫后就直接去了坤宁殿。沈家被没门一事,倒是给了离琴翊琛一个完美的由头,可以借此对外宣称,因母家出事,皇后备受打击而病倒,谢绝一切来访,六宫事务,皆由皇贵妃代理。

蓝彤鸢站在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坤宁殿前,感慨万千。沈卿仪那么温柔宽和之人,不该卷入这些肮脏的争斗中。若非受父辈所累,她此时应该坐在这坤宁殿中,掌管宫事,打理六宫,成为六宫表率。

一个玉秋至今都昏迷不醒,一个冒名顶替的心韶自尽,知道真相之人,如今都无法开口,她只能自己去探索这其中的真相。

蓝彤鸢仔细回忆着她所认识的沈卿仪,永远一副得体的妆容,端庄的姿态,与离琴翊琛相敬如宾,都说女子善妒,可她见到的沈卿仪,却和善大方,对于自己的夫君娶侧妃,不但没有半点微词,还大张旗鼓的为其张罗。事事都在为离琴翊琛考虑,贤德二字,都不足以评价沈卿仪。

在蓝彤鸢看来,这就是完人一个。可她想到,清昱王府的当家主母,淑阳公主,简直是个醋坛子,对父亲的妾室,从未有过任何好脸色。这二者的区别,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二人身份不同?

即便父亲身为王爷,在淑阳公主面前,也是臣,公主是君,君臣有别?

推开坤宁殿的大门,蓝彤鸢站在坤宁殿中央,因为主人不在,这大殿中略显空旷,即便是所有摆设都未曾动过,每日有人将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还是少了些烟火气息。

这里还留有沈卿仪惯用的香料气息,淡淡的清香夹杂着香甜的气息,蓝彤鸢猛的吸了一口气,却忍不住微微皱眉。这香料中,怎么会有一丝极淡的药草气息,她再次深吸一口气,她没闻错,这里面的确是含有药草的香气,这气息她极为熟悉。

这是她为师兄配置的压制毒药侵入肌理的药囊的气息,黑衣组织给师兄下的毒,她尚无法全解,只能给他配置能压制毒药的药囊,让师兄随身携带。药囊初闻是雪后梅蕊的冷冽,细品时夹杂着雷击木的叫苦,还有鹤影蓝的晴天,以及夜交藤的檀香……味道的浓郁,留在身上持久弥香。

没错,她的确是她配置的药囊,可怎么会在坤宁殿中?蓝彤鸢仔细寻找香气的来源,目光落在书案上放置的香炉中。蓝彤鸢打开香炉,在香炉中却发现一小块儿尚未燃尽的纸条。

蓝彤鸢拿着纸条,双手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