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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靖之远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几杯水,端了一杯给李氏,“你们姐俩也喝点热水吧!一路走过来冷得很。”

“谢谢父亲!我不渴。”靖雪笑着摇头。

“我也不渴也不冷,长姐给我穿得可暖和了!”靖泽也说道。

靖之远照顾着李氏喝了点水,把杯子放回桌上问“雪儿,今日那两个金甲卫怎么去了后面?”

“那是我跟太上皇请求的,以后我们探视的时间也多了一个时辰,父亲,外面的守卫是什么时候换的?可有为难你们?”

“他们好像是临时换的,卫将军有事过几天就回来了,上次,内务府来送米粮开门时,卫将军跟为父说了一句。”

“还好有金甲为在,不然女儿还真不放心,外面那些人真不是东西!”靖雪蹙眉说道。

靖之远柔声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你母亲生产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再说你母亲也不是头次生产,没事的。”

“雪儿,为父有几句话想跟你单独说说。”

李氏一听这话,担心的看向靖之远“夫君,有什么话还要背着我和小泽吗?”

“云雅,是朝堂上的事,你别多想!”靖之远说完起身走出了寝殿。

靖雪拍拍李氏的手,温柔的说道“母亲,没事儿,您放心!”

大殿内,靖之远负手站在窗前,影四和影五应该是出去了,靖雪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父亲,您有话就说吧!”

“上次你和小泽遇刺了?”

靖雪一听就猜到了“是太上皇来过了?”

“嗯!他老人家来过,你知道害我的幕后之人是谁了?”靖之远也是知道金甲卫没在附近才问出了这话。

“邹霆”靖雪没有隐瞒,但是,声音很小。

靖之远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果真是他!这个狡猾如狐的老家伙,平日里总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没想到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不仅陷害为父,竟敢雇佣杀手来谋害你们!”

“雪儿,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鲁莽冲动!那家伙为官多年,其势力盘根错节、极为庞大。就连战王也要多加小心才是,毕竟你们都还太过年轻,缺乏应对这种局面的经验和手段。”

靖雪微微低垂着眼眸,轻声回应道:“父亲放心,我自然不会莽撞行事,我真正所想的,是能够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你们从这里解救出来,要不然的话我立马弄死他!”

靖之远看着靖雪,这哪里还是他的女儿,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纵然很少与女儿相处,但是眼前这个人与自己的女儿性格迥异,除了容貌,言行举止都不一样,这些他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雪儿,你能把小泽带出去,我和你母亲已经很欣慰了,至于我们……,很难出去了!你就别为我们费心了,如今每个月能见到你们已经很好了,为父不敢奢求太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但是你总要先保证自己安全。”

“这点您放心,我会尽全力保证自己和小泽的安全。”靖雪坚定说道。

“邹霆一党不可小觑,你……”靖之远不知道靖雪到底掌握了多少对方的情况。

“战王也知道是他吗?”

靖雪摇头“他不知道,我除了您没跟任何人说过。”

“你和战王过的到底怎么样?他年轻气盛,傲娇了些,不过这几年也历练成长了不少。”

“我和他是站在一条线上的。”靖雪答道。

靖之远:这闺女说话是真有水平啊!就这么模棱两可的。

“听说苍北要来使团了。”

靖雪嗤笑“父亲,你这消息挺灵通啊!太上皇跟你的关系不错嘛!”

关系再好也不放人,这就是太上皇。

“傻孩子,他是来跟我说让我劝劝你。”靖之远被靖雪的调侃整得很无奈。

“您可别听他的,那糟老头子坏得很,他……”

靖之远急忙打断了靖雪的话“雪儿,你这说话没有遮拦的,可不行,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靖雪也不跟他犟,她算看好了,这古人的思想她是掰不过来的,也别浪费那时间和嘴皮子了,反正她就我行我素,爱谁谁。

看靖雪不说话,靖之远接着说道“太上皇跟我说,使团来了,为了确保安全,双方要交换一名人质。”

靖雪抬头看向靖之远“那老头不会让我去当人质吧?”

“人家交出的是一位王妃,北夜也得出一位王妃。”

“这些关我屁事!北夜的王妃又不光我一个人,夜慕森的老婆不也是王妃吗?凭啥让我去呀?我有啥好处啊?他要是能把你们放了我就去。”靖雪语速极快地说道。

靖之远到现在才明白,太上皇为什么让自己劝靖雪了,这丫头的嘴皮子一般人说不过。

靖之远刚要再说话,被靖雪阻止了“父亲,您别劝我了,更别说什么国之大义,皇帝和太上皇明知道您是冤枉的,却不肯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严惩凶手,反过来,不止一次地用你们来拿捏我,真没意思,我……”

“作为一国之君,他们也有不得已的地方,你做为皇家儿媳责无旁贷。”靖之远说完看见靖雪的肩膀塌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

“雪儿,太上皇和圣上自有他们的考量,也是看出你有能力,即便是遇到危险你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才会安排你去。”

靖雪知道既然是两大巨头的决定自己多半是逃不过去了,那就是利益最大化吧!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靖雪说道“父亲,这里绝对不是常待的地方,你也别对上面太忠心耿耿,没准儿上面就是故意纵容有人对你下手也未可知,凡事不可只看表面。”

靖之远听了靖雪的话,眉头微蹙,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这也是他被封王后,主动去边关镇守的原因之一。

当时他是怕圣上觉得自己功高盖主,对自己加以打压制衡,以为远离朝堂或许就可以避免那样的事情发生,可自己还是被人陷害了。

虽然自己的命还在,却没有自由。

心里说不悲凉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无奈。

“雪儿,为父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还是那句话,最在意的还是你们母子,你们好好的就行了,为父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