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轻轻摇头,道:“你错了,王安。征服一个男人,尤其是像侯爷这样的男人,并非易事。苏婉清选择窃取那无价之宝,实则是一个极其巧妙的计策。”
王安眉头紧锁,试图理解李显的话,却无果。
“计策?什么计策?”
李显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那无价之宝,不仅仅是一件艺术品,更是侯爷的象征。”
“它象征着侯爷的地位、权力和荣誉。”
“苏婉清选择窃取它,便是向侯爷发起挑战,试图在精神上击败他。”
“她要让侯爷意识到,有一个女人能够轻易夺走他最珍贵的东西。”
“这样的征服,远比直接追求侯爷要来得深刻和持久。”
李显振振有词地解释着。
王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苏婉清这是在用计策来赢得侯爷的心。她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李显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正要夸王安孺子可教也,却被人打断。
韩朝皱起了眉头,“她怎么可能在沈侯爷的眼皮底下窃走那幅画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显冷笑一声:“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有足够的决心和智谋,一切皆有可能。我们必须阻止她,不能让她得逞。”
这话一出,王安和韩朝都沉默了下来。
“说够了?”沈寒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三人。
李显忙道:“公子,我可说到点上了?这苏婉清果然不简单!”
“放你的去,你说的和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
沈寒不耐烦地打断了李显的话,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目光中透着一股冷意。
“苏婉清若是真的想要窃那幅画,她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沈寒的话让三人都愣了一下,他们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更奇怪的是,沈寒怎么知道人家今夜要窃画?
“那公子您的意思是?”李显试探着问道。
“苏婉清并没有想要窃那幅画,而是有人故意栽赃给她。”沈寒淡淡地说道。
“什么?”三人同时惊呼出声,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而且,栽赃给她的人,就是我。”沈寒继续说道。
三人闻言,都陷入了沉思。
沈寒这脑回路,他们几个都快跟不上了。
夜幕降临,就像一只巨大的网,悄然向几人收拢。
静默了半晌,韩朝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寒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也没啥,小爷我就想看看,苏婉清这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最近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叔叔有些不对劲。
如果说第一次翻进苏婉清的东苑被她欺负,叔叔不帮他出气是念在她初犯,不认识他这个公子。
那上次他听闻苏婉清管家,再次翻进东苑查探究竟时,被苏婉清的人逮住,丢人至极,叔叔还罚了他,总不是偶然了吧?
在明月楼那回,苏婉清醉得一塌糊涂,完全是她自己贪杯所致,而且他压根没认出那人是苏婉清,叔叔竟然不听任何解释,用弓箭追得他四处逃窜……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很难说叔叔对苏婉清没有特别的情感……
是否真的动了心,就看这次了。
“侯府里珍贵的字画和珠宝多得是,但真正在叔叔心上的位置也就只有那幅画了,连我去要,都要被训斥一番,我就不信苏婉清偷了那幅画还能平安无事!”
李显听后,竖起了大拇指,“高明!”
“原来世子是想试探侯爷对苏婉清的态度,如果苏婉清偷了那幅画还能平安无事,说明她有些手段,侯爷对她一定有特别的情感,但如果侯爷生气了,也有充分的理由将她休弃,那时,即便是皇上和苏相也不敢多言。”
“还是世子的计策高明啊!”
沈寒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几分狡黠。
如果苏婉的敢偷那幅画,那可就有趣了。
他确信苏婉清和自己有约,不会让人特别看守东苑,果然几个人顺利地翻进了东苑的院子。
沈寒心中正在盘算,这苏婉清大晚上又去哪里玩疯了?
他双手撑在墙上,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然后他就看到苏婉清一脚踢开了大门,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连路过的石头都被她踢了几脚。
这粗鲁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什么情况?
……
苏婉清带着怒气回来,其实一进门就被那细微的动静吸引了。
只是没有揭穿。
等她平复了情绪,她才不慌不忙地开口,“是世子爷来了?”
她确实没想到沈寒胆子这么大。
大半夜的,又偷偷摸摸地来她东苑。
要不是他还没‘开窍’,她哪天可能就被扣上的帽子了。
没人回应,她索性快步走上前去,果然看到沈寒站在树丛里,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身后还跟着几个狐朋狗友。
“你们几个小伙子,是不是得了一种走大门就会死的病?”苏婉清冷嘲道。
沈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严肃地说:“苏婉清,东西呢?”
【这小子还挺固执哈,就是不承认我是他婶婶是吧?】
“什么东西?”苏婉清犹豫了一下,装傻充愣。
“苏婉清你……”
苏婉清扭头走进了屋内。
沈寒见状,也只能默默地跟了进去。
“我还以为你会在这里等我呢。”沈寒边走边笑着说道。
意在提醒她,他们可是有约在先。
苏婉清没有回应的意思。
沈寒只好让几个跟班在门外等着,小声和她摊牌。
“那只老虎安置在小爷郊外的家里,在那享受着美食,你不会是忘了吧?”
这句话立刻让苏婉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沈镜那家伙,简直欺人太甚!
自己费尽心思偷来了徐生的画,又巧妙地还了回去,他却眼也不眨地将画送给了她。
这也就算了,权当他心胸宽广。
就在她飘飘然的时候,他直接甩给她一副莽山地图,“自己看着办吧。”
话虽少,但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没憋啥好屁,他啥都知道……就是在看戏。
“你叔叔一直在算计我,他的心要是剖开了,一定是黑色的!”
沈寒这个叔控听后有些不悦。
就算他知道叔叔是个我行我素,目中无人的黑心人,那也不准别人说他不是。
他对苏婉清怒目而视:“我叔叔再怎么着也是你丈夫,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不要跟我演什么叔侄情深了,这些年他没少折磨你吧?”
“你你你……你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