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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烨总结道:“这也许就是咱们初来时,有士兵传言的那样,他和西戎肯定存在什么黑暗交易,打着战争的旗号,明着问朝廷要粮饷,暗地里早就和西戎暗通款曲,一起分了粮草。”

张怀义道:“我们深入敌部和他们交锋,他们溃败后,我们确实在他们敌后营帐里看到写有我们大丰国字样的棉布袋子,里面还有没吃完的米和面。”

“能把那些袋子弄来不?”

“我们已经退兵了,不好弄了。再说弄来了只有物证没有人证的,也没有说服力啊。”

“今天的会暂且到这里吧,你们回去把所有人的功劳都写上,我最近几天去京城上报。”

“好!”

大家兴高采烈地回去统计功劳去了,整个军营都是喜庆的,唯有秦朝锋营帐里飘出悲伤的气氛。

章翠儿还没走,天天在军营里哭泣。小宝便被秦朝锋带着玩儿。三岁的小宝很是可爱,这让秦朝锋有了想收他做干儿子的冲动。

他发誓,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要照顾他们母子一天。秦勇为救他而死,他不能让秦勇寒心。

邱鹤自从来了军营,如鱼得水,天天在军营里采集素材,为他日后讲好边线故事打下坚实的基础。

不一日,众营帐里报上功劳簿来,包括薛元霸属下的各部队也有报上来的。

看看收集起来的厚厚的功劳簿,不知道又凝聚了多少人的血汗与性命。同时,萧长烨也在想,这次大肆封赏,国库一定会空虚的。

他在打算,如果国库发不出奖励,他考虑要不要把楚天阔给他的一千万两银子拿出来。

临走前,秦朝锋请奏萧长烨,“我想送秦勇的棺椁入京,也把章翠儿和小宝送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我准了。咱们一起走。”

是日,众军士将秦勇的棺材放在一辆马车上,又引起军营里一阵恸哭。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兔子狐悲了。想当时,他们是一起来西戎的,回去时,却马革裹尸还。

另一辆马车上,是章翠儿和小宝。邱鹤没有回来,他在那里还有很多疑惑未解开。

车帘门打开着,章翠儿一边往回程走,一边让小宝披麻戴孝,打着引魂旗。

章翠儿一路喊着,“小宝爹,回家了!小宝爹,关山路险,别迷了路,跟着我们回家吧!”

车马辚辚,听着章翠儿悲怆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原野上,一群乌鸦从他们头顶飞过,更显悲凉。

护送棺椁进京的队伍默默行走着,完全不像进京请功封赏的人。一路纸钱纷纷,倒像一群出殡的人。

在章翠儿一阵阵呼喊声里,秦朝锋的心情降到了谷底。他再次发誓,这辈子不再成亲,要把小宝培养成人,让秦勇后继有人。

小宝这些日子和秦朝锋玩惯了,看到他在外面骑马,便喊着:“伯伯,我也要骑马!”

“好,我抱你上来!”

小宝张开小胳膊,秦朝锋在马上接了,一拎便上了马背。

小孩子是没有忧愁的,尽管他刚死了爹,但他不知道爹为何物,便坐在秦朝锋的怀里,仰着红红的小脸儿,“驾,驾”地骑起马来。

章翠儿看得好一阵心酸,要是秦勇这样带着儿子骑马,那该有多好啊。

章翠儿坐在车上回忆起和秦勇在一起的日子。他们结婚时,她才十五岁,秦勇才十四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可是在第二年,他们便生下了小宝。那时候,他们是欢乐的,凭着自己勤劳的双手,过着富裕的日子,一家人平安喜乐的在一起,无忧无虑。

但现在,她将永远沉沦在寡妇这一行列里,且无有尽头。

尽管家里有疼爱她的公婆,但那种疼爱,是不能代替丈夫的。

章翠儿想到这里,又放声大哭。

秦朝锋带着小宝跑出去很远了,听到章翠儿的哭声,便又折转回来,并不下马,只是陪着她默默流泪。

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这是真的在伤心。

他不为秦勇伤心,大丈夫为国捐躯,死而后已。他为他身后的亲人伤心,唯一的儿子离世,最亲的丈夫去世,会对亲人们怎样的打击啊。

秦朝锋决定了,回去后,他就辞去军籍,在城里谋个一官半职的,把养育小宝和孝敬秦禄夫妻的重担接过来,让章翠儿轻松些,或者让她再嫁。

她还这么年轻,总不能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啊。

一路上胡思乱想间,不觉走了两日路程。

这一天刚启程,小宝便想让秦朝锋抱着骑马,秦朝锋便抱过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这几日秦朝锋想了很多,夜里睡着时,老是做梦梦到秦勇托孤给他。他让他娶了章翠儿,给小宝一个完整的家。

萧长烨见秦朝锋无精打采的,而他又心急回京交差。交完差还得去找朝云。

便对秦朝锋道:“大哥,你和翠儿先慢慢走着,我先回京复命后再来接你们,你看如何?”

“好,你去忙吧,我好久没看到朝云了,你到底派她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大哥,借一步说话。”

秦朝锋把小宝交给章翠儿,便骑马跟着萧长烨往没人的地方跑去。

萧长烨看看四下里无人,这才勒住马缰,“大哥,朝云怀孕了,而且还是双胞胎,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卷入夺嫡斗争中,我便让黄超护送她去苏州楚天阔处待产了。”

“哦?这事还有谁知道?”

“只你知道,但愿大哥能给保守这个秘密,让我们过一生无忧无虑的生活。”

“好,我答应你。真心祝贺你,快当父亲了。要是我父亲知道了,不知道得有多高兴。”秦朝锋由衷祝贺,他太高兴了。

“哈哈,你也快当舅舅了,同喜同喜!我这就别过,先走了!”

“好,萧帅一路保重!”

萧长烨拐回去,喊:“小七,走了!”

“是!”

赵小七的马上驮着好几个大包袱,里面装满功劳簿,他打马跟着萧长烨跑出队伍,不一会儿,他们便消失在路的拐弯处。

秦朝锋一路走来,因为押着棺椁,车辆行驶缓慢,待他们走到一半路程时,已经是和萧长烨分别十天以后的事了。照着他们这个速度,再有十天也不一定能走到京城去。

有一日傍晚,他们投宿在路边一个客栈里,睡到半夜时,秦朝锋尿急,便出来如厕。

茅厕是旱厕,在客栈的西南角,是一排溜的单间厕所。

他是练武的,走路脚步轻盈,走到厕所附近时,便听到从两个厕所门里传出互相聊天声,显然他们是一起约着如厕的。

“哎,你听说了吗?上京城里要大变天了。”

“我倒是听说了一些,说皇上久病不愈,太子等不及了,正在围城逼宫。”

“他那么懦弱,又是从哪儿弄来的部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