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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往事莫回头 > 那缕飘失的心殇(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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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淡如水的日子,在心中泛起丝丝涟漪,充满了温馨与感动。这些事情或许很平常,并不惊天动地,但正是这种细水长流般的关怀与帮助,让我们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感受到无尽的安心和宁静。

这几年妻在外地城市务工,而我为了孩子读书,在家无奈留守照护,家务不会做,邻居教着做。到了春节前包饺子待客,知道了我不会做,便晚饭后合伙前来帮忙。

邻里相互帮忙,却不求回报。大家相互扶持,就如同十年前在农村农事忙时,在一起打罔工插秧、收割一样,既节省了时间,又融洽了关系。到现在搬到了小区里,如遇上赵姐改了行业,开店剩下的物品没处理完,大家如果需要便争相抢购,相互宣传。刘姐生意不景气,大家就在自己的通信社交圈尽力宣传。

徐姐在公司上班加班,孩子放学之后,有空闲的熊嫂便帮忙接回。彭家来了客人,女主人慌慌忙忙下班后买菜回来,走到小区楼道口,吆喝了一声,不大一会儿,碰见的大家伙聚集在一起,眨眼工夫把买回来的蔬菜清摘的利利索索。

邻居相互帮忙包饺子,我却不会,平常时间也帮我把饺子包好,春节来时更热闹、更开心、更舒心!大家在一起包着饺子,讲述着家常事,谈笑风生,堪觉万分惬意。在不知不觉间,两三家的便都包完了。把浓浓的春节喜庆味,彰显得淋漓尽致。

春节前下了两次暴雪,大地银装素裹,美景如画。厚厚的积雪给交通也带来了麻烦,而我们邻居,雪还没有停下来,都拿起了铁锹,把小区道路和公共区域清理的干干净净的,防止路面结冰与冰滑,及时方便了车辆与行人的出行。有行动不便的老人,便牵手相扶。在大街上,部分小区里的邻居,也拿着工具冒着严寒,帮忙清扫积雪。

如有老人干不了的家务事,儿女又不在家或不在同处居住,寻常也是悄无声息地顺手相帮,事情办理完成后默然离开。这种帮扶的美德, 如雨中递给你的一把伞遮风挡雨,在漆黑夜里点亮的一盏明亮的路灯为你指明方向,寒冷中为你增披的一件棉衣驱冷避寒……

这些没有任何报酬的雪中送炭,没有任何索求的帮扶,在点点滴滴的生活中时刻演绎着,让我在回味中品味甘甜。这炫彩的风景,让我时常在梦中微笑着醒来,这份完美的心灵归宿,在落英缤纷雪花飞舞的时令,弥漫在大地的角角落落。迎接着繁花似锦即将来临的春节。

朋友们,过年了你要不要来我们小区一起体验包饺子?就当多一次来新县旅游,尽情领略江南之北国、奇秀的雪后雄关古寨的风景之时,也参与我们浓浓的过年喜庆之中,共同品味惇朴的厚实生活。

等吧,来年春暖花开时,小区内的大家庭里,更是一番姹紫千红,群芳争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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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钱莫走亲”,这句话在今年春节过后,让我有了极其深刻的体悟。以往过年时那种热闹非凡、亲情满溢的氛围似乎悄然发生了变化。

当我囊中羞涩地去拜访那些除了至亲之外的普通亲戚时,才真切感受到人情冷暖以及现实的残酷。原本以为亲戚之间的情谊会超越金钱物质,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那看似热情洋溢的寒暄背后,往往隐藏着对礼物贵重与否的暗暗比较和评判。

过去,大家聚在一起谈论的或许还是家长里短、生活趣事;可如今,话题更多地围绕着收入多少、工作好坏展开。若是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或者足够丰厚的红包,便很难得到他们真正的关注与重视。这种礼尚往来的交往方式,让亲情渐渐被蒙上了一层利益交换的投影。

经济社会,“人捧有钱汉、狗咬破衣人”,好现实啊!

我平心静气地看着形形色色的亲朋好友,只能是随遇而安吧。人总要保持一种平和的心理慰藉,不痛快的事才能少一些。人这一生,许多事情经过了,是无法控制与改变现状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这是爷爷生前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光阴似箭,转瞬三十年过去了,不服输的我才有所悟。

虽“三十不立、四十不富、五十只能去啃土”。但是人生二十年学习,二十年历练,十年积累经验。真正的大器晚成,直至五十以后,我仍是信心满满。

正月初九的那天,儿子回新县了,他说其母亲上班了,回家看看爷爷、奶奶及我。初十那天便领了孩子回到熊河。

父母见到孙子,很高兴,中午母亲做的饭,我在厨房灶台前帮忙生火。孩子与爷爷在庭院中,边晒太阳边下象棋边聊着天。

但我父亲棋艺不精,总悔棋,悔到最后每局必输。竟然红着脸说,让其孙子总要让他赢一局吧。

老小、老小,年龄老了跟孙子一样的顽皮调趣。我不觉笑了。

那一天父母亲很开心。

吃过午饭,我又看了看后院的桂花树。

老屋的桂花树,遒劲苍苍。如挂在展厅的一幅画,如镌刻在天地间的文字,也如风中的一曲民谣,屹立于天地之间。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不论离别、还是回家,无论喜怒、还是悲欢,无论春秋、还是冬夏,只要有空闲,我都会仰望这棵院中的古树。

搬一只木靠椅,坐在树旁,泡上一杯淮南茶,捧一本书,心无旁骛地读着。这种少时很平常的日子,现在想来,却万分的奢侈。

树下用石板垒起了台面,也是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累了,也坐在树下,玩累了,也是休息的好地方,打打盹,躺一躺。更是玩泥巴,扮家家的乐园。

上小学了,做作业,背书,都在树下,有时也很顽皮,那时武侠露天电影播放率很高,赶着几里地的邻近村庄山路,也要一睹为快,回到家依葫芦画瓢学一学,练上三招两式,桂花树便成了踢飞脚的靶子。偶而用蛇皮袋装上沙子挂在主干上,打几回直拳与勾拳,偶尔把比我大的同伴打得头破血流,还引以自豪、暗自得意。父亲见了便训斥与责打:“不好好读书,成天整这些无稽溜猴的把式有啥用?”并毁弃了我习武的道具。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实在是懵懂无知啊!对于武术的痴迷让我忘却了学业的重要性。那时候的我一心沉醉于武术的世界里,觉得一招一式都充满了无尽的魅力和力量。看到那些武侠电影中的高手们飞檐走壁、行侠仗义,心中便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渴望有朝一日也能像他们一样身怀绝技、威风凛凛。

然而,正是这份对武术过度的热爱,使得我荒废了学业。上课时心思全然不在书本之上,课后更是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练武之中。每当夜幕降临,别人都在灯光下埋头苦读时,我却在院子里挥汗如雨地练习拳法;周末同学们相约学习的时候,我则是跑到郊外的树林里独自磨练与钻研一些无用的武术招式。

直到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渐渐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看着身边的同龄人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考上理想的大学,开启精彩的人生篇章,而我却因为当初没有好好学习而错失了许多机会,真是后悔莫及。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会平衡好武术与学业之间的关系,努力充实自己的头脑,不让自己留下如此遗憾。

每年的桂花开时,是最兴奋与荣耀的事,全村都香气弥漫,清香怡人,小伙伴们都献媚地讨好我,询要一束香喷喷的花香。而我上学时,不忘剪一束花香,给学校的老师带上这一份芳香的“小礼品”。

长大些,喝茶赏月。淡待明月当空照,静随午夜暗香飘。那时也会思量,月亮里的桂花树肯定很粗,要不然吴刚的斧头太钝,不然怎么会砍不倒呢?只是记得那时,繁星满际,银河飞漾,珠光闪烁,璀璨夺目。伴着呢虫私语,蛙声片片,白露河的水声,很像从月宫里传来的斧钺之声。偶尔从树上滚落滴在身上的露珠,还以为是从月上飞溅而来。

小时最乐意听爷爷讲故事,什么牛郎织女,卧薪尝胆,闻鸡起舞,红毛野人等,但最喜欢听的还是爷爷讲对面山上(马岗岭)的抗日之战,还有太爷的“堪比常山”与桂花树旁的书楼里红军定计谋划高山寨与打鼓寨之战。以至于后来书写这些故事时,行笔如流水,一气呵成,连草稿都用不上。

星期天或下午放学,悄然爬上树,就可以看到全村的面貌了,山水关就在南边不远处的小寨与金泉山的夹隙间,而且可以隐隐看到东面阴山关与南面木陵关的雏影。背靠着繁密的树枝,荡着秋千,还忘情地高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或《信天游》等歌曲,以至于院里打柴回来的爷爷扯着嗓子沙哑地厉声高喝着——

“危险,快下来!”

记得那时还依葫芦画瓢儿,攀上树梢吟着诗——

今当攀树晃,一览众山高。俯视雄关渺,环吟曲唱鏖。

写在语文笔记中,老师检查时问询:“从哪儿抄来的?”我记得当年当时只是偷笑。

小时侯,最难忘的是刚解决温饱的那段岁月,秋收的稻谷,米饭的香味,桂花树旁守着日晒丰收的花生,坐在石板上,品尝着父母辛勤汗水收获下的甘甜馈赠。还有那开得正旺的满树金黄的花。

桂花树枝,在我小时侯,潢川人做嫁接的苗圃,可以卖个好价钱,为家里经济困难窘迫之中解一时之忧,度一期之愁。

附近枝干直的桂花树在大办钢铁时,大部分都被毁了,老屋的桂花树,因在庭院中,怕砍伐时砸倒住房,才幸免一劫。在我小的时侯,家里院内的古树也惹了不少风波,因桂花枝出售分配利益,闹起了争执,几次差点被毁掉了。当时也因为桂花树枝干分支较多,弯曲而多疤节,又是村中几百年的古树,而没有被砍伐的命运。终于在岁月的变迁之中存活了下来。

那么多年漂泊在外务工时,常想着、梦着这棵古树。

在日本侵略者的炮火之下,逃过了劫难,生存了下来直至今天,饱经风雪冰霜,见证了多少历史的沧桑。

树还是原来的树。不论走多远,回到村头,远远就可以见到这棵英姿婆娑的古树,如同黑夜中门口的路灯照着回家的路。让我知道那是家的方向。这颗桂花树,早已溶进了我的灵魂深处,似鲜血一样循环在我的身体里,似我一样行游在祖国的大江南北。

少不更事,没能考上大学,做了一名普通的农民工。近年因为生活所迫,流浪飘零在外,却很少回老家了,只是在梦里,时时出现父母与老屋古树的影子。

不知以后什么年月、什么日子,可以搬一张木靠椅,泡一杯淮南茶,与少时一样,静听白露河水声潺潺,淡随银河飞漾,月光漫披,在桂树之下,闻着花香,听着虫鸣,再度享受着秋收的喜悦,那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啊!

晚饭是在涛哥家吃的,弄了一桌子菜。但刚倒酒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涛哥的同学,也是族内的人,一入饭桌,见了我便唠叨一些我欠债的事。

我很心烦,你又不帮我还,关你什么事?但碍于涛哥面子,我没反驳,但涛哥一口喝了杯中酒,借着酒力,也接着说我混的欠债,丢了他的人。

当着儿子的面,涛哥不拦着这位族人,还这么说我,让我很尴尬。

我便有些生气了。

“混的好与不好,这几十年又不用你们管吃的,欠款又不用你们还,吃饭也是你请的,又不是我赖着吃你的!”我起身开门走出了门外,“孩子,咱们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