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蓉在吴峥的护送下,满心焦急地回到家,从车上下来后捂紧了自己的纱巾一路鸟悄儿地上楼跑回家。
吴峥本想直接开车回去,但心里担忧,还是坐在车上等了一会儿。
当她回到家后,看到奶奶在厨房好好做饭,小小声进门,换了在家的睡衣后解开头绳,像往常一样蓬头垢面地伸了个懒腰:“奶奶,我睡醒了。”
“今天午觉睡得时间不短呐。”奶奶完全没有发现她是在外面回来的,正忙着炖汤:“这锅里给你炖了鱼汤,等奶奶关了火就陪你去溜达。”
“不用,我不远走,就下楼看看鸡。”
奶奶没有回答,半晌后才嗯了一声:“那……那你去。”
一中午没有看到自己的三只宝贝鸡,沈蓉蓉迫不及待地下楼去看看自己那三只可爱的小鸡。
然而,当她来到小花园的鸡笼旁时,却惊愕地发现小鸡不见了踪影。
她的心猛地一沉,慌乱瞬间涌上心头,焦急地在院子里四处寻找,一边找一边低声呼喊着小鸡的名字,“叽叽,咕咕,你们在哪儿啊?”
往常那三只小鸡都听话的很,一喊叽叽咕咕就立刻回来,可是这次,回应她的只有寂静的空气和微微吹拂的风声。
沈蓉蓉满心疑惑地上楼找到奶奶,急切地问道:“奶奶,我的小鸡哪去了?您收走它们了吗?”
“我……没有啊。”奶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可能小鸡自己跑出去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呢?这些土鸡,都淘气。”
与此同时,赵凤春不知道在哪里趴墙角,听到沈蓉蓉发现自己的小鸡不见了。
从楼上下来时顺口说着:“哎呀,蓉蓉,小鸡说不定是被什么坏人给偷走了呢。你可得小心点,别又惹上什么麻烦。”
沈蓉蓉皱起眉头看着赵凤春道:“凤春姐,你别在这说风凉话。我的小鸡丢了我已经很着急了,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说。”
赵凤春眨巴眨巴眼睛,笑着说:“我能知道什么呀?我就是担心你。不过这鸡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说完就下了楼去倒垃圾。
沈蓉蓉也下了楼,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小草坪,又去问其他人。
大家都面露难色,纷纷附和着说小鸡可能出去玩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小鸡已经死了,只是知道沈蓉蓉怀着孕,不想让她伤心,所以才瞒着她。
赵凤春回来时看着沈蓉蓉还在各处喊叽叽咕咕,唉声叹气的:“唉,这小鸡要是丢了还好说,可这万一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呢……你说这要是……”她故意停顿,眼神闪烁地看着沈蓉蓉。
这时,跟着一起下来的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严厉地道:“赵凤春,你别在这瞎说了。蓉蓉已经够难受了,你就不能安静点!”
赵凤春满脸委屈的样子:“我也是担心蓉蓉嘛。”
旁边的邻居老头听到赵凤春的话,也忍不住摇头:“这个赵凤春,总是在别人难过的时候说些不该说的话,真是不厚道。”
另一个邻居大妈也附和:“是啊,蓉蓉已经够可怜了,她还在这添乱。”
这话让赵凤春意识到自己好像说话挺过分的,于是安静了一会儿。
但过了一会儿,赵凤春又凑到沈蓉蓉身边:“蓉蓉啊,你说这小鸡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呀?这一直找不到,也不是个事儿啊……”
此时,只听嘭的一声,车门关上,吴峥从车上跳下来。
“那你还要她怎么办?”向来看见赵凤春就没好脸色的吴峥怒视着她:“你要她去哪找,垃圾桶还是下水道,你直说!”
“我可没这么说呀!我可没有说鸡死了被扔垃圾桶了……你这么凶干嘛。”赵凤春一脸害怕的样子,“蓉蓉,我就是担心你。”
沈蓉蓉找了许久,没有找到鸡。
赵凤春还想说话,偶然凑近沈蓉蓉,说了句:“蓉蓉,我下午好像看见你婆婆……”
“咳咳。”奶奶在楼上拿着毛巾喊:“蓉蓉!回家吃饭!晚了鸡就自己回来了!”
沈蓉蓉哦了一声,看着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的赵凤春:“我婆婆今年假期用完了,她来不了。”
赵凤春呵笑一声,没有说话。
沈蓉蓉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继续往下问,听话的上楼去吃饭。
但事与愿违,一夜过去,她的鸡还是没回来。
在吴峥临走之前,就交代了身边的伙计去周边各地找找和蓉蓉那三只小鸡相似的鸡。
由于没有照片,谁也不会给鸡拍个照片,他形容得不太贴切,只找到了类似的,小伙计也怕自己找错,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宿才找到那种半大的鸡,一大筐全买回来,叫吴峥出来挑。
大半夜的,吴峥跑出去看小伙计买回来的鸡。
也幸好,土鸡差不多都那样,他在里面挑出了三只类似的,身上搓点烂泥灰弄得脏兮兮,还提前训练了一晚上暗号,让鸡知道‘叽叽咕咕’来吃饭,确认万无一失,第二天一早才送去给了沈蓉蓉。
“蓉蓉!”他特地站在清早楼下喊着:“蓉蓉,你快来看,这是不是你的鸡!”
沈蓉蓉昨天半宿都没有睡觉。
她的鸡丢了一天两夜了。
小区里好几个人不知道这事,都她的小鸡说不定是被什么野猫叼走了,让她别放在心上,还说几只鸡而已。
可那不是几只鸡。
那是奶奶对她的爱。
沈蓉蓉更加心烦意乱。
直到听到吴峥喊找到鸡了,一下弹起来趴在窗边上,果然看到他拎着个小袋子在楼下,眼中满是惊喜和期待的嗒嗒嗒跑下楼。
“你在哪里找到的!”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吴峥手中的小袋子上,仿佛那里面装着的是她全部的希望。
吴峥看到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你先别管在哪找到的,看看是不是你的鸡。”
吴峥温柔地说着,把小袋子递给沈蓉蓉。沈蓉蓉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看到三只脏兮兮的小鸡。
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感动,有惊喜,也有一丝疑惑:“感觉比我的鸡小了一点?叽叽咕咕……”
看着和自己的小鸡不太一样的三只鸡,毛色很像,长相也很像,就是小了一点……但是叫叽叽咕咕的时候它们也会有反应,沈蓉蓉觉得好奇怪。
“在外面流浪了一天,饿小了。”吴峥如此解释。
沈蓉蓉仔细地观察着小鸡,它们身上有些脏,还沾着烂泥灰,显得脏兮兮埋汰汰的,在袋子里不安分地动着,时不时地扑腾一下翅膀,发出叽叽咕咕的叫声,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沈蓉蓉抬起头看着吴峥,眼中闪烁着泪光:“吴峥,谢谢你。”
吴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中满是宠溺:“别客气,只要你开心就好。”
楼上不合时宜地传来说话声:“呦呦,这吴先生又来和蓉蓉见面了呀?这两天吴先生可有空了。”
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搭理这个多事的女人,沈蓉蓉带着小鸡回到家,打来一盆清水,仔细地给它们清洗干净。
鸡都不喜欢水,这些小鸡们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在水中缩着身子,但很快就适应了,小脑袋一伸一缩的,可爱极了。
清洗完毕后,沈蓉蓉又给小鸡们喂了一些食物,一喊叽叽咕咕,小鸡们立刻围拢过来,用它们那小小的尖嘴啄着食物,还不时地抬起头,叽叽咕咕地叫着,显得格外欢快。
而吴峥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中满是温暖。
直到沈蓉蓉轻声说了句:“其实,吴峥,我知道,这不是我那三只小鸡。但还是谢谢你,它们真像……”
吴峥能理解这种自己的东西不见了的感受,也很清楚,她不是不难过,只是她装成找到了这三只鸡,奶奶就会放下心了。
他语重心长看着她:“你真正该在意的三只,在你肚子里,我和你老公把身家性命都砸进去搏这一回,也是为了你和你肚子里的。”
“嗯。”沈蓉蓉知道,这个时候纠结鸡的事没必要,忽然抬眸看向吴峥:“吴峥。还有几天,你和陈禹商量一下收网吧?不然这次是鸡……下次,就可能是奶奶了。”
“不用你说。”吴峥看着沈蓉蓉,原本深沉宠溺的笑意中透出一抹玩世不恭,低声道:“陈禹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你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