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和张志刚被这个回答震惊,直到电话挂断良久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问:“祝昭昭是扶雅民宿的户主?但是户主的名字不是她啊……”
“户主叫……李春山。”
李春山?这回轮到段枭愣住,“他的详细资料有吗?”
“有!”阿祖从旁边抽出一份文件,“李春山,今年83,妻子宁绿,今年78。育有龙凤胎李其和李惢,李其和妻子蜜月旅行时因为救人而死,李惢因不满包办婚姻而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老两口在03年移民米国,至今未回。”
亿万身家,孤孤寡寡。
那李鲤是谁?段枭有心让阿祖详查,又怕打乱祝昭昭的计划,她现在的依仗就是自己模棱两可的身份,只要她的身份不确定,就能与Joker周旋。
……
很快,妇人亲自将完整的监控录像送到市局,她粗糙的手抓住阿祖,“警官!我这样就不会做牢吧?不会影响我儿子考公吧?”
阿祖冷着脸教育,“这还要看你送过来的视频是真是假,是否还有线索隐瞒!”
“没有了!我保证没有了!”
说话间,段枭将U盘插进电脑里,监控显示5月8日晚至9日凌晨,妇人一直趴在前台呼呼大睡。
妇人惊疑不定地指向屏幕,揉了揉眼睛,“不对啊!户主是11点40左右过来的,当时我正在大堂里擦灰……对了!裴先生也恰好是这个时间回房间,怎么一处都没录进去!”
妇人详细描述着当晚的情景,“户主特意交代我,千万不要将她来过的事告诉别人,尤其是一个高个子的,我想着监控别再查出问题,删了又有点欲盖弥彰,我就……”
段枭一边听,一边果断地拔出U盘,让技术部检测视频是否有剪辑的痕迹。
不多时,技术部的技术员传回消息,“根据我们的检测,未发现视频、剪辑拼接痕迹,当然也不排除监控视频被覆盖过。”
段枭发过去妇人第一次发来的视频,“这个呢?”
技术员很快回答:“别闹,这就是手机自带的某影软件剪辑的!都不需要上检测,肉眼就能看出来!”
段枭眉头舒展,他明白了祝昭昭特意交代的用意,如果她不特意交代,当晚的监控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覆盖,警方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因为妇人一开始什么都不会说。
但是祝昭昭强调后,妇人就会多此一举,无论她是选择删了当日的视频还是作假,都很容易让警方发现问题!警方便能锁定她失踪时候的位置!
祝昭昭她可真是……令人钦佩的聪明!
段枭胸中郁气被疏通,说话时也不再之前一样像个随时会炸的雷,变得好言好语,“你之前见过户主吗?如何确定是她?她回到扶雅干什么?之后又是什么时刻、以什么方式离开的?”
妇人一五一十地回答:“我没有见过她,但是扶雅一楼有一间小仓库,只有户主有钥匙,她那晚过来二话不说就去开锁,还吓了我一跳。”
妇人拍着胸脯,“她拿出一张照片在厨房烧了,然后就关门了。再之后……”
妇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记得我们一起来到大堂……正说着话,我……我好像突然很困,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后半夜两点多了。还是我家的猫回来,突然踩了我一下!”
“奇怪,户主是怎么离开的?”妇人再次捶打自己的脑袋,语气懊恼又恐慌,“这我真想不起来了!我不是故意不说!你们别抓我!”
段枭盯着她的脸,超过24小时,未必能检测出来……即便如此,他仍是开口道:“祖警官,带老板去验个血,看是否有迷药成分残留。”
他又看向张志刚,“明天一早,咱们去问问扶雅的住户。”
……
接下来,段枭又去审讯了刘怡,她承认了自己贩毒的罪行,因为警方最近严打,她不敢供货,挣不到钱毒瘾还犯了,只能从上级购买,所以她的存款不是被诈骗了,是她自己主动取出送过去的。
正在强制戒毒的刘怡形容枯槁,哆嗦着手,“我、我只是一个小分销商,就是卖些……你们看见的笑气弹、浴盐,我胆小……”
“后来我看见网上有人遭遇诈骗求助,我想着联系一下,抓到诈骗犯后我也说我的钱被他骗了,我这不又有一笔钱了嘛!”刘怡说着嘿嘿笑起来,“我聪明吧?”
阿祖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硬挤出一抹狰狞的笑容,违心地夸赞:“聪明聪明!之后呢?”
“之后……”刘怡神色迷茫了瞬间,“我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未知信息,让我将随宁拉进一个聊天室,他答应事成后给我……”她粗鲁地舔了舔嘴唇,唇角流下晶莹的液体,“给我最新品的开心水!并且,他提前支付了部分!那滋味……棒极了!”
说着,她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的脖颈!
这一幕令段枭想起‘四相’里图书馆见到的那一幕!他立刻拍桌子,声如洪钟:“刘怡!!!”
刘怡吓了一跳,原本涣散的双目瞬间聚焦。
一旁守卫的警察立刻上前控制住她,“她毒瘾又犯了!呼叫医生!”
……
一直折腾到凌晨,段枭三人才根据现有的证据和证词初步缕清随宁失踪一事的来龙去脉。
首先,苗淼淼引随宁到鲤鱼镇,随宁遭遇电信诈骗后又被刘怡拉进聊天室,之后两人通过裴绍定位到白鲤村的Ip。
之后,随宁发现苗淼淼和杂技团是一伙的后被控制自由,找机会朝西山逃,被苗淼淼追上后发生冲突,苗淼淼死亡。
最后,随宁回到扶雅民宿,一个人收拾行李离开,去向未知,失踪。直至5月9日再次出现。
这里有两处疑点:
一、苗淼淼为什么针对随宁?随宁被诈骗是否也是苗淼淼安排的?
二、随宁拎着行李箱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