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月毫无预兆的苏醒令嬴政喜笑颜开,他看着她站在阳光之下,一袭白衣甚是清丽。
“月儿……你终于醒了!”
嬴政笑着迎上,刚想张开双臂抱她,谁知驻月往后一躲,略带机警地质问道
“你是谁?你,你怎么一上来就抱别人呢?!”
此话一出,嬴政和惜夏的脸都僵了,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你别吓孤了,孤是谁你不知?孤是秦王政,你是孤的女人……”
说罢,嬴政伸手刚碰到驻月的双肩,谁知她忽地往后一躲,劈头盖脸地骂道
“您怎么如此失礼,对第一次见面之人怎能出言轻薄?还,还出口调戏呢?!!”
见她恐慌的样子不像是演的,嬴政愣住了,又指了指惜夏
“你可知她是谁?”
惜夏这会儿正犯懵呢,寻常驻月就爱开玩笑,也不知这会儿是逗大伙儿还是真的,只见她看看国君,又看看受惊的驻月,略带迟疑地问道
“姑娘可还记得我?”
“你是谁?”
她问罢又环顾四周
“这里是哪里?你们……你们都是谁啊?你们……”
驻月忽又抱住头惊恐万分
“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我……我……”
“月儿, 月儿……”
嬴政摁着驻月的肩头,显然是被她的这一举动吓到了,他的言语有些激动,声音高亢了些许
“月儿,你看看孤,孤是秦王嬴政啊!你,你是驻月,你是孤的女人,你在秦宫里啊,你陪了孤许久,你可还记得?!你……”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放开……”
驻月崩溃了,嬴政的这一举动吓得她惊叫不已,引来了其他人。
“姑娘,姑娘……”
吕瑶连忙上前
“姑娘,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我是瑶瑶,她是惜夏,他是卜安啊!你,你怎么会不认得我们了呢!”
这会儿驻月正拼命闪躲,眼前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自己到底在哪?自己是谁?为什么眼前那个高大的男人总是要触碰自己呢?!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嬴政伫在一旁,看着众人围在驻月身边,可却看不到她的笑容,反而是她满眼的恐惧,他喃喃自语,不敢置信
“月儿……”
他无力地唤着
“难道……你把我忘了?!”
众人闹腾了整整一天都未叫驻月放下戒备,她一人蜷缩在床头,不管谁靠近她都是惊恐不已,从前那个活泼又大胆的姑娘,好像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而眼前的女人,却是如惊弓之鸟,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那群在嬴政眼中的庸医这会儿又都陆陆续续来了,他们远远望了驻月一眼,也不敢擅自靠近,众人面面相觑,又走到外头堂内回话。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月儿真的失忆了?把众人都忘了?!”
嬴政只觉得这些都是天方夜谭,怎么也不敢相信!
“回君上的话,臣等想……姑娘大抵是受了失子之痛的刺激,才导致失忆的。姑娘原就中了毒,谁也不能妄下定论,说那些毒就没有残留在体内。还有太后给的药到底是不是解药,众人也一时难以确定,只是瞧着姑娘身子确实有所好转的。”
“那该如何做?她失忆了,谁都不记得了!孤要怎么办?怎么将她的记忆找回来?”
御医们面面相觑,又缓缓开口道
“君上,此事急不得,不能再叫姑娘大受刺激了,可先叫寻常伺候她的人先慢慢与她接近,叫她放下防备才是……若是她拒绝,排斥,咱们也不能强迫她,恐病情加重啊!”
原是亲密无间的爱人,这会儿却不叫自己靠近半步,嬴政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幕荒唐又可笑!
他站在驻月闺房的门外,只能远远望着她,昔日两人在这里亲密无间,耳鬓厮磨,那一幕幕可都还近在眼前呀!怎么这会儿,自己却成了门外人?!
嬴政看着坐在床上的驻月神色恐慌,拉着吕瑶的袖口不肯撒开,一直带着恐惧的眼神向自己瞟来,又轻轻地在吕瑶耳边问道
“那人是谁啊?他为什么老盯着我看?是在监视我吗?”
这会儿驻月只对吕瑶放下了几分戒备,吕瑶瞧这两人形同陌路,心头也不是滋味,她解释着
“姑娘,那是君上啊!难道你忘了吗?你们形影不离,恩爱甚笃的,难道你都忘了?!”
“别开玩笑了!”
驻月打趣道
“你瞧他,这么严肃又阴沉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呀!瞧着就吓人。”
场面一时尴尬,嬴政也不知做何解释,只有无奈伤怀的离开。
“君上,君上……如今姑娘失忆了,说了些许乱七八糟的话,您可别往心里头去,她只是暂时忘了,以后定能记起您的呀!”
李善全瞧国君暗自神伤,连忙端茶安慰,可嬴政只是无奈一笑,摇摇头叹道
“没想到她就这样把孤忘了,昔日过往种种,竟然就这样忘了。孤没想到同月儿会走到这样的一步,实在……实在无法接受啊……”
“君上……”
李善全连忙宽慰
“这种事情倒也不是没有,有些人深受打击会暂时忘掉不想记起的事儿,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也许姑娘也不想忘了君上的,只是心里太痛苦了,失去孩子不愿面对,便暂时将您与秦宫的记忆封存了,这件事……咱们得慢慢来,循序渐进,定能叫姑娘记起您来的。”
“要如何做呢?她如今看到孤跟猫见了老鼠似的,根本不叫孤靠近半分,即便孤想跟她说话,也是无可奈何啊!!”
李善全转了转眼珠子,想了个主意
“君上,如今这样,可以先叫吕瑶惜夏几人先陪着姑娘,待姑娘放下了戒备,咱们再叫从前与姑娘交好的人来,让姑娘慢慢认识,再同她多说说从前的事儿,也许姑娘就会慢慢记起您来的,此事……急不得呀!”
驻月神思恍惚地坐在床边不敢入睡,眼前的一幕幕皆是陌生。
“你叫什么名字?”
驻月看着吕瑶,虽说放下了几分戒备,可仍觉得这些人行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