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凤龙呈祥喜棺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随后在李依几人的目光中,一只惨白却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从棺材中伸出。
头上凤冠叮当作响,红色的面纱将琯琯的眉眼遮住,只露出小巧高挺的鼻梁和嫣红饱满的唇。
棺中新娘坐起身,随后趴扶在高高的棺材板上,妖娆妩媚却又像是一条阴险毒辣的美人蛇,轻轻的说道。
“小姑娘,我好像记得你。”
鲜红的指甲轻轻的抚摸着李依的脸颊,饱满的唇距离李依极近,像是随时要亲下去一般。
看着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鬼新娘,李依默默的拉开了一点点距离,随后说道,“我们见过的,当初我来过这里。”
对于李依的话,琯琯不在意的弯了弯唇角,只是专注的看着李依手中那条红宝石项链。
“你,杀了莹莹?!”
“没有,我帮她毁了那个村子,完成了她的愿望。”
空气中的杀意这才稍微缓和些许,眨眼间,琯琯又重新回到了棺材中,仿若刚才的一切不过只是几人的幻觉。
“你们把我放出来,是要救那个新祭品?”
“对。”
看着懒散的趴在棺材中的琯琯,李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她之所以想要将其放出来,就是想要用琯琯来代替安禾。
可以在听到李依的话后,琯琯优雅的打了个哈欠,随后说道,“抱歉,我救不了。”
“看在你是莹莹的朋友的份上,我就不杀你了,滚吧~”
话音刚落身旁的皑皑白骨便重新隐没在土壤中,等待着琯琯的召唤。
却没想到白骨消失的那刻,原本隐藏在周围的血肉突然出现在周围,阴狠贪婪的视线牢牢的盯着李依几人。
还没等李依几人作出反应,喜棺中的琯琯突然冷哼一声,随后突然发出一声尖啸。
肉眼可见的波纹荡漾起层层涟漪,反应过来的李依和莉薇安,迅速展开羽翼,将言灵,魅影和安禾护在羽翼之下。
弱小的诡异在触碰到涟漪时,瞬间爆开,化为漫天的血雾,强大的一些,则是化成纷飞的肉块,落在山林中的杂草间,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
直到声音消散,李依和莉薇安这才打开翅膀,不知不觉中,周围已经化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你们既然还没死,就赶紧离开吧,祭品已然被选定,便再没了更换的可能。”
说着,琯琯缓缓从棺材中起身,精致的嫁衣像是地狱中盛开的红莲,腹部却能看出显而易见的凹陷感,瘦弱的脚踝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像是整个脚踝被人硬生生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金色的锁链挂在扭曲的脚踝上,促使琯琯每行动一下便叮咚作响。
想起刚才的歌谣,李依直接对琯琯邀请道,“你既然是之前被选中的祭品,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嘛?”
看着琯琯并没有翻脸的意思,李依继续怂恿的说道,“你也知道,害你的是所有的人,没有我们,你只能困在这个村子中,但是如果你能和我们一起离开的话,岂不是能让所有害你的人都罪有应得嘛?”
而且,李依看了一眼琯琯空荡荡的腹部,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难道,你就不想亲眼看看你孕育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嘛?”
李依的话,蓦然让琯琯僵住。
随风幻化,来到李依的身旁,虽是被红纱蒙住眉眼,李依却依旧能感觉到琯琯的惊讶。
似是惊讶于,李依竟然们知道这么多内幕。
“我朋友说的,所以我大概猜出来了。”
“是那个新的祭品嘛?”
“嗯,就是她。”
“真可怜。”
说话间,琯琯已经跟在了李依的身后,她也想看看,又或者说,她想亲手了解自己的过去,那段对于她来说过于黑暗的过去。
枯藤老树残坟,再次看到这座类似于乱葬岗的坟场,李依只觉得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
“依依宝贝,这个副本你来过?”
“嗯,来过,来的时候十个人,结果回去的只有三个人,也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怎么样了。”
脑海中回忆起那个热心的大叔的话,李依看了一眼渐渐沉没在山头的太阳,“如果没有这场游戏的话,是不是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被叮当作响的声音恍然回神,李依这才看向声音的来源。
朦胧的夜色下,一身鲜红嫁衣的琯琯仿佛踏月而来,鲜红的裙摆随风摇曳,倏然间便来到了李依的身旁,“走吧,咱们该去下一个村子了。”
听到琯琯的话后,正在休整的几人,立刻整装待发。
四人一鬼的身后,跟着八个抬着棺椁的骷髅。
…………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看着拦住自己等人的老人家,言灵上前沉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村子已经把祭品准备好了,你们村子难道什么都没准备嘛?”
之前遭受到污染的言灵,此刻身上依旧沾染了一些那种独特的气息。
路上几人便商量过,每个村子应该都有相对应的东西,要去取。
能兵不血刃的将东西取到手,就尽量不动手。
听到言灵的话,然后看着身后扛着的两副棺椁的时候,老人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些许。
“唉,现在村子中已经很久没有新娃娃出生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不像你们村子,一下子就搞出两个祭品出来。”
老人的话,让李依几人不禁有些疑惑,“这个村子的东西,跟婴儿有什么关系?”
却不想老人的话风突然一转,虽然娃娃不多,但是想凑齐一套祭品还是够的。
“只不过需要等上那么个两三天,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
几人对视一眼,没办法,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几位别嫌弃哈,咱们村子穷,也没办法招待你们,就先将就下,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好的,老人家麻烦尽快。”
“放心放心,毕竟新神降临是我们每个人所期望的。”
说话间,老人关上门,随后转身离开。
离开的瞬间,老人轻蔑不屑的看了一眼身后屋子中的几人,“还当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就是几个草包而已,也不知道头在谨慎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