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和景煜泄气的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
南星把火折子吹熄,周围一片黑暗。
时间慢慢过去,梁武帝似乎支撑不住,一开始悄无声息,最后却渐渐在石床上睡去,传来均匀的呼噜声。
“这也能睡着,真是佩服!”南星道。
景煜黑暗中笑了,他摸索着靠近南星,道, “阿星,我知道你恨我父皇,恨他当初一张圣旨就判定了你家的命运,让你沦落天涯。”
南星不语。
恨吗?
当然。
如果当初不是梁武帝宠信郑妃,也不会有郑家势力滔天,也不会有郑家残杀妇孺,残害忠良。
她当然恨!
若不是看在景煜的面子上,她真想冲过去揍他一顿,质问他为何是非不分,陷害忠良!
可即使把他揍扁了又能如何?能换回爹娘的性命吗?还是能换回那些被残害的妇孺?
只是如今,那老皇帝也成了被害的一方,养虎为患,反被虎噬!
看到他气息奄奄风烛残年的样子,她心里又有了一丝不忍。唉,他也算是受到了惩罚。
自己就是太心软。
主要也是看在景煜的面子上,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更何况景煜为了救自己,才进了密室,如今怕是要和自己一起死在这里了。
“阿景,这次又是我害得你进了这里,我们会不会真的出不去了?”
景煜摸到她的手,拉起来亲了亲,又紧紧攥在自己手里。
他的温暖传递到她手中,也熨烫着她的心。
“如果这就是结局,我倒觉得挺好的。”
黑暗中南星看不到他的面容,却莫名觉得他在笑着。
“挺好的?”
“是啊,所谓生同床、死同椁,我们虽然没有.....,” 景煜不好意思说下去,“但是死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你我的缘分。我在世间的最后一刻,身边的人是你,我很高兴。”
“阿景,......”周围寒气渐渐侵袭,南星靠进景煜温暖的怀中,也笑了,“好的,阿景,我们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嗯,我们再也不分开。这机关,要是周明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
“对了,周明的家人,听说......”南星想起听到的惨状,说不下去了。
景煜的心里也闷痛。
周明是他的好友,也是多年相交的好兄弟,自从得知家人遇害后,就性情大变,原先多么开朗的一个人,如今变得终日郁郁。
一边想着,一边觉得头变得沉重起来,眼皮也渐渐耷拉下来。
他太累了,三天三夜没有睡觉,此刻心上人就在怀里,周围虽然黑暗,却传来父皇让人心安的呼噜声,他也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景煜被自己肚子的咕噜声吵醒,饿得实在睡不着了。
南星还靠在自己怀里,身上却在发抖。
他一摸她的额头,坏了,她发起了高烧。
“阿星,阿星!你醒醒!咱们得从这里出去。”
南星睁开眼睛,觉得身体分外沉重,她喃喃道,“我怎么了,我觉得好难受,我是要死了吗?”
景煜点亮火折子,又去看那壁画,几乎把墙壁上一寸一寸找过去。
终于,他叫道,“阿星,你看这里!这里的颜色和周围不一样,一定是一扇门,还有这里,也应该是一扇门!”
南星咬紧牙关站起来,果然,墙上似乎有两道门。
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这是不是说明,一定会有机关打开这两道门?”
景煜点点头,又逐一查看壁画上是否有什么玄机。
他忽然想到什么,“阿星,你刚才的故事里是有个猴王,他救了群猴,是吗?”
“对啊,怎么了?”
景煜问道,“你来看看,这个是不是猴王?”
南星到近前来细看,一个猴子正在以身作桥,让众猴过涧,它身下是万丈深渊。
南星惊道,“这里有字!”
原来,在那猴子身上,似乎写着一行小字。
南星仔细辨认,摇摇头道, “好像是梵语。”
“让朕来看看!”
梁武帝醒过来了,显然听到了他们的话语,走了过来。
他把南星挤到一边,细看那壁画。
南星不由翻了个白眼:这个记仇的坏老头儿!
“这确实是梵语,意思是生门。”梁武帝笃定地说道。
景煜眼睛一亮,忙走到石床边,去逐个看那四个弥勒佛像。
既然有生门,那一定有死门,说不定就在这四个佛像上。
“这里!佛像肚子上!父皇您快来看!”
梁武帝蹲下来,仔细辨认,“果然,这里写着死门!”
景煜道,“我明白了,这个密道的建造者又给来的人出难题了。一个生门,一个死门,他是想让我们赌一下!”
南星喃喃道,“难道又和之前那两岔路口一样,有一个迷惑我们的,有一个是真正通向外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