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沉沉,城外的树林中只听得夜枭的鸣叫声。
忽然,一队人马呼啸而过,划破夜的寂静。
肖青看着疲累的弟兄们,纵马赶上前面的景煜,“主子,您歇一歇吧,咱们已经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您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啊!”
“无妨!早一刻到,便多一分救出她们的胜算!”
肖青知道,主子口中的她们,是说太子妃和小皇孙,当然还有南星。
他看了看景煜苍白的脸色,想起几日前,他和兄弟们从京城外的河里救起昏迷的景煜。
当时他全身都是血洞,显然遇上了高手。
从刚才路过的林中情况,雪地上布满了杂乱的脚印,就可以猜出敌人众多,也就是主子武力高强,换个别人,早就死八百回了!
他心中焦急,派人四下搜寻,终于找回了落入悬崖下河里的景煜。
当时的景煜泡在冰冷的的河水里,只剩下一口气。
他想到南星在归元寺里,忙快马奔至寺里,才知道宇文铎的人已把南星劫走!
无计可施之下,只得让阿古叔赶紧施治。
足足过了三日后,景煜方才醒过来,第一句话就问,“阿星呢?”
肖青只得把几日之间朝堂突变告知景煜。
景煜呆了半晌,想到父皇已逝,太子被擒,南星下落不明,他再也坐不住,硬撑着要下地来,“给本王备马!”
肖青死命劝,景煜却置之不理,忽然想到什么,“安王和宁王呢?”
肖青叹一口气,“就是安王被郑元启控制,把兵符交了出来,才让兵马司上下听从李俭的命令!”
“什么?” 平日里这二人没什么建树,专门会讨好父皇,让父皇把兵符给了他们,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败在他们手上。
“后来二人似乎是被软禁起来。”
景煜静默一会儿才道,“当务之急,是要救出太子,尽快派人打探出下落,速战速决!”
肖青领命而去。
几日后,太子被救出来了,倒也没受什么折磨,只是见到景煜的样子,心疼地不行,“都怪本宫,当初若是听了你的话,在父皇面前力陈,父皇即使宠信郑妃,也必会加以留意不至于酿成今日大祸。唉!”
说着流下泪来。“太子妃和我的康儿,还不知被关在哪里。”
景煜道,“皇兄不要急,当下越是紧要关头越要稳住,咱们只要全力反击,还有扳回局面的可能!如今,四皇叔在南面有十万重兵,五皇叔在西面也有兵力部署,虽然之前父皇想要削藩,最终并未成行,如今倒正好借他们的兵力,围攻皇城。“
”只怕当初二人听说父皇的削藩打算,与我们离了心,此次若让他们出兵,.....\"
“皇兄不要担心,说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我们到底是血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不相信两位皇叔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如何劝说?得派个得力的人。” 太子皱眉。
“我亲自去。”景煜道。
“不行!你如今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 太子按下他将要坐起的身子。
“我无碍,皇兄莫不是忘记了, 三年前,我与北狄作战,连着七天七夜不吃不睡,终于把敌人的兵力耗光。咳咳,”
“你这样子,我不放心。还是我去吧。”
“不可,皇兄本就身子弱,再加上路上劳累,你身体根本吃不消。只能你我二人去,若是其他人,怕没有那么容易请得动两位皇叔。还是我去合适!”
二人争来争去,最后,太子只得同意让景煜前去,又带上阿古叔,保证随时照看他的身体。
——————————————————————
四皇叔梁世凯和五皇叔梁世杰一开始并不愿意出兵。
梁世杰气还未消,甚至把景煜拒之门外,“哼!之前不顾兄弟情义,想着削藩,现在倒有脸过来要兵!”
景煜死磨硬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承诺事成之后,十年之内绝不提削藩之事,才让二人勉强同意。
梁世凯和梁世杰二人其实也知道,毕竟是梁家王朝,哪有不救之理!
如今郑家谋害自家兄长在先,虽说不敢直接称帝,估计离那一天也不远了,到时候哪里会有姓梁的好日子过。
二人顺水推舟,让梁景煜答应不削藩,便赶紧整顿兵马,向京城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