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护卫上前,把南星的胳膊扭转,想要迫使她跪下。
南星是绝对不可能向她跪下的。
她想起大火燃烧着的家,想起雨中被拖出的父母的尸体,想起半夏气绝前的话,想起因为她而枉死的泽兰,......
她怒向郑晚晚,“天道不公!让你们郑家这样丧尽天良的人存活于世上!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话刚说完,却已挨了一巴掌,郑晚晚手上的戒指把南星的脸划出血来。
她还要再打下去,却被旁边的李秋宁唤住,“且慢!”
郑晚晚扭过头看她,“怎么?你不是也恨她吗?她抢走了你的英王殿下,我打她,你倒拦着?”
李秋宁笑着走过来,伸手拦下郑晚晚的手臂,“晚晚,她今日来此,怕是要出席宴会,一会儿脸上带伤,怕是对那宇文铎不好交待。”
“你们也知道对本王不好交待!” 一道声音响起,身穿黑色大氅的宇文铎已迈进来。
”我看看是谁敢动本王的人?”
那护卫扭着南星,心里似乎有些怯意,心道,这宇文铎听说残忍暴虐,手上不由松动了。
宇文铎向他瞪去,见他还不放手,一脚踢过来,把那护卫踢得摔倒一旁,咳出血来。
他上前扶着南星,南星却甩开了他的胳膊,自己站起来,面上依旧冷冷的。
郑晚晚道,“平王,你怕不是被女色冲昏了头脑,这女人是英王的人,怎么可能跟你一条心?”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来置喙!咱们走!” 说着,带着南星离开。
郑晚晚恨恨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紧咬着嘴唇,“贱人!到哪里都会勾引男人!以前是英王,现在是宇文铎!哼!他宇文铎能护得了你一时,难道还能护得了你一世?”
说着,看向李秋宁,审视着她,“昭阳郡主,倒是很会审时度势啊?你怕惹了平王,难道就不怕惹了我父王?”
李秋宁用手中的帕子掩唇笑道,“你父王嘛,他自会护着我的。”
说着,也不管郑晚晚如何,自行离去了,只留下娉婷袅娜的背影。
郑晚晚疑惑,“她好像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
旁边婢女向前,悄悄道,“听说,.......\"
“什么?她要嫁给我父王!?”
郑晚晚推开婢女,叫起来。
那婢女心虚又无奈地看看左右,心道,这下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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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宁出得门去,身旁的心腹丫鬟问道,“主子,您刚才为何要救那个医女?难道是真的怕那个平王?”
李秋宁笑道,“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
刚才宇文铎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她也确实是看到了他的衣角,才出声制止,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
“那还有什么原因?” 丫鬟问道。
李秋宁走入园中小径,看看左右无人,冷笑一声,道,“你当这天下,就真的是宇文铎和郑家的了?“
“难道不是吗?如今郑贵妃已成太后,儿子又坐了皇位,老皇帝又死了,。。。”
“鼠目寸光!这天下如果这么容易就夺下,还要将士的四方征战做什么!皇帝死了,你亲眼见到了吗?太子呢?你见到太子了吗?还有英王梁景煜,他又去了哪里?”
“您是说?他们都逃了?”
“反正这天下是谁的,怕是还没定论呢,所以,咱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丫鬟细想了一会儿,道,“主子英明!万一那太子没死,英王又杀回来了,这皇位到底是谁的,还真的说不准。所以,您才会为那医女求情,一来可以在宇文铎那里留个好印象,不至于让他针对您,二来又可以为以后铺一下路。”
李秋宁目视前方,“心里知道就行,这段时间该怎么做,知道了吧?\"
丫鬟点点头,“还是主子深谋远虑!那您答应嫁给摄政王,也是一时权宜之计吗?”
李秋宁拉下脸来,想起郑元启前些日子迫不及待上门求娶自己,心里就好像吞了只苍蝇。她竟然不知,那只老狐狸,何时竟已经盯上了自己?还说是心仪已久!
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纪已可以做自己父亲了!呸!
可惜自己是孤女,这乱世之中,又能如何?
除了与之虚伪周旋,又能如何!
她没有回丫鬟的话,那丫鬟见主子脸色不妙,也不敢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