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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戌靠着墙根叹了口气。

他家太子原本有着大好前程,却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回头看去,却说不清究竟谁对错谁错,又该把这笔账算在谁的头上。

奚娆公主与祁狅之间的爱恨情仇,外人没资格插手,但那群潜伏在普陀寺周围的羌人,却必须为那日的惨剧付出代价!

听闻公主会将他们公开处决,暗卫戌觉得这是个转移他注意力的好由头。

“殿下,明日公主会在菜市口亲自处决那羌人首领,您要去看看吗?”

看看?

祁狅的心脏仿佛又被刺了一下。

尽管他知道暗卫戌不是有意的,可还是无法控制地感到恼怒。

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愤!

“去,为什么不去?到时候我坐轮椅,你推着我去。”

哪怕他只能听个响,也好过每日窝在房中自怜自艾。

奚娆不喜欢矫揉造作的男子,他也不想要用这身残疾去博取同情。

“那位黑妮姑娘……不知道殿下打算如何安置?”暗卫戌见他神色稍霁,才敢提出这个问题。

他们强行闯入人家家里,把黑妮和祁狅一同带走。

祁狅如今是舒坦了,黑妮却还满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起黑妮,祁狅就觉得万般头疼。

“救命之恩理应涌泉相报,金银财宝任她挑选。还有,她一直想开间铺子,你们去找家地段好的,买下来赠与她。”

暗卫戌却面露苦色:“其实,属下已经问过了,可黑妮姑娘不愿意!她一门心思就想……唉,属下又不好直说,怕暴露您的身份,还险些被她给揍了。”

祁狅哭笑不得,“你一身武艺,还能被她揍了?”

“她天生蛮力,属下一不留神差点被她一拳击中面门,那姑娘虽说一根筋,但这杀伤力是真大呐!”暗卫戌啧啧称奇,眼眸里流露出几分欣赏。

说实在的,他今年也老大不小了,若非黑妮喜欢殿下,他倒挺愿意把黑妮娶进家。

有这样强悍的婆娘在家里操持,完全不必担心邻里欺辱,他在外奔波也能够放心。

祁狅陡然沉默,忽地有了一个主意。

“你说……要是训练黑妮一段时日,她可做得了公主府的女护院?”

暗卫戌愣了一下。

“不是,殿下您想把她送进公主府做护院?万一公主知道黑妮是您的人,岂不是……”

“注意言辞!什么叫她是我的人?我只是觉得这份差事很适合她。”祁狅倒是没想到另外一层,“更何况奚娆已经相信我死了,只要黑妮不知道我的身份,她就不可能暴露。”

暗卫戌随之附和:“如此说来,应该可行。”

只是祁狅在这件事里是不是存有利用之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祁狅摸了摸下巴,“就这么做吧,你明日就去和黑妞认真谈谈,我相信她不会拒绝的。”

“可她再要问起你的身份,属下该怎么说?”暗卫戌的眉毛皱得都能夹住苍蝇。

祁狅沉思片刻道:“就说我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组织有规矩,我不能擅自成亲。且任务没有完成,无法履行对她的承诺。你可以教她武功,并托人介绍她去公主府参加护院的甄选,她要不同意,那便回家去,不必留下了。”

谎言总归是漏洞百出的,但对付黑妮这种平民百姓,这般就已经足够了。

随后他又交代暗卫戌:“从明日起,我跟着你们一起早起练功,下半身不能动,我就练上半身,加强双臂和脖颈的力量。我知道这会非常痛苦,但你们谁也不准阻拦我!”

暗卫戌自然阻拦不了他,只是觉得心疼。

“殿下太心急了,原先的治疗被打断了,您又在河里感染了风寒,至少也要吃上几天药再……”

“不!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祁狅每日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他若不做点什么填满自己的生活,一定会发疯。

“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练到受不了我会停下来。还有笔墨纸砚都备好了?”

“备好了,您真打算继续写话本呀?”暗卫戌也是才知道,如今流行交州的话本竟然是祁狅的手笔。

这算是写了一本他与奚娆公主的爱情回忆录?

里面的许多细节都是被他美化过的吧。

奚娆公主看了难道不会尴尬的手脚蜷缩?

但暗卫戌敢想不敢说。

祁狅面无表情地点头:“当然,这话本就是给阿湛造势用的。第二册我已经写了大半了,明日就能写完,到时候你替我送到书坊老板那里去。”

翌日。

奚娆午时带着阿湛前往菜市口,处死羌人首领以及他的同伙。

命人砍下他们的头颅,高高地挂在城墙上,用以威慑羌人余党。

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全程抬头没有往处刑台上“看一眼”,只是默默“注视”着护国公主。

下午,朝臣们聚集在公主府进行最后的投票。

阿湛以过半的票数,被大家一致推举为皇位继承人,择黄道吉日举办登基大典!

此外,上次大行皇帝出殡遭阻,他们已经择定好了日子,决定重新出殡,把祁魁的棺椁送入皇陵,入土为安。

为保万无一失,附近驻军负责护送出殡队伍,避免再次发生意外。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阿湛捧着话本,看得满脸惊奇。

“这里面写的是真的吗?娘,当初是您先对祁狅一见钟情所以才把他掳走,强做了面首?”

奚娆俏脸一红。

“当,当然不是真的,这书上乱写的。”

阿湛忍不住咂了咂嘴:“写话本的肯定是个男的,这么不要脸,把祁狅塑造得像什么仙人似的,雌雄莫辩,俊美不凡,第一面就把您勾得神魂颠倒,迫不及待……我才不信呢!”

奚娆赶紧把话本从他手里抢了过去,眼神有些闪烁。

“既知是假的,你怎么还看?这玩意就是个消遣,看着玩儿的,当不得真。有这功夫,你不如想想登基后的第一份诏令写什么。”

阿湛苦恼地皱起鼻子,“哎哟真麻烦,怎么这时候娘您还要考我的功课?”

“第一份诏令自然是要巩固您监国公主的地位,再宣布辅政大臣的人选。虞大人,卢大人,再挑一个荀家的,一个崔家的,让他们互相争斗、互相制衡,不就得了?”

奚娆脸上溢满了欣赏,“厉害啊,我教你的制衡之术这么快就能融会贯通了。”

“嘿哟,您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这点手段都没有,我还做什么少年皇帝?”阿湛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马车晃得我想睡,娘,你不眯一会儿么。”

奚娆摇摇头,伸手把狼皮搭在他身上,“你睡,娘还不困。”

说完从匣子里拿出绿雪今早刚买到的话本第二册,细细地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