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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芷兰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晕厥。

而后被五花大绑,塞进了一辆马车,模模糊糊之间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喊:“芷兰,芷兰!你快醒醒啊!”

二郎,是她的二郎!

她用力睁开眼睛,好半天才分辨清楚,自己身处于一间简陋的厢房之中。

转过头,瞳孔猛然微缩。

“继儿,二郎!你们醒醒,我们这是到哪里来了?”

不出所料,他们应该是被人迷晕了。

祁宽继她之后很快苏醒,睁开双眼,眼神有一刹那的茫然。

“二郎,我们被人抓了,你可看到对方是什么人?”荀芷兰急切地问。

“没有,他们都戴着黑色的面罩,不知道是谁,你和继儿怎么样,没受伤吧?”祁宽重伤未愈又惨遭绑架,这会儿身体很是发虚。

双腿还是麻痹的,站不起来。

四皇子祁继不久之后醒来,发现自己被捆在一间冰冷的厢房中,裂开嘴就是哭。

荀芷兰尚未来得及对他解释清楚身世,现在又遇到这样的麻烦,真真是焦头烂额,心烦意乱。

“继儿你冷静点!有娘亲和……二皇子在,咱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估计是什么山匪把咱们给绑了,无非是要钱,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然而荀芷兰很快被自己的话打了脸。

数十名侍卫鱼贯而入,把他们拎起来,带去了一个地方。

那里人声鼎沸,坐满了争论不休的文武大臣,而端坐在主位的乃是大皇子祁仁。

祁宽抬眸一看是他,立时高兴地叫了起来:“大哥,原来是你啊,快让他们给我们松绑!”

祁仁寒着脸,眸底闪烁着阴沉的幽光:“你与兰贵妃偕同四皇子私奔,干出这样的丑事,还指望我给你松绑?”

“还有兰贵妃,真是没有想到啊,堂堂荀氏嫡女竟然会勾引皇子,呵——可真是给荀氏脸上添光呐!”

话落,在场好几位荀氏文臣顿感无地自容,难堪地低下了头。

这时荀芷兰才发现,周围坐着的全都是那日参与过早朝,亲眼见到她给祁魁哭丧之人。

她形容狼狈,但始终高昂着头,“那又怎样?”

“我与二郎本就相识在先,是祁魁那个老东西强逼我入宫,活生生拆散了我们!为了荀家,这些年我一直在后宫钩心斗角、铲除异己,做的已经够多了。”

“而今祁狅死了,我甘愿舍弃荣华富贵与二郎远走他乡,碍着你们任何一人了吗?”

“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审判我们?”

祁仁恼怒地拍案而起,“够了!荀芷兰,你还要不要脸?私通皇子乃是死罪,你既已认罪就等着伏诛吧!”

“哈哈哈,想要我死?”荀芷兰仰面长笑,“好哇,那大皇子不如说说看,多年前你是怎么残杀庶民,乃至于屠村的吧。”

“放肆!我,我何曾做过这样的事?”祁仁面露惊恐,气红了脸,“你休要血口喷人!”

荀芷兰冷笑着勾唇:“在座的都是老狐狸,没一个双手是干净的,就别在这里装腔作势了。你当年屠村的证据,还是我爷爷亲手交给先皇的。”

“先皇为保住皇族的名声,帮你压了下去,但那份证据至今还保留在荀氏,你想要公之于众,就只管杀了我。”

“你……你这个贱妇!”祁仁拔出佩剑就要朝她刺去,然而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顿住了脚步。

荀芷兰挑衅地睥睨他,冷冽地环顾四周。

“本宫不是个想要招惹是非的人,只要诸位今日能放我们一马,荀氏就不会将你们的恶行公之于众。别忘了,就算我死了,还有厉王妃在。”

“如今她是荀氏家主,那些证据,本宫早早就送到她那里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各异,方才还吵嚷的几个也都纷纷偃旗息鼓。

祁仁咬咬牙,眼神阴冷地把剑收了起来。

“好,此事可以暂且不提。但护国公主的事,你和二弟必须交代清楚!她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祁月?”

荀芷兰和祁宽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点了点头:“她当然是了。”

“这不可能!”卢大人神色激动地站了起来,“把你们丢在大皇子府前的神秘人说,你们是知情者。只要你们如实相告,那么私通这件事,咱们可以装作从来都不知道!”

荀芷兰不由得低声发笑:“有趣,真是有趣……你们这群老匹夫,就这么害怕女人监国?”

“祁月就是祁月,如果她是假的,难道还能瞒得过太后?”

卢大人眉头紧皱,又把矛头对准了祁宽:“二皇子,你可要想清楚,私通后宫妃子可是凌迟的死罪,你刚刚死里逃生,难道真的想死吗?”

祁宽身躯一震,眼神出现了一丝动摇。

“我,我……”

“二郎!”荀芷兰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然而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祁宽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他比任何人都怕死。

“好,我告诉你们……啊!”

就在他打算开口吐露真相的这一刻,小腹猛然传来剧痛,当即倒地不起,疼得缩成一团。

“二郎,二郎你怎么了?”荀芷兰惊呼出声,脑海中立刻响起奚娆对她说过的话。

“劳烦兰贵妃转告二皇子,让他谨记,他的命是本主救的,还请他千万不要……忘恩负义。”

那女人果然留有后手!

荀芷兰瞬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怕是旧疾犯了,还请大皇子即刻请郎中过来,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期待奚娆能早日发现他们的踪迹了。

与此同时,祁狅和奚娆已经发现了异样。

说好的大家一起上早朝呢,结果她到了,却发现金銮殿空荡荡的。

问过虞公公才知道,几乎所有朝臣都请了假,唯独没有通知她与祁狅。

“好一个声东击西!”祁狅躺在马车中,险些捏碎了茶杯,“公主怎么说?”

暗卫丁垂眸道:“公主……什么也没说。”

祁狅面露惊诧,心里满是苦涩,“她都不来与孤商议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驾车赶紧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