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蒋家人贪得无厌要分何家家产、气死亲姐姐、把外甥气瘫痪的事传开了。
包括蒋老太太贪三个儿媳的陪嫁贴补娘家和女儿，哪年还要给长子纳个商家女当二房，人选是她娘家兄弟物色的，这才把儿媳气得得了心疾。
说的有鼻有眼。
还有何文彦至纯至孝，在母亲生病的那几年拖着残疾的腿伺候母亲，何家两个儿子白天读书夜里替换父亲照顾祖母。
总之，说的好像二十四孝子要加一个何文彦。
何老太太不知道怎么传出来这话，以为是何文梁安排。
她儿子说道：“是我派人传出去的，爹是混蛋儿子如何抬头？文彦侄子找不出可以夸赞的，只能说他孝顺。当爹的给儿孙攒不下家业，家都让他弄散了，他只能给儿孙留个好名声。”
何老太太没话说，确实，不能再毁了孩子们。
何家的两个亲家，赵郎中和曹主事极力夸赞何文彦以前的做事，这个可夸的地方多，何文彦确实认真做事，也做出成绩。接连和何文彦共过事的，打过交道的都想起他的好来，同情他又瘫在床上，跟着说他各种好。
皇上不可能一直派人盯着何家，他对何汕昆还没有到相思入骨的地步，可是有人要投其所好，特别是太监。
皇上身边一太监把打听来的何家事说了，说何大人差点被亲舅舅气死，何侍卫如今在家伺候父亲。
皇上一想，本来何汕洛只守孝一年，要是亲爹死了，还得加三年。
岂不是再见何汕昆要四年后了？
得不到的总会惦记。
皇上对蒋家厌恶，皱眉。
能混到皇上身边当太监，个个都是人精子，那太监休息的时候出宫，找个人闲话几句，那人亲自去了平丘县，蒋家在那，没到一个月，县官找了蒋家的错处，把一家子发配云贵。
蒋家后代以后就是代代罪民，永无翻身之地，蒋老舅爷那一支也被宗族除名。
太监又在皇上说外面八卦似的说蒋家之事，皇上看他一眼，说道：“去领赏。”
太监知道自己马屁拍对了，以后可要好好巴结何侍卫。
莫晨曦这会只能暂时住在何家，外面传的啥她不知道。
何文彦这次连床都下不了，半边身子动不了，张大夫天天来给他扎针。
早就分家，何文梁何文浦带着长子住回来，因为何文彦病重，不仅是莫晨曦，何文彦的儿孙都要回来，不然是大不孝，包括三个姨娘和小莫氏她们的子女。
何汕洛何汕昆，加上何汕桥，三个年龄大的跟着张大夫学了按摩，轮流给何文彦按摩不能动的半边身子。
何文彦一反常态，大喊大叫，能动的胳膊打人，能动的脚踢人，弄得伺候他的人不是脸上青一块就是身上青一块。
特别是看到何汕昆，话都说不清，只会说滚。
何汕桥拉着堂弟出去，安慰道：“堂伯父是病人，他身子不舒服才这样。”
何汕昆知道父亲知道宫里的事了，父亲厌恶他，只对他说滚，对别人没有。
这一刻，他明白父亲始终最在乎的是他自己的面子，觉得儿子给他丢人。
莫晨曦有一次见到何文彦让汕昆滚，更加疑惑汕昆出了什么事，而且这事很严重。
她单独去见何文梁，问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是汕昆的事？”
何文梁急忙否认，“没有没有，和汕昆没关，那天母亲摔倒是因为和大哥争吵，所以大哥心里难受。”
他只能这么说，不能让大嫂知道汕昆的事情。
莫晨曦不相信小叔子的话，绝对和汕昆有关，不然何文彦不会埋怨她，说因为她汕昆入宫，那么就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我希望你说实话，母亲出事那天汕昆请假在家，为何请假？为何要瞒着我？我不会进宫去问吗？不用进宫我也能让我父亲去打听。”
何文梁沉默，知道是瞒不住了。
莫晨曦听了之后，第一脑海里浮现皇上见到她那明朗的笑声，夸赞汕昆的语气。
当时她还觉得皇上平易近人。
她屏住呼吸，站起来。
她要进宫，她要问问王太后，这不是真的。
何文梁见大嫂一脸惨白，晃晃悠悠站起来，然后……
“大嫂！快叫张大夫！”
莫晨曦醒来，屋里几个人，她只看到汕昆，她伸手。
何汕昆上前握着母亲的手。
“你们都出去，我和汕昆说说话。”
屋里只有母子两人。
莫晨曦见儿子眼里有泪，没有悲愤和屈辱，她想着会不会是两情相悦？
她轻轻说道：“娘陪你在这，等……以后你愿意如何过日子娘不反对，只要你愿意。李氏，娘把她当亲闺女嫁出去。”
何汕昆尽量语气柔和，“娘，儿子想和媳妇、和孩子们守在娘跟前，儿子和大哥一同孝敬娘。”
“那……皇上……”
何汕昆放低声音说道：“不是我，是沈侍卫，沈皇后的弟弟。祖母去世前一天晚上，皇上给我使眼色，我故意装闹肚子请假回家。第二天三叔来见父亲，祖母以为是祖宅来人，要打三叔，后面自己摔倒了。”
其实，他进宫做侍卫之后，他自己看医术做了药丸，用巴豆做的，每天塞在发髻里。就想着万一……他就闹肚子。
莫晨曦大松一口气，信了。怎么看儿子也不是俊美的让皇上动心的人物。
她也小声说道：“京里是非太多，你也别当侍卫了，等你爹……娘和你三叔商量，你和你大哥送你祖父祖母你爹回相州，你留在那别回来，娘带你媳妇和你大嫂还有孩子们回相州。以后我们永不回京。”
意思是等你爹没了之后，离开京城。
何汕昆忍住眼泪，点点头。
父亲知道了嫌他丢人，让他滚。母亲只为他打算为他着想。
莫晨曦让王妈妈给她每天送饭，想办法用肉做肉丸子、肉豆腐干，面片都肉捣成泥加面粉做。
她每顿饭让何汕洛哥俩和何汕桥陪她吃，何文梁何文浦给蒋老太太守孝不吃荤是他们应该的孝道，她只管自己孩子。
曹氏和李氏她让王妈妈安排好，喂孩子的曹氏和怀孕的李氏，用不着为了蒋老太太不吃肉，明着不能吃，偷着也得吃。
其他的姨娘们，单独开灶，聪明的会自己安排，她们出不了门，身边的丫鬟可以出门买东西。
何老太太留意外面的传闻，等知道皇上和他小舅子是一对、汕昆只是挡箭牌的时候，她回了何家。
她不知道莫氏知不知道之前的传闻，不管知不知道，故意神神秘秘的说了新传闻，故意说外面人私下里传皇上是看上沈侍卫才选他姐当的皇后。
“这男人喜欢男人自古就有，没啥奇怪的，好多大户人家子弟也是如此，不耽误生孩子就行。女人也有，大长公主殿下不就是喜欢驸马的妾在一起十几年了，也算长情。估计皇上是真喜欢他小舅子，为了小舅子让沈家女当皇后，近水楼台先得月。啧啧。”
莫晨曦说道：“互相喜欢管他是男是女，不用祸害人就行。”
何老太太见侄媳说话平静，眼里也没愤怒，猜不透她知不知道，那昏倒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