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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李尘等人正在庆祝第一台巨像落地成功的时候。

遥远的可观测宇宙之外,一个不在常规星图标记的星系中。

一株以光年计长短的巨树下,无数的各式生灵在树下起舞纷飞。

巨树的每一片树叶都如一颗行星般硕大,垂下的藤条宛如连接天地的巨桥。

这里没有恒星,却并不缺少光芒,每一颗果实都能够照亮一方天地。

树下,有一个女人,穿着洁白的纱裙,头上戴着由枝条编起的桂冠。

手里握着一个小水瓶,在向着巨树浇水。

那水瓶中的水似乎是无穷无尽的,总也倒不完。

而那女人的身高在三维层面观测也不过才数千米大小,站在树下却看起来并不显得矮小。

一眼看去,像是正常的人在给树浇水,再看一眼,却又成了参天巨树下的一个微如尘土般的小女孩在浇水。

在一眼,却又变成一个女人在附身为一个小树苗浇水。

仿佛女人并不是这方位面的生物,所有从三维层面上观测的结果,都显得十分失真。

而此刻女人的身旁,无数散发着腐烂臭气与生长着肮脏组织的生命体在不断地舞动。

似乎是在以此取悦自己的女王,也是自己的母亲—生命女神。

此刻的女神,桂冠的树叶已经凋零殆尽,只剩下最后一小片树叶勉强连接在上面。

女神的一只眼睛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眼白成了黑色,而瞳孔则变得血红。

另一只眼眼白虽已完全变色,但瞳孔的最中心却依旧有一分青绿色的翠芒。

而随着周围舞蹈的生灵动作越来越大,一股无形的微风从无形中生成。

吹得最后一片桂叶摇曳,女神抬头看了看,脸上仿佛飘过一丝不忍。

“我的孩子们……唉……”

随着女神最后一丝叹息,桂叶缓缓凋落,化为飞灰。

而女神的眼眸,随着桂叶的飘落,彻底变得血红。

那原本象征着生命与和平的桂冠,逐渐长出了荆棘,成为象征着痛苦与死亡的荆棘之冠。

“我的孩子们!我们已经沉寂了太久了!”

女神尖利的叫声出现在每个环绕着她的生灵周围。

闻言,她的孩子们无不兴奋的挥舞着自己的几十只手,脸上和肚子上的两张大嘴都发出了激动的吼叫。

满身的大眼睛露出了满足的目光,头顶的脓包们犹如温泉般沸腾,带出大量腥臭的毒液与寄生在其中的小精灵。

那擎天巨树微微颤抖,迅速凋零。

果实化为如恒星般大小的腐烂果实,树叶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生命,成为了一只只飞船,树藤萎缩,里面露出一棵棵树种。

是夜,一向不太需要睡觉的李尘却早早就在不自觉间进入了梦乡。

他梦到了之前在生命女神梦境中的种种,梦到了一棵擎天巨树。

还有这种种难以言喻的生命体在狂乱的舞蹈。

最后,画面归于平静。

一个如水般的空荡荡的世界里,一个小岛静静的躺在水中央。

岛的面积不大,正中间长着一棵小树。

树像是初生,又似快要枯死,总归看上去不像是壮年。

李尘从湖面上走上去,水波在他脚下凛凛发光,但走起来却如同平地。

树下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带着兜帽,手里扶着一个竖琴,一身白色长袍,宛如画中之人一般。

“你来了,我的孩子”

空灵的声音从女人的身边传来,又像是空间自己发出的声音。

“嗯?你是?这里是?”

李尘环顾四周,他既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也不知道此地乃是何处。

“你是最后的果实,也是唯一的种子。”

女人犹如梵音般空灵的声音又一次传出。

“她会来找你的,而我已经控制不住她了。”

“她是谁啊?别当谜语人啊姐姐。”李尘有些抓狂的问道。

这些大人物就喜欢当谜语人,话都说不清楚。

“不能言明,不然她会知晓。”

女人看似解释了一句,但实际没有任何帮助。

“我会给你我仅剩的一切,生命不应无序,但却不受我控制,你是他们的一员,你也是生灵的一员,你是种子,是唯一没受她控制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希望……”

女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笼罩在她脸上的云雾逐渐笼罩了她的全身。

但李尘感觉这层雾气也笼罩了自己的脑袋。

这都啥啊?这些家伙就喜欢把人拉过来当谜语人吗?

学学人家奥顿行不行,有啥说啥,临走还给自己一个锤子。

你这是啥,专门过来给自己上一个困惑buff?

还没等李尘吐槽的话讲出口,平静的湖面突然崩塌。

天空寸寸崩裂,露出一双血腥黑暗的眼眸。

但她眼神中却也有着不解,她看不到湖面上发生的一切。

看不到小岛上的树,也看不到被浓雾笼罩的李尘。

“结束这一切,孩子……”

随着女人的最后一声低语,李尘脚下的小岛也崩裂开。

露出一个巨大的裂隙,熟悉的坠落感传来。

李尘下意识的一蹬腿,猛地站了起来,给悄咪咪来送文件的小文员吓了一跳。

“老……老板,我……我来送文件,我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你继续就行,不用管我。”

刚从梦里出来的李尘没心情看文件,只是指挥文员将文件放到桌子上,就让她赶紧走了。

一抹后背,一手的冷汗。

似乎自己获得了女神赐福之后就再也没流过如此多的汗。

整个人都是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心脏砰砰直跳,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真是的,这些跟神扯得上关系的就喜欢拉人入梦,还当谜语人。”

李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

“这还不如奥顿呢,人家奥顿多少还知道拉人过去给点补偿,你这倒好,过去听了半天啥也不给。”

李尘看看自己的右手手背,一个银白色的小锤子符号闪着光芒。

又抱着比较的心态往左手手背一看:

一个被包裹起来的小种子的徽记印在了那里!

李尘可从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个纹身。

他用力搓了搓手背,确定这是与右臂上的锻神锤一样的纹身,而且是凭空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