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瓷言分别之后的乌兰来到益卿办公室门口，整理衣服，右手碰到手表的时候动作一顿，深吸了一口气，敲门。
“叩叩。”
“进。”
乌兰拧开门把手，缓缓推开门，入眼无人。感觉到旁边的不对劲，身体下意识戒备，就在左手挥过去的时候，左肩搭上一只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好久未见，就送我这份大礼可不行。”
益卿右手暗中使劲压住乌兰的左肩，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眸。不过眼白都是细小的红血丝，失去了美感。
蓝色眼眸，像极了故敌的眼睛。既是故人，也是仇敌。仇敌已死，故人已逝，就不需要惦念了。最终，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三年前，他是赢家。
三年后，也会是赢家。
赢家，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只会是他。
罗曼，白曼，还有其它想要反抗他却对他心生畏惧，不得不谄媚他的人，都滚一边去吧。
乌兰歪头瞥了一眼左肩上的大手，面无表情道“你叫我来做什么？”
“没事我就不能叫你么？我们可是伙伴。”
益卿左手关上门，右手仍旧放在乌兰左肩，身子从后面绕到右侧，从远处看就像是抱在一起，十分亲密的朋友。
“要是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昨天熬了一会，身体有些受不住。”
乌兰哪怕说的拒绝的话，态度也不坚定，像是乞讨。
益卿舌头顶住上颚，双眼微眯，视线一点一点的往下移，最后停到稀碎闪光的价值千万的手表上，“很好看，也很新。”
乌兰闭口不言，浑身的寒毛一点一点竖起来，他强压住身体的戒备反抗。
他眼神飘忽不定，小声解释道“买来刚戴一天，自然是新的。”
益卿轻笑一声，食指漫不经心一下一下点在表盘上，“没有我你能戴上这么好的手表，你瞧，这钻石布灵布灵的。”
背对着益卿的乌兰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眼神，却也知道对方此时的恶劣。
“钻石也是碳，碳也是钻石，又有多少价值。不过是跟着莫须有的爱情绑架，资本的不断营销，有什么贵重的。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是跟着爱情绑架，它都会水涨船高。”
乌兰脑子一片空白，嘴一张一合。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点也不认同对方那句“没有我你能戴上这么好的手表”，他很讨厌这句话，甚至觉得恶心。
益卿动作一顿，右胳膊锁住身边人的胳膊，隐秘而不加掩饰的威胁。
乌兰抬眼望了过去，没有以往的畏惧害怕。
益卿轻蔑一笑，收回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他想，他是一个领导者，理应该原谅手下人的无心错误。
“钻石，不值钱，那你觉得什么值钱？”
乌兰低头思索片刻，目光落到益卿黑色西装衣摆的金丝刺绣，“黄金，独一无二的单质，它最值钱，最保价。”
益卿摸了一下脸，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这句话有人对我说过。”
他敲了一下桌子，似笑非笑道“那个人你见过？”
乌兰眨了眨眼，他见过？脑海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好了，你回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
益卿下逐客令。
“好。”
乌兰动作温柔关上门，背一下子坨了下来，比刚才与瓷言会面的时候还要陀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