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外面的瓷言思考着事情,她很是好奇联歌口中那个有趣的东西是人是物。
周围形形色色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刺骨又缠绵,未留一点痕迹。
忽然,一个身影从她身上掠过。
瓷言感觉到不对劲,脚步下意识放慢。
那个身影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脚步也放慢。
周遭还是有很多人,很多身影从他们身边走过,未能吸引中心两人的半点目光。
瓷言跟着那个身影心有灵犀转过身,对上视线。
“是他\/她。”
两人同时心想。
“你好,我是乌兰。”
乌兰整理正装,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笑着对瓷言打招呼。
瓷言微垂眼帘,掩饰住眼中的情绪。再睁开,双眼含笑,带着疏离,“你好,我是瓷言。”
她想起联歌对她说的话,有趣的东西。不是真的东西,而是人,人竟然还是消失在视野很久的乌兰。
瓷言仔细打量眼前的人,一身合身的正装,利索的头发,不笑的时候脸上带着笑的印记,手腕戴着名贵的手表,碎钻一闪一闪吸引目光。
褪去了之前的青涩,害羞,像一个在政界混的风生云起的人。不过双眼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是自信,是温和,还是忧郁。
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应该是开心么?为什么让人感觉不到。
开心是会传染的,瓷言在对方身上感觉不到,能感觉到了只有无尽的悲伤,阴郁,暴躁,偏执。
乌兰向前半步,中间的花坛挡住了他的脚步,“在你来的时候,我本来该给你祝福的。可惜前段时间太忙,想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可惜不知道你的住处,一直被耽搁了。”
瓷言笑着说道“没事。”
乌兰摸了摸自己的裤兜,想了想摘下手表,隔着花坛递给瓷言,“我这个表是新的,仅戴过一天,送给你还望你不要嫌弃。”
瓷言摆手婉拒道“不用,太贵重了。你能有这份心就好了,礼物还是算了。”
乌兰收回手表,沉默了下来。
瓷言隔着花坛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乌兰,在心里好好的斟酌了一番开口道“我见你步伐匆忙,是有其他的事情么?要是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乌兰这才回过神,冲瓷言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刚才失神了,没有让人感觉到不适吧。”
瓷言笑着摇头。
不像,一点也不像。
容貌像,底子不像。
现在她凝视着眼前的人,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的人。她想撕碎眼前被占据这份皮囊的灵魂,换成之前的那个。
乌兰眼神恍惚,不敢跟眼前的人相对视。总觉得自己的底色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他内心所有的阴暗暴露在对方面前,无处可藏。
这种眼神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恐惧并内疚的人。
乌兰咬了咬口腔内侧的肉,被刺痛拉回了神智,“对不起,我还有事,再见。”
离开的步伐匆促,背有点驼。
瓷言凝望着那个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眼际,心想,这副精致皮囊终究是被糟蹋了,被一个亡命之徒,失去方向的人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