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嗽真能治好?”房归林疑惑时的表情,那眼睛更大了。
“如果你不信,现在就可以派人进京打听。我们还可以打个赌,如果我骗你,我输给你一万两银子。”
余元筝非常自信的语气让房家三人都不得不信。
“神医,你真是神医,我们信你。还请神医给我家老爷看诊。”房夫人急切地让余元筝给看诊。
“房夫人,在下在来之前就打听过房家主的病情。他这个病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然后再由此引发的身体反应。那么在下得先找到问题所在。”余元筝说出自己的看法。
“什么?心理上的?什么意思?”房夫人笑着的脸僵住了。
房夫人和房大少爷都没听懂什么意思。
两人都疑惑地看着余元筝。
房归林也如出一辙。
“我举个例子,成年人为什么会哭?是不是遇到了很伤心的事情,才会哭?这就是心理作用于身体,让身体有了相应的反应。而房家主就是这个原因,只不过不是因伤心,而是因其他原因,但性质一样。”
余元筝耐心解释。
而这种说法,大家一听就懂了,但却从来没有人去这样理解和解释。
伤心自然会让人有想哭的冲动,有人哭出来,有人忍住不哭,有人在心里哭,但都是因伤心让人的身体有对应的反应。
“也就是我爹就是因为心里有事,让他对饭食没了兴趣?”
“可以这样理解,就是有事情在心里,无法开解,然后就食不下唵,久而久之就不想吃东西,勉强吃下去,身体就会有抵抗情绪,然后可能会引起呕吐。”
“对对对,神医说得太对了,就是这样的。”房夫人一拍手认可余元筝的话。
她家老爷就是如此,然后一点点瘦下去,只短短几个月时间,能吃下去的东西越来越小,发展到最后,只要稍多吃一点点就开始呕吐。
现在人瘦得完全没了形,身子弱得走路都困难,没走多远就累得不行。
再这样下去,不死才怪。
“还请神医出手救救我父亲,我房家必有重谢。”房铭轩对着余元筝就是深深一鞠躬。
“好说,好说。有句话叫心病还需心药医,房家主,你是为什么事而放不开,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余元筝看向房家主。
房归林刚才没说话,只是听他们几人说,他走南闯北多年,见过的事,听过的话多了去了,他也没听说过这样的医理。
他可没有夫人那么乐观地以为真如这小子所说。
“曾大夫,你所说的这些,房某从不曾听过。
既然你说得头头是道,那就请你给房某开个心药。
如果真的对症,我房家自会给出重谢,我儿许出去的两千两黄金绝不少一分。
如果你是江湖骗子,那就不好意思了,房某在这荆开城与知府大人还是有些交情的,送你进牢房,吃官司也能办到的。”
房归林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把自己为什么事而烦说出来,而是给机会她治,但也给出威胁,别骗他。
“房家主,不管什么病,首先一条就是病人要配合医者才能最大限度治好,如果病人不配合,再好的大夫也不能保证把病治好。”
“行,你说怎么配合,房某就怎么配合,只要是合理的。”这个房归林当然知道。
“那就好。房夫人,找个雅房,上两壶好茶,在下要与房家主长谈。再找把好琴放到茶室。然后准备好一碗易消化的肉粥,只需加少许盐即可。我说端进来时再端进来。”余元筝提出三点要求。
“好好好。”房夫人连声答应。
然后他们就被带到房家花园里的一个水榭里。
天冷,并没有在外面,而是在房里,只开了一个窗。
小炉冒着热气。
一个小丫鬟给每个人都倒上茶。
“房家主,你现在放空脑子,什么也不要想,只专注于琴声即可,把你的心完全放平,你什么事也没有遇到过,生活平顺,儿孙满堂。”
余元筝慢悠悠说着话,然后手轻轻抬起,一首高山流水从指尖缓缓流出。
那美妙的意境很快让人沉浸其中。
上官子棋只默默站在元筝的身后。
整个过程,他都是个背景板。
但他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
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给人治病的。
他看余元筝的眼神温柔而炽热。
同时心里也嘀咕:便宜这姓房的了,能听他妻子弹琴,也就皇上才有这资格。连他都不一定喊得动。
当一首曲子进行到一半时,房家三人都把眼睛闭上了。
那被美妙琴音陶醉了的表情,如喝了蜜般享受。
最后一个音结束,几人都回不过神。
余元筝也不出声,等着他们回味。
“哈哈,好好好,我房某活了四十几年,听过不少人弹琴,如曾神医弹得这般好的还是第一人。
就凭神医的这手琴艺,就知不是一般人。”房归林真心夸赞。
余元筝什么也没说,又起手,弹了一首渔舟唱晚。
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渔舟与歌声交织在一起,在一种宁静、宜人的氛围中,让人感受到内心深处的平静与舒畅。
房归林又一次沉醉其中。
两首曲子结束,让房归林的心平静了很多。
“房家主,你最近几个月来遇到什么难事?可是说说吗?”余元筝开始循循诱导。
“我房家三代做药材生意,已经好几十年了。
大起大落也经过了好几次。
在六十年前,也就是我父亲年轻时,也是因为大魏突然对边境封锁,导致我房家在大魏和沧澜两头的货停滞了整整八个月。
到解封后,药材全都因天气原因,又加上没照看好,全都发霉变质,不能用了。
那一次让我房家亏得十年都没缓过劲来,欠了二十多万两银子的外债。
可是就在几个月前,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我房家在沧澜那边有十五万两的货要过来,大魏也有将近二十万两的货物要运过去。
可是这都四个月过去,一点要解封的意思都没有,我找了知府大人好几次,都没有准确答复。如果再拖个几个月,我房家又会如六十年前那次一样。
我房家几辈人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业就要在我手里败了。”
说到最后,房归林抹起了眼泪。
“如果谁有能力帮我把两边的货都运进运出,我这心病肯定就好了,但是房某知道不可能。听说是我大魏的宝贝丢失了,在没有找到前边关是不会放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