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加隐说,苏锦诚的死,跟司矜晏有关。
对方是冲着司矜晏来的,可是对方不敢动司矜晏这条鳄鱼,只好从他身边人下手,动他们这些小虾米。
刘素珍觉得周加隐说得很荒唐,但她又相信了周加隐的话。
苏锦诚如果真的是因为司矜晏而死,她不怪司矜晏。
要怪就怪那些想要搞垮司矜晏又没能力的坏人。
她不怪司矜晏,不代表苏染禾就能过得去心里的那道坎。
要是被苏染禾知道真相,她会怎么样呢?
刘素珍轻轻地甩了一下头,真希望这辈子,苏染禾都不要知道这个真相。
司矜晏出去烧完纸钱回来。
看到沙发上放着一个纸箱,他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全是小说书籍。
他挑眉,看向苏染禾。
苏染禾呵呵地对他笑道,“小雪很体谅我,知道我在家无聊,特意到书店给我买了这么多书。”
“你现在坐月子,要好好爱护自己的眼睛。”司矜晏淡声道,抬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上眼皮,“在家无聊,可以多想我。”
但是她无聊时,却不想他,他心情不太好。
“我明天开始想你。”苏染禾顺势地说道。
“好。”司矜晏扬了扬唇,嘴角荡漾一丝浅浅的笑意。
苏染禾看着他,心里有些纳闷,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恋爱脑了?
三十分钟之后,刘素珍做好了饭菜。
吃过饭后,司矜晏带苏染禾上楼。
苏染禾把几张设计出来的稿子给他看。
司矜晏看了后,夸奖她,“天赋就是天赋,努力也得不来的天赋。”
苏染禾宴宴一笑,“你这是夸我吗?我怎么觉得,有点有损我?”
“司太太画的稿子很好,发给羡好了吗?”
苏染禾点头,“好了。”
说完,苏染禾拿过手机,打开收款信息给他看,“今天收到的,安好集团打过来的钱,虽然没有之前多,但也有七百万呢。”
她欢快得像只小鸟,说话时,声音清脆如歌,司矜晏看着她脸颊红润的俏皮得意样,鼓励她,“那就发挥你的天赋,好好画稿子。”
说完,他揉揉她的脑袋,“你现在坐月子,就画这几张够了,接下来,你得好好休息。”
“画稿子一点都不累,反而还很充实。”苏染禾小心翼翼地把稿子收好。
司矜晏走到衣柜前,帮她找衣服,“我帮你洗澡。”
洗完澡,男人给她伤口涂擦去疤膏。
剖腹产留下来的伤疤已经结痂愈合,但是伤口还是很明显。
似乎还有点疤痕增生。
司矜晏给她买了昂贵的去疤膏,每天都会帮她涂擦两次。
所幸,剖腹半个月后,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妊娠纹,这也多亏司矜晏勤快帮她擦药膏。
“这疤真的能彻底消失吗?”苏染禾低头,看着肚子上的疤痕道。
“不能消失也不怕,我不嫌弃。”司矜晏温柔地道,“你身上的每道伤疤,都是为了留下的,我不仅不嫌弃,我还会很爱它们。”
苏染禾噗笑,“那你还每天都帮我擦药膏?”
司矜晏眼神真诚,“因为你不喜欢啊。”
擦好药膏,司矜晏低头,在她的小腹上亲了一口。
冰凉的触意,传来酥软的酥麻感,轻轻痒痒的。
苏染禾身子缩了缩。
司矜晏抬头,看向她。
生了孩子的她,似乎更加美丽动人了。
皮肤更加红嫩白皙。
又纯又媚的,杏眸含春,目光澄澈。
司矜晏问她,“累不累?”
苏染禾摇头,看他的眼神,温柔似水,带着黏人的蜜意,“不累。”
“那我能吻你吗?”
“……”
苏染禾才发现,男人看她的眸光已经很深。
“只能吻。”她轻声道。
“嗯。”他应了一声,俯身。
一场甜蜜温柔,又深情的吻进行中——
下半夜。
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气温下降。
章雪坐在镜头前直播。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天在餐厅吃饭时,被闰梅花闹了一场的事。
她的直播间,人气不停地往上涨。
还有很多人关注了她,在直播间留言,让她把廖海炫的照片放出来。
章雪知道,这样放廖海炫的照片,侵犯了廖海炫的隐私。
她是会被请去喝茶的。
要怎样,才能让大家都看到廖海炫照片,又不会侵犯他的隐私权呢?
忽然脑瓜子一闪!
章雪笑了,她把所有社交软件,都用廖海炫的照片做头像。
她给直播间的粉丝留言:头像就是他本人。
粉丝在直播间问:章姐,你还留着渣男的照片啊?
章雪笑道:“已经删了的,幸好没删彻底。”
粉丝:看上去长得还挺帅气的,怎么就做那么禽兽的事呢?
章雪回答粉丝,“当初他追我时,我就是看到他帅心动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姐妹们啊,你们选对象时一定要擦亮眼睛啊。”
在直播间跟粉丝聊得很开心。
下播后,已经是凌晨一点。
白天睡足了,章雪一点都不困。
她洗了澡,护了肤,拿出苹果酒和零食出来吃。
一边吃一边拿着手机跟时意修聊天。
时意修今晚看她直播,表扬她有进步。
“给我打赏成榜一的是你的小号吧?”章雪问。
“是啊。”时意修也不隐瞒。
章雪:“你傻啊,你有钱直接转给我不好吗?打赏,平台要扣一半啊。”
“我转给你,你会收吗?”
“那肯定不会收。”
一边聊一边喝酒吃零食。
不知不觉,章雪有了醉意。
结束了跟时意修聊天,她直接躺在沙发上睡觉。
刚睡着,冷醒了。
她起来,迷迷糊糊地走进卧室拿毯子出来。
看到客厅站着一个男人。
她“啊”的一声尖叫。
兴许是酒壮胆了,她也只是“啊”了一声后。
就站在那里,带着一脸醉意和睡意,看着站在灯光下,英俊无比的男人。
看着看着,她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你是谁?怎么闯进我家来了?”
时意远跟朋友到这边吃饭,喝醉了。
头痛欲裂,加上又下雨了,他就到了这边来,准备在这里住一晚上。
一开门,就看到章雪。
看到章雪那一刻,他的头更痛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他的物业啊!
他突然想起,昨天爷爷跟他说的。
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救了他,正好女孩在找房子,他就把他的一套房子出租了。
当时,他没有把爷爷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他物业也不止两处三处,租出去一套,对他生活没有影响。
他平时都是回家里住的,很少在外面的房子住。
今晚是喝醉了,纯属是心血来潮。
没想到这么巧,救爷爷的女孩子是章雪,租他房子的,也是章雪。
“打扰了。”时意远淡淡地说了三个字,转身就要离去。
章雪突然上前来,紧紧地拽住他的手臂,指着他骂道:“你这个小偷,进我家偷东西就想走?”
时意远的头更痛了,就要爆炸似的,“我不是小偷!”
章雪抬起头,看时意远的眼神愈发嫌弃,“你怎么越看越像我认识的一个男人?”
“哪一个男人?”时意远问。
“他叫时意远。”
扑面而来的气息,带着酒气。
时意远蹙眉,她也喝醉了?
他冷笑,“怎么?醉到我是谁都分不清了?”
章雪鄙夷地冷笑,“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搞笑,长得相似就算了,同样是坏人。”
“我是坏人?”时意远就搞不明白了,他跟她不就是在去江省的路上,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吗?怎么在她心里,他就成了坏人了?
喝醉了,都用这么讨厌和嫌弃的语气说起他来,他在她心里,就那么差劲?
“你个小偷,还不是坏人啊?”章雪一个巴掌打在时意远的俊脸上,啪的一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当然,时意远也被她打得很痛。
时意远愣了一下,随后黑眸闪过一抹愠怒,他瞪着她,“别在我面前耍酒疯。”
“你才耍酒疯!”章雪抬起甩他耳光的那只手,用力地捏住他高挺的鼻子,咬牙切齿地道:“说!你闯进我家,想偷什么东西?”
时意远被捏得生疼,他拍掉她的手,“你家有什么好给我偷的?”
“哎呀妈啊!”章雪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拍了一下的手背,明明没有红,也没有任何被拍的痕迹,可已经醉得上头的章雪,看到自己的手背,是红肿一片的,她表情夸张地低吼一声,然后抬起头,一副要吃掉时意远的眼神瞪着时意远:
“你这个暴力狂,你把我的手都打肿了!进我家偷东西不说,还打我,我要报警,我要告你故意伤人!”
时意远烦躁地推开她,“无理取闹。”
“什么?”章雪顿时暴躁起来,整个人扑向时意远,对他又打又骂,“谁无理取闹?你这个懦夫,你这个小偷,你这个暴力狂,你打了我,还敢骂我无理取闹!”
“死女人!”时意远在章雪扑过来时,就已经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但他低估了章雪的战斗力,章雪打在他身上的拳头能痛死个人!
长长的指甲还往他脸上,脖子上抓,他躲都躲不开。
他想用双手去制住她暴力的双手,抓不住,她躲得贼快了。
还会抬腿踹人!
时意远生气了!
他伸出手,直接推向章雪的身体。
却不巧的,伸出去的手,碰到了章雪的胸部。
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愣住。
章雪像被触电似的,也瞬间愣住。
一低头,看到时意远伸出两条长长的手臂,手臂尽头的两只宽大手掌,罩在了她的胸脯上。
章雪愣了一瞬,忽然回过神来。
她两眼一瞪,尖叫一声,然后像疯一样扑向时意远。
扯着时意远的头发就骂:“色狼!大色狼!原来你闯进我家,是想偷我色!我知道我长得漂亮,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做啊!”
时意远的脸又挂了几道彩,章雪疯起来,他一个大男人都怕。
他也不能跟她对打,他只好抱头躲,“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你别打了,也别拽我头发了。”
他不想当秃头男。
“哼!”章雪停了下来,叉着腰,像母老虎一样瞪着时意远。
时意远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
见她停手了,他呼了一口气,警惕地看着她,“认出我了吗?我是时意远。”
“呕……呕……”
他的话音刚落,章雪就朝他吐了。
她吐了他一身!
很臭!
时意远差点要被熏晕过去!
这个死女人,吃的都是什么啊!
可是……
他没有晕过去,章雪却晕过去了。
眼看她的身体就要重重往后砸去,时意远认命地上前抱住她。
他身上的污渍沾染在她身上。
“喂?喂!!!”时意远抱着章雪摇晃了几下。
章雪没有醒,醉死了过去。
时意远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他把她抱进浴室,直接扔进浴缸里,然后打电话,叫来一名女物业。
给了女物业丰厚的酬劳,让对方给章雪洗澡,换衣服,送回卧室。
一切弄好,女物业拿着钱离开。
时意远的秘书也在这个时候,给他送来了换洗的衣服。
他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纳闷的心情才好一些。
这屋子里有一个章雪,他一刻都不想待。
正欲离去。
他心生善意。
章雪是喝醉了的,要是醒过来又发酒疯呢?
进浴室玩水,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了呢?
或自己玩水,失火把自己烧死了呢?
再或是自己撞墙,把头撞爆,脑浆洒得满墙壁都是呢?
最终,时意远没有离开。
而是进客卧,搬来一床棉被,将就地在客厅的沙发躺下。
头疼得厉害。
躺下没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
感觉还没睡多久呢,耳边突然响起杀猪般的声音。
“啊啊啊啊……”
整栋楼都要被这杀猪般的声音给震摇。
吓得时意远以为是地震,赶紧从沙发上坐起来。
“时意远!啊啊啊啊!”
耳膜一阵刺痛,时意远眉头皱得像川字形,还能夹起一只大蚊子。
他扭过头,看着章雪双手护着自己的胸膛。
他不由想起昨晚那阵触感。
触感是挺好的,只是触感的主人有点难对付。
他赶紧收回目光,冷冰冰地看着章雪,“别叫了,再叫,楼都要塌了。”
时意远把被子一掀,站起身。
章雪瞪大两只圆眼睛,惊愕地看着他。
他一身灰色睡衣。
而她……
不是昨晚她穿的那套睡衣。
昨晚发生的事,脑海里只有迷迷糊糊的影子。
她看着时意远,努力地去想昨晚的事。
突然她花容失色:“时意远,你强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