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洛西抿了抿嘴唇,他想,如果易巷说其他的话,他都会听的。
他不仅没有出去,还朝前走了几步。
易巷右手内侧手腕抵着头,指尖的烟还在燃烧,他被情欲和烟味熏的头昏脑胀,难得有些恼火,语气也冷了起来:“滚出去。”
并非不能做下愚蠢的选择,但有些选择,没有必要就是没有必要,不值得也不需要。
赛洛西微垂着头,烟紫色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眼巴巴地望着易巷,小声说:“不需要标记。”
只有进入生**才会产生标记。
其他行为或许不能解决发情期的痛苦,但可以缓解很多。
易巷夹烟的手僵住,一时间轮到他茫然无措了。
他查阅过资料,但只限于浅层了解,许多地方仍旧是盲区。
他不由沉默下去,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愈发汹涌的情欲像涨潮时海浪冲击沙滩,涨退之间已然逼近海岸线。
赛洛西又迈了几步,接近了床边,他感觉那股浅淡的味道变得浓郁了一些。
易巷微微蹙眉,将近乎燃尽的烟摁灭在床头柜,他有些混乱,心神动摇,那点动摇让他觉得自己真是道德底线下降,像丧心病狂诱骗小孩。
他不由笑了一下,分不清这笑容的含义。
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怪物,人生也毫无希望可言,性格沉默,无法挑出优点,怎么看都不适合扯上这样的关系。
于是他开口说:“我不愿意。”
他说完之后微微偏头,避开了对视。
自然也没有看到赛洛西猝然黯淡的眼眸。
赛洛西站在原地,感觉血液逐渐冷却,他想如果易巷没有明确拒绝,哪怕是像之前那几句有点冷的话,也没有什么关系,易巷拒绝的原因不是因为他。
可是这句话就像表明了易巷不喜欢他,甚至连让他好过一点的边缘性行为也不愿意接受。
他觉得有点难受,比从前所有经历过的痛苦都要更痛一些。
可这本来就是事实,早一点知道和晚一点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或许是他的运气不好,也可能是他本身糟糕。
赛洛西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做什么,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至少不能让易巷觉得他讨厌。
他不是个自卑懦弱的性格,恰恰相反,想要什么就去争取才是信奉的准则。
可是,为什么易巷一开口,他就怎么也生不出这样的想法。
沉默的时间有些太久,久到易巷没办法维持偏头的动作,只好缓慢转过来,用余光看他。
赛洛西垂着眼,眼周薄红,脸色也算不上好看,漂亮的脸显得无精打采。
易巷微微怔愣,他想,自己的语气还算温和,听上去不至于刺耳,是拒绝的太直接,显得难堪?
赛洛西才二十四岁,样样都好,自尊心强也是正常的,被自己这样的人拒绝确实很难堪。
易巷想放缓声音说点什么,被情欲冲刷的脑子昏沉,他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委婉一些的说法,来让场面不那么尴尬和难堪。
赛洛西感受到易巷的目光想迈腿离开,他尝试了好几次,也没有动起来。
他想,怎么会这样?过去他能够精准的控制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组织。
他觉得房间有些熏,易巷身上那股淡淡的烟熏味越来越浓郁。
赛洛西忽然抬起头,烟紫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易巷,他开口说:“哥,我不走。”
刚刚他被易巷那句话冲的脑子嗡嗡响,意识不清,现在反应过来,这越来越浓郁的味道不像不愿意。
精神力和信息素会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其主体的潜意识。
易巷顿住,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果然态度应该需要更直接和坚决一些。
他对上赛洛西变得明亮起来的眼眸,更过分的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赛洛西不再犹豫,他决定现在不听易巷的话,他要用其他办法判断。
他右腿膝盖微弯,半跪在床边缘,隔着薄毯碰到了易巷的大腿。
易巷眼眸微睁,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迫闭嘴了。
赛洛西已经弯腰贴上了他的嘴唇。
易巷漆黑的眼眸流露出不可置信般的情绪,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赛洛西动作太快,以至于易巷本不清醒的大脑宕机一下,没有反抗。
赛洛西有些生涩的舔了舔他的嘴唇,易巷嘴唇冰凉,也很干燥。
他的理论学的一般,实践起来自然更加生涩。
易巷反应过来,他推了推赛洛西,没推动。
赛洛西眨眨眼,攥住了他的手,易巷的手也很冰凉,于是他努力握住,拉着他的手从自己上衣下面探了进去。
雌虫的身体普遍高热,皮肉血的温度都高一些。
易巷僵住,一贯冰凉的手接触到热源就无法控制地颤抖和痒痛。
赛洛西模仿着记忆中的理论知识,他慢慢将易巷的嘴唇舔湿润,很轻的撬开他的牙齿。
他们靠的很近,易巷从烟紫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不怎么清晰的自己。
他想,赛洛西很漂亮,哪怕离这么近看,也挑不出瑕疵,眼睛更是漂亮的过分。
易巷开始唾弃自己,所谓拒绝,不过也是软绵绵,并非真正的拒绝,才会走到现在这个局面。
他如此自私,又如此卑劣。
赛洛西松开,他声音有些低哑,小声叫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