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出躺了五天,而后在一个上午醒来了,她这次没被接回家里,但是挂着点滴,也可能是营养液。
她拔掉了手上的针下了床,一时候没适应差点摔倒,还好有人接住了她。
抬头一看,御影玲王扶着她,“你醒了,饿不饿?”
“玲王。”六出借力站好,再次适应了一下身体。
太久没走路了,有些生疏。
御影玲王看出她那僵硬的身体,抱起她送回了床上,“你睡太久了,才醒的话不能太急着活动,要慢慢来。”
最后给她盖上了被子。御影玲王看着被拔掉的针,捡起来放到了旁边桌子上,“下次叫护士给你拔针,万一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他牵起六出被扎针的那只手,拿出纸巾轻点着手背,“你看,在冒血了。”
随后御影玲王按了一下铃,呼叫了护士。
六出等他说完看着自己的时候,展开了话题,“比赛结束了吗?”
“嗯。”御影玲王轻飘飘道,“才和u-20比完。”
那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他也有上场,中途换二子一挥和千切豹马。
“哦。”六出没看,准确说速度太快了,没看清是什么情况。
“凪射了一个很漂亮的球,那是打响战斗的第一球,跳跃旋转踢的球,是从你这里找到灵感学到的,凪真的很厉害。”御影玲王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大家都很厉害,都成长的很快。”
“你也厉害。”六出随口跟了一句,虽然不知道御影玲王到哪种程度,肯定是有大进步的。
他一直是一个很自律追求完美的人,很勤奋,是个很优秀的人。
不过有时候太追求完美也是很辛苦的。
后来护士小姐来了,为六出消了一下毒,就撤了。
御影玲王拿出旁边的水果开始削了起来,说道,“六出,你没看比赛吧,我还以为你会去现场。”
他有点失落。
“抱歉,我有事走不开,但是我在看比赛的直播,只是后面看睡着了。”六出说的是实话。
御影玲王叹了一口气,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她,“真希望你能来看比赛。”
“……抱歉。”六出不知道怎么说了。
但御影玲王会自我安慰,因为他接受了自己的不完美,“没事的,下次还有机会你一定要来,我也在努力往上爬了,凪依旧还是我的目标,我会超越他的。”
说到凪,凪诚士郎提着奶茶走来了,一只手还拿着一杯在喝,在看见坐起来打开六出,脚步快了几分。
奶茶放在了一边,上前捧起六出的脑袋观察,“头晕吗,渴吗,还想睡觉吗?”
六出摇了摇头,“好很多了。”
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或许吧。
凪诚士郎把奶茶递给了御影玲王,“这是冰的,你喝。”
然后他拿出手机在网上重新订购了热乎的奶茶,之后搬了个凳子让御影玲王挪地,自己坐到了六出面前。
“这一月里,你离开家去干什么了?”凪诚士郎开始质问起来,“写生,我们班没有这种课,你没有学过,很奇怪。”
“是写生,因为写生没睡好,就在回来的路上找了个酒店休息了,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
凪诚士郎盯着她,眼里全是怀疑。
作为一起长大的“哥哥”,他从来没见过她对画画感兴趣。
“我的包,一起带过来了吗?”六出出门特意背了包,装了一些绘画的工具,不仅如此她还画了几幅画来应付突发情况。
一说完,御影玲王从柜子旁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包,“在这里。”他递给了她。
六出打开了包,取出了几个纸筒,她一一打开取出了几幅画,延展开来给他们看,多数是她说去写生位置的山水画,其余两幅分别是凪诚士郎的肖像和Z队的大家。
六出看到凪诚士郎的画像犹豫了一下,她担心凪诚士郎会多想,但这是她之前说好的礼物,很早就准备了。
但凪诚士郎一眼望见了,立即拿走了起那幅画,盯着看了好几秒,收好揣在了手心里,“我喜欢这个。”
其余的画他一眼没看,直接略过,他还补了一句,”下次外出写生不要太辛苦。”
凪诚士郎信了。
御影玲王有些羡慕,撇开视线拿起Z队全员的画反复观看,看了许久才缓缓问道,“我没有吗?”
“你会画画,而且画的很好。”六出心想他会这些,所以这不是什么稀奇宝贵的东西。
“那不一样。”御影玲王忍住了心中的不开心,“你画的和我画的不一样。”
“我才开始学,没有画太好。”六出只是凭感觉画的,只了解了一些基础而后随意发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你的色彩搭配还有线条都很好,不像新手…”御影玲王想到什么,把画收了起来,“你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可以教你。”
六出:“好。”
凪诚士郎不懂,没有插上话。
画全部装好后,御影玲王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病房只剩兄妹了。
凪诚士郎下意识的想去靠近六出,想亲近她,但想着一个月前他因为冲动做出的事,怕六出讨厌他。
他犹豫了会,试探开口,“你看比赛了吗?”
“睡着了,没看到结果。我知道哥哥你有一颗很漂亮的进球,很厉害。”六出把御影玲王告知的信息要说了一遍。
“你好像瘦了,爸爸妈妈来看你的时候很心疼。”凪诚士郎找着话题,细心观察着六出的表情。
好像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变化。
“六出……”凪诚士郎看向她,声音低压压的,有一点乞求的口吻。
“可以不把我当哥哥吗……我们只是一起长大而已。”
而且他们从小就知道对方不是血亲,在这样的情况下,感情怎么能清白。
六出对他的感情清白,只能说她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哥哥就是哥哥,不要乱想了。”六出再次给了他心中一击。
算了,他不要六出的准信了。
“那以后我不是你哥哥了,我是凪诚士郎。”凪诚士郎自顾自道,“你们不会一直在一起,我等你。”
不做第三者,那就做等待的人。
高中时期的恋爱往往撑不到大学,撑到大学也撑不到毕业。
而且,御影玲王家里很富有,富有的家庭肯定是要和同阶级相匹配的人结婚的,御影玲王和六出就算相爱也走不到最后。
世界的常态好像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