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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儿子金庾信跑路,金舒玄表面惊讶,实际上暗暗舒了一口气。

于木子希来说,情理之中,意料之中……就看乙祭这老东西怎么说了,果然,乙祭不疾不徐的说道:“大王,我国已经丢下四十城池,不是我军无能,而是百济新任大将出身市井,太过狡猾了!”

木子希本来就想用苏阏川,胜曼,奈何乙祭轻描淡写,损失四十余城,那也是皮肉伤,反而,苏阏川与叛贼金庾信亲近,不可用。

苏阏川一贯能忍,今天一肚子气全面爆发:“今天四十,明天八十,就算是国贼,也没有这么快的拖垮国家的速度吧!”

乙祭的心态纯粹是宁愿毁掉,也不给别人机会,如此过激,这可一点也不符合老狐狸。

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微臣认为,圣骨男尽,王脉不兴,酌请大王播迁晴州!”

如此,即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不知道晴州是乙祭的老窝?如今是想挟圣骨号令新罗铲除异己。

“上一回之事,孤是铭记于心,再也不可能经历了,若是真的保不住新罗,孤当是愧对列祖列宗以自戕!”木子希沉默闭目。

其实,让金庾信逃脱,还有他另一层用途,就是劝服大小伽倻部众不与新罗为敌,拖新罗后腿。

不知道,以他三寸不烂之舌,是否能不辱使命,而且他看到伽倻就在手中掌握,甚至可以倾覆新罗,心思会不会变,也是个未知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老臣之心竟然不能使大王听谏,唉,新罗还真是危矣!”乙祭无奈垂首顿足,最终还是离开,木子希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却说阶伯这边,正是踌躇满志之时,四十城,百济好久没有这么耀眼的战绩了,如果说,新罗是老二,那么这蹩脚的百济就是老三,此处更穷,土地更加贫瘠,全是高山,只有石头嶙峋,连流入的玉米都难以存活,人们靠海吃鱼,靠山捕猎,甚至没有新罗那么稳定。

脸上,还有多道未愈伤疤,像抽发枝芽一样,生长着新肉,这也是他的勋章。

朝堂上,义慈王笑容可掬,他因为孝义闻名,被称为海东曾子,品行更是不用说了。

为他效力,还用担心什么呢。

“孤问阶伯卿,想要什么封赏?”

“阶伯无需封赏,只愿囊括三韩之地,为大王解忧!”

“如今的百济国小而贫瘠,如此宏愿,还在往后,倒不如您娶了舍妹丹犀,虽然舍妹貌陋,不足以与您相配,但也是孤之珍宝,敝帚自珍!”

阶伯本想说新罗不灭,何以家为?但奈何义慈王把自己妹妹说的这般不是,嘴拙,总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能说他记忆里还有领毛一席之地吗?不能,况且领毛恨他入骨,不然,她绝对会劝服金庾信保他一族之安,但是显然没有……

而且,没有丹犀公主助力,只怕自己与义慈王的君臣信任不能恒久。

如此,阶伯与丹犀公主成婚,觥筹交错,那些人扫荡完喜宴转眼匆匆不见,大概全因他是草根,想象他的胜利全是碰巧罢了。

阶伯安慰自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难得于刀光剑影,人情纷杂中摆脱出来,正想见见之前未曾见过的丹犀公主,是否会有领毛那般的绝世姿容……

可丹犀公主还未等他摘下盖头,于茫茫夜色中再也寻不见。

于是询问丹犀公主带来的仆妇。

仆妇却很紧张,说道:“我们这个公主,自小就不同凡人!”

“怎么个不同法?”

仆妇小心翼翼,说不出什么。倒是有阶伯过来喝喜酒的几位战友,趁着酒气,直率的说道:“其实这位公主,有病嫁不出去,大王一定是看你草根出身,用尊贵又健康的公主嫁给你不值得,倒不如嫁她!”

仆妇扑通跪下,说得言辞愤慨。

“根本不是这样的,请将军不要被人蛊惑!”

“要我说,天底下又不是他一个大王,不如另投他处,反正大王也不把我们一视同仁!你看看他们,自己的将军文恬武嬉,我们在前方拼死拼活,换来了这么一出,算什么事?”另一位将军更是草莽之气冲天,对此似乎早有郁结。

然而,阶伯心里的幻影如同画片一样一张一张流动,新罗的今天为主的已是金德曼,如果是,他没有抢过胜曼,没有杀过天明公主,肯定选她。

而如今,她已经登位,也算是求仁得仁,是她心中所想。

他绝无勇气再次回去。

“无大碍,你们不必关心我,并非丹犀公主故意逃婚,我会等她回来!”阶伯望她去的方向,更加坚定几分。

“你这,知文知武,百济又离不开你,何必委屈自己?何不趁这功劳换个更好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那将军还在反复的强调。

阶伯却早已不理他了,直接进了书房,闩门闭户,将军们讨了个无趣,直接走了。

此后的阶伯,白天攻城拔寨,晚上苦守书房研究兵法,不知不觉,已经熬出了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恍惚之中,却见一女鬼,提着两只圆滚滚的还在冒腥气的东西上前好奇地探他鼻息。

纵然他死过一次,刀光剑影中闯过几十回,不由还是打了个寒颤。

“我……我回来了。”女鬼哽咽着,阶伯能感觉到,她是丹犀,对,她一定是丹犀!

定睛一看,不是女鬼,而是一个大活人,脸上都是血染的污,有几分楚楚可怜,可她捧起手里的东西,竟然不是西瓜,而是头颅。

犹如平常的肉类摆放在红案上,血如同一夜大雪之后,檐下冰凌遭太阳曝晒融化成水……

蜡烛昏暗,看不清颜色,反而更显腥咸冲鼻……

“你究竟去做什么了?”不愧还是将军,这点胆气还是有的。

“他们都是叛徒,都是杀了我的至亲,去往敌方阵营邀功,我用我这把刀,告诉他们,不忠诚的结果就是死!此等无心无常之人,恰如海虾虾仁,全无风骨!”

阶伯更是阵阵恶寒,忙不迭放下她这把举得比他还高的刀,“洗洗睡吧,你看你这血了吧啦的,哪里还有个公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