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布衣教主
肖公子率先起身道:“又一出戏演完了,告辞!”说罢,随意一拱手,飘然而去。
闻香教主向那矬子使个眼色,那矬子倒也不笨,开口道:“你们继续押宝,我等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簇拥着吴少,离了太公楼,松墨等见状,也急忙告辞。
刚出了太公楼,立即有两个人过来见吴少,前面是光明法师老彭,后边的人吴少并不认识。
“此人便是布衣教主?”老彭正要和吴少说什么,后边那人忙问道。
“是啊,断金教主,此人正是……布衣教主。”老彭说,忽然他象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俯身施礼:“属下参见布衣教主。”
“布衣……教主……老彭你说的是谁?”吴少真有点摸不着头脑,先前闻香教主这么叫,吴少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以为是个假名字,现在见老彭施礼,吴少才觉得这所谓的布衣教主大概不是名字,而是一个职务,似乎职务还在光明法师之上。
“此处不是讲话之处,有几个人很可疑,有什么话到你那处地方再说。”老彭身后的断金教主立即道。
光明会堂在一座废弃演武场,有几人把吴少等迎进去之后,立即有人在周围警戒起来。吴少急忙让老彭找刘三来,将药方送出去,同时拿出一张银票,要刘三带给乱草山的那些人。
等忙完这一切,有人告诉吴少前去议事厅,吴少便转身来到议事厅里,一进门,便发现大厅里有不少人,而且气氛有些不对。
大厅里那断金教主、闻香教主正在上面坐着,断金教主脸色冷峻,见到吴少进来,略一点头,便将手一摆请吴少坐到边上。那八拜教主也一同坐在闻香教主下首位。
“布衣教主,你回来的正好,彭香主身犯宗门中三条戒律,我和闻香教主正在商量如何处置,你也一起来听听吧。”
吴少一听就是一怔,老彭犯错了?倒是极有可能,这家伙平时就抠抠搜搜不爽快,上次断金教主不住在此处,而是住在扬州城里,老彭私下里就说断金教主太奢侈。他这样的做派,惹恼了教主们倒是极有可能。
“闻香教主,把刚才彭远所犯戒律再说一遍也让八拜和布衣教主听听。”断金教主道。
“彭远最近连犯三条门规律:一是不听遵教主吩咐私自派人参加赌会,违反本宗教宗第十条‘不奉令’例。二是没有及时告知宗众本门教规,犯教规第八条‘不教化’例。三是教主犯错,按教规属下有‘不规劝’之过。”闻香公主说完,迅速瞥了吴少一眼。
断金教主等他说完,略停了一会儿便冷然道:“本门门规甚严,既然彭远犯了门规,我觉得虽然他平时对本宗还算尽心,就免去你大法师职位吧,布衣、八拜兄弟,你们可有意见……。”
吴少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为何不对,却不知道,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意见。他对布衣教主这个角色还不适应,也不懂得门规,哪里有什么意见?但他忽然问:“那彭远去哪儿了?”
“他在左边的密室里闭门思过,布衣教主要见他的话可以去。”断金教主淡淡的说。
在密室里,吴少见到的彭远,彭远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他原以为这老彭犯了错,一定会垂头丧气地在那里暗自伤神,但进了密室他才发现,老彭不但一点犯过后悔的迹象也没有,甚至手里拿了一壶酒在那里怡然自得的自斟自饮,嘴里还哼着一个小调,这情况却让吴少原先想好的一些安慰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那老彭见吴少进来,笑嘻嘻半开玩笑地便过来给吴少施礼:“属下参见布衣教主。”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老彭,怎么回事?”
老彭也不说话,将门关上,又在门边一按一个机关,但听一声轻响,似乎房间有什么机关开动。
“行了,这样就没人听清我们的谈话了,这是我早先设的隔声装置。”老彭解释了一下。
“老彭,我想请你快派人去找刘三来,药我已拿到手了。”吴少道。
“教主,那也不急于一时,我现在奉命向你传一下黄道门教规,你仔细听好了。第一条……”
“先不忙,先去给我找人,我是教主,我的话你也不听么?教主说话不好用么?”吴少故意一板脸道。
“哎呀我的大少爷,你还是现在别摆教主的威风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刚才是不是听见金石教主说到我犯了三大戒律了?”
“是啊,似乎与我无关。你还是……”
“当然与你有关,这三条戒律不是因为我,都是因为你而而犯的。”老彭道。
“因为我?不会吧,我看就是其中第一条似乎与我扯上了边,其它的与我无关吧?”吴少奇道。
“第一条我不说了,其实二三条说的是一回事,你今天到太公楼是不是将你的赌注给处理了?”老彭问道。
“没有啊,我都已交给了金石教主!”吴少便把今日情况简单说了下。
“这就对了!你犯的错是真的大了,你根本无权处置那些赢来的银子的,因为教律规定,门内一切财产皆归光明神,并非归个人所有,你不该将那些盐引帐目交还给那个王凌,也不该从赌注中抽取银票私用,因为在黄道门看来,这些银子已经属于宗门了,怎能由你任意处置呢?”
听老彭这么一说,吴少愣了:“光明神,那是谁?”
“罪过!光明神是黄道宗的主神,也是全天下唯一真神,这种疑问的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了。”老彭又小心地说:“此次黄道宗为何一下子出去三位教主来找你,当然是为了这巨大赢金,除了银两赌资,好像更重视那些盐引,那可是一本万利啊。”
“盐引?”吴少看了一眼老彭,冷笑道:“盐引的事难道黄道宗也敢插手,宗主不知道这是历朝历代犯禁的大事么?”
听吴少一说,老彭似乎也吃了一惊,他想了好久似乎也并未想明白:“我也不知道,但此事似乎宗主颇为关注。你自作主张,已是严重犯了教规,好在你为宗门带来一大笔财富,估计还不会拿你怎么样。”
“这也能算违反犯教规?”吴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内却不由地一惊。
第二天,当吴少向断金教主提出不想做贵宗的“布衣教主”时,断金教主沉静地喝着茶并未作声,闻香教主一愣,倒是那矬子拍着手喊道:“好啊,好啊。”但被断金横了一眼,立即讪笑着不说话了。
“兄弟,什么原因使你有如此想法的?”断金教主慢慢问道。
吴少想了一下道:“我对贵宗并不了解,而且我觉得自己似乎并不适合这个教主,倘若做个属下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而且我……我将来还要回昆玉山。”
吴少实在也找不出其它理由。
断金教主摇摇头:“布衣兄弟这话错了。对黄道宗的了解也不是谁就天生就知道的,而兄弟你提出的做属下一事更是错了,黄道宗本来就是兄弟相称,至于教主和属下的分别,不过是所职不同罢了,哪里又能说教主便比属下高明?更何况黄道宗的光明神乃天下至圣至明的神,为的是天下苍生,宗主既然认你做本门教主,那是神的安排,你就算不答应,脱离了本门,但神已将责任交付于你,又怎能摆脱得了?当然,回昆玉山就更没问题了,那里的人也同样是我黄道宗护佑下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