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传功长老
风静道长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那枚法印,不由一怔,他小心地又将法印层层包好,问吴少:“我师傅他老人家在给你这包前可有什么话交代过的?”
吴少见风静神色凝重,周围几名白慈弟子脸色大变,知道这法印非同小可,他想了想说道:“一渺道长没特别说什么,只说是……说是……让我到白慈做那个……那个传功房长老。”
“什么?传功房长老?”那些白慈弟子包括风静一听,均是大吃一惊。
吴少见众人惊异,还道这传功房长老地位如何显贵,就挠了挠头道:“我不知道一渺真人这是何意,不过我也不懂什么功法,传什么功呢?这东西还是交给你吧,我那时答应一渺道长也是出于无奈。”
“公子可知这是什么?”风静定了定神问道。
吴少摇摇头。
“师傅临归去前除了这个还说了什么?”风静又问道。
“此外就是谈了些修道知识,再没有别的了。”
风静拿着那个小包囊道:“师弟,我们在此也不便多礼,你莫怪,此物还请你收好,我们一起回到白慈观再说如何?”
咦,风静怎么了,竟称吴少为师弟,他糊涂了吗?
风静恭敬地将那小包双手递给吴少,吴少被风静这一番举动弄得不明所以,见风静不说,只好将那包又收了起来。好在自己回家与白慈观弟子同路,路上可以慢慢与风静商量,无论如何,自己是不愿再到白慈观去的,甚至吴少怀疑,那一渺真人让自己去白慈观做传功长老,是不是也在打他的功法的主意?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绝对不会,虽然与一渺真人相识不久他就殒落,但吴少却看得出,一渺真人乃是忠厚长者、得道高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的。
正在想着,忽然有人叫道:“快看!”
吴少顺那人手指方向一看,却见一股浓烟滚滚而起,隔了这么远,竟然隐约可见火苗窜到半空,那个方向,正是那所大宅子所在。
“小娇!”吴少禁不住低呼一声。
青依斜了他一眼,肯定地说道:“没事的,十之八九是他们自己放的火!”
一定是血宗之人毁灭痕迹,不留后患。吴少虽然也是如此想,但一想到小娇,便觉得心中不安,但他也不好提出来回去看看。
吴少、青依在香室里待了许久,身体虚弱不堪,风静叫人另雇一辆马车,让两人乘车而行,一行人随着两辆车子,向北走去。
“你没事吧?”上了车子, 青依关切地问吴少。“我怎么见你脸色发青?”
“没事,大约是天冷吧。”吴少淡淡地说道。
此时正是春寒季节,南边也是寒冷异常。
“我看那枚法印并不寻常,你没见他们见了法印那表情,似乎这是一件稀世之宝。”青依轻轻对吴少道。“还有那风静态度前倨后恭,更令人觉得可疑。喂,我说话你在听么?”
“哦”吴少含糊地应了一句。
“哟,你怎么突然发起热来了,这么烫!”青依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又渐渐远去。
吴少昏迷了!
风静不待青依说完,急忙来看,但见吴少双目紧闭,面色灰紫,浑身发热。风静皱了皱眉头,叫过一个同门,吩咐几句,那人便去了。风静只能等着,他功力未复,也无法运功查探吴少病情。
不大一会,那同门回来,告诉风静,前面有个小客栈,可以暂且住下。风静一听,立即叫大家直奔小客栈,住下后又忙忙请医延药,但几副药灌了,两天过去,却不见吴少好转。
风静早已看出吴少不是普通风寒,似是中毒之象,但中了什么毒却又不清楚,也不敢胡乱用药,他急得无奈,便与青依商量,是不是可以再请那些血宗人出手,既然他们放了他们,应该也会为吴少解毒。
青依见风静这次似乎是真的着急,便也想到小娇,好在这里离那宅子也不太远。不过,青依几乎可以断定,那宅子早已烧成瓦砾,小娇也不会留在那里,但是吴少这样,还是跑一下才放心,想到此青依便与两个白慈弟子,向泰州城方向去了。
青依去了不久,忽然有个看护吴少的白慈弟子进来道,吴少醒了,并指名要单独见风静道长。
风静一听,异常高兴,忙过来看吴少。
吴少半倚在床上,不待风静问,就向着他点点头,又看了下身边的两个白慈弟子。
风静一下子明白了,对那两个同门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两人转身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了。
见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吴少又欠了下身,低声道:“道长,你不必瞒我了,我都知道了,还是告诉我这法印的事吧?”
风静一怔:“师弟难道是装病?”
吴少也不言语,只是看着风静。风静一看,知道瞒不住吴少,便也低声道:“那法印确实是白慈掌门法印!白慈观并无传功房长老一说!”
听风静亲口说出来,吴少终于确定无疑,那白慈观一渺真人给自己的并不是什么传功房长老印记,而是白慈观掌门法印。
那一渺道长给自己时,吴少并未起疑,但一见风静等人见此印的态度,不仅让吴少产生怀疑,后来这风静又改口叫自己“师弟”,吴少更加怀疑。他上车后,本想再运功试试,不料一试之下,体内灰雾乱窜,顿令他难受之极,人便一时晕了过去,但不久他却醒了过来,只是觉得异常难受。他本来要睁开眼来,忽然想到一计,便继续闭眼装作昏迷,他近两年来已多次昏迷,有了丰富经验,加之他脉像本就不同于常人,竟连风静这样的高手也并未看得出来。果然,他的苦心也并未白费,有一天两个白慈弟子轮着看护他时,吴少听到了他想听到的话。
“师兄,道长此次死得蹊跷,风静师兄也不问。但更奇怪的是怎么将掌门之位给了吴公子?”
“我也不知道,正感到奇怪,等咱们回山后再说吧。”
尽管两人声音极低,但吴少耳朵何等灵敏,早听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