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诶?帕…帕……”
“别怕别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对眼前的「志愿者」心生怜悯,将手头的志愿表放向边。
虽说她知道来这儿的人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但自从超变手术开始大规模实行之后,她也难免会为手术台上的人感到恻隐。
但她不知道,此时那位「志愿者」心中,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想法——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
自己只是想混进这个名叫「逐火之蛾」的基地物色点好货,怎么就被莫名其妙带到了这里,还躺在了这个手术台上?
严刑逼供?不像啊,也没把我手脚捆起来。
但那个女人披着白大褂是要干嘛啦!
“你或许是觉得,只要这次赌赢了,之后就吃喝不愁了吧?”
“诶?啊……是,没错……(她怎么知道我是来进货的?!)”
“没事的,承认这一点并不羞耻,来这儿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工作人员看着手术台上有些茫然无措的帕朵,在心中叹了口气。
“原……原来是这样的吗?( 最近这行竞争居然这么激烈?)”
“你是不是还觉得,这么一来或许能被大家刮目相看?”
“啊……可能吧…… (那几个经常买我东西的老板的确会大吃一惊。)”
那位负责手术的工作人员颇为同情地瞟了一眼手术台上的少女。
“我最后再确认一次,这事成功率相当低,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这……这么严重吗? ( 是什么货这么值当?!)”
“但……如果你有你的坚持,我自然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一把。”
“诶?( 搞半天是同行!)”
“想好了吗?这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还可以回去,去度过另一段人生。”
工作人员已经戴好了手套,等待着手术台前这位「志愿者」的回答。
她知道,自愿成为融合战士的人,要么是纯粹的战士,要么是纯粹的赌徒。
而这一位,看来是后者。
和她一样的人,他们在睡去前说的话,大多成了生命最后的遗言。
手术台变成了祭坛,自己就像是那个倾听人们祷告的巫师。
“好!那就拜托你了!咱们一起来搞票大的吧!”
她听到了肯定的答复。工作人员有些惊讶,在这么多走向未知旅途的人中,她算是心态挺不错的一个。
“好吧……那就放松地闭上眼睛吧。很快……就会结束了。”
………………
“所以,你就是这样成为融合战士的?”
一条小河边,修重新把鱼饵挂上,然后挥杆抛出,动作很是娴熟。
而一旁的帕朵虽然提着鱼竿,但眼睛却不在浮漂上。
“咱当时觉得她也是同行嘛,也没想那么多,稀里糊涂的就…就……”
听着修有些惊诧的语气,帕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修叹了口气,他从报告上看到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这件事情挺魔幻的。
没想到亲历者的第一视角听起来会更魔幻。
像逐火之蛾这样的组织,进行超变手术这种事一般来说是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
但……
那是帕朵,所以“一般情况”这种东西就不起作用了。
直到后来他们才发现帕朵冒名顶替,但帕朵作为为数不多的手术成功者,逐火之蛾也不好把她赶走,发现帕朵超弱后便安排她负责后勤工作了。
帕朵其实也被这次的律者影响到了,如果她是还是普通人的话,那就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但那时候的她已经是融合战士了,所以对她来说就是睡了一觉而已,什么事都没有。
我嘞个豆啊,什么气运之子啊。
“阿修哥,这次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帕朵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口。
昨天的逐火之蛾晚宴上她听见修跟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说什么
“在心里留双筷子比1000斤眼泪都有价值。想哭?吃饱了再哭。”
还和另一个鼻梁上有道疤痕的男人说说笑笑。
明明他们是笑着的,可帕朵总觉得那个男人好像在哭。
自家阿修哥也绝对没有表面的那么轻松,否则也不会一个人来这么安静的地方钓鱼了。
帕朵不是笨蛋,她是黄昏街的老油条。
“嗯。”
修的眼睛盯着浮漂,语气很是平静。
“阿修哥……”
帕朵眼里的修是个很温柔还很活泼爱笑的人,可她发现现在的修好像没有第一次跟自己见面时那么爱笑了。
阿修哥还是那个阿修哥,可她不喜欢这种变化。
“阿修哥……”
“嗯?”
“好运是欢笑的朋友!多笑笑才能交到好运哦”
修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帕朵那个阳光的笑容,头顶上的猫耳还动了动,很是可爱。
“所以这是小帕朵的幸运秘诀吗?”
“嘿嘿…算…是吧…”
修伸手摸了摸帕朵的头,温柔的笑了笑。
他知道这只小猫猫想安慰他,毕竟自己是什么状态,修也清楚。
“诶!阿修哥!你的杆子有鱼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