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白和谢川说完这些,就端着菜朝着小谢风走去,
小谢风本来追着大黄,看见顾晚白来了,脚步一顿,歪着脑袋思考了几秒钟,欢欢喜喜朝着顾晚白跑了过来。
谢川端着舀好的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看见桌子前面,顾晚白和小谢风一派和谐的样子,眼里面就盛满了笑意。
“妈妈!”
这个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小谢风这一声妈妈打断了。
顾晚白手上的碗差点没掉下去,惊愕地看着小谢风。
谢川眼里面也有些惊讶,飞快看了顾晚白一眼,“小风,你……谁教你这么喊的?!”
小谢风歪了歪头,看着顾晚白和谢川脸上好像都不是高兴的表情,顿时有些疑惑了。
就连原来那双眼睛都黯然了不少。
“三叔……我、我这样叫不对吗?”
“今天去托儿所的时候,就有一个阿姨告诉我,小婶婶就是我的后妈,还说她们那边都是这样叫的。”
谢川没想到今天刚把小谢风送去军区的托儿所,就学了这些回来。
他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听见了低低的抽泣声:“三叔……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妈妈了?”
谢川没想到小谢风会问出来这个问题,他从带着小风去水清大队,就再也不提起大哥和大嫂的事情,就是害怕这孩子会伤心。
顾晚白瞪了谢川一眼,抱着小谢风轻轻拍了拍,擦掉了他脸上的眼泪。
“小风乖,你的妈妈很爱很爱你,她其实一直都在天上看着你,小风不是没有妈妈的人。”
小谢风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顾晚白,“真的吗?小婶婶,我妈妈真的在天上看着我吗?”
“那当然是真的,小风不仅有妈妈,还有爸爸,还有二叔三叔和小婶婶……”
顾晚白好不容易把小谢风哄着吃完饭,刚才出门的谢川也回来了。
她轻轻关上了谢风房间的门,低声说:“怎么回事?是谁在小风面前说那些话的?”
谢川的脸色有些黑,他当年离开的时候,带了一个小孩走,是大家都看见的。
但是不知道是谁谣传,那孩子是他和外面的女人生的,这几年大家心里面自然也这样认为。
他这次回来的时候,小谢风被留在了顾晚白的外婆家里面,那些风言风语暂时没有传过来,没想到今天小谢风第一天出去,就被人在耳边嚼舌根。
说他是小谢风的爸爸,顾晚白就是小谢风的后妈。
小谢风就算是比较聪明,说到底还是个六岁大点的小孩子,听见别人都这么说,自然就懵懵懂懂地相信了。
只是那人本来想要小谢风讨厌顾晚白的,只是说顾晚白是他的后妈,没想到小谢风回来之后,觉得小婶婶要是他的妈妈,那也太好了。
所以才会有这一出。
顾晚白站在院子里面,听了这些话,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了?你是得罪谁了吗?怎么会有人这么说?”
谢川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她是今年随军的一个家属,丈夫是一个连的连长,和我也不是一个团的,平时也没什么接触。”
“明天我去找他谈谈,让他管好自己的媳妇儿。”
顾晚白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谢川不认识的人,估计就是喜欢嚼舌根,胡乱揣测博关注的人了。
谢川不好和人家面对面谈,但是可以直接找上她的对象,估计警告几句,那人就不敢在小谢风面前瞎说了。
……
顾晚白这几张图纸都已经投入工厂生产了,这段时间她一心扑在了水稻上面。
这里的试验田对比水清大队可不是大了一点半点,而且还有专门的人帮研究员种田。
毕竟大家都觉得,那研究员的手是拿来搞研究的,就算是要研究什么瓜果蔬菜,那也是动动嘴交代一下就行了。
只是顾晚白不一样,她的水稻是从空间里面移植出来的,害怕别人发现什么不一样,她也不好解释,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这几天移植其实算是有点晚的,只是有灵泉水在,不怕水稻活不下来。
她听说今年实验室也有一个项目组研究水稻,还特意去请教交流过。
对方也很热情,虽然研究方向不一样,几人还是谈得很愉快。
那边的负责人恨不得把顾晚白拉进自己的组里面,只不过后面知道顾晚白身上有三个项目,也只好作罢。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有了谢川的敲打,再也没人在小谢风面前嚼舌根,就算谢川澄清了谢风是他的侄子,但是也有不少人是觉得谢川在欲盖弥彰,把自己的孩子挂在他死去的大哥名下。
只是那一小部分人也不敢说出来。
小谢风也再没提过妈妈的事情。
试验田里面的水稻一天比一天长得要好,而谢川那边也终于撬开了魏浩的嘴,得到了关键性证据。
这些他都没告诉顾晚白,不想让她分心。
而顾晚白从试验田里面出来,回军属大院的路上,突然被人叫住了。
“顾研究员?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道声音有点耳熟,她抬头,就看见了一张有点眼熟的脸,想了想,好像是叫什么杨倚云的。
和她一样,也是实验室的研究员。
她手上提了一个行李箱,穿着很时兴的风衣,头上还戴着一个贝雷帽,俨然一副知识青年的样子。
“啊?杨研究员,我刚从试验田回来啊,难道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吗?”
顾晚白有些迷茫,她都在想是不是实验室要开什么会议,被她不小心漏掉了。
杨倚云打量了一下顾晚白满是泥土的衣服,蹙了蹙眉。
顾晚白顶着杨倚云奇怪的眼神,有些不舒服开口了,“怎么了?杨同志,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杨倚云只是看了她一眼,“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顾研究员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她的话一顿,“还是说顾同志要大家都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