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是烟儿留下的？”罗秋荷的手紧紧握住手上的镯子，细看的话都能看见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看着熟悉的东西，她的心里已经确定了八九分，这样问只不过是希望能从顾晚白的嘴里听到一句确定的话。
“没错，这个是妈妈留下来的，之前被梁秋雁带来的那个女儿抢走了……我下乡之前才拿回来，现在给您，也算是……”
罗秋荷听见顾晚白的话，仿佛一下就失去了所有力气，原本矍铄的老人突然间就变得苍老了许多，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哽咽：“烟儿……我的女儿……”
她不是个好妈妈，在女儿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醉心工作，就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都不敢想，到最后的时候，她的烟儿一个人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
顾晚白轻轻地抱住了罗秋荷，心里五味杂陈。
“晚白丫头……”罗秋荷抬起头，眼中含着泪，“这个镯子，你留下吧。”
“这是烟儿留给你的，我没有拿回来的道理。”她紧紧地握住了顾晚白的手，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仿佛在这张脸上面能找到一丝慰藉。
顾晚白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罗秋荷虽然是她的外婆，但是实际上也没认识多少天。
前世的时候她的父母去世后，在偌大的家产诱惑之下，只要稍微和她有点血缘关系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分一杯羹。
血缘关系在顾晚白的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可是面对罗秋荷，她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人们都说，眼神是最能表达出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情感的，罗秋荷的那双眸子里面，全然都是真诚和慈爱。
罗秋荷对她的关心是纯粹的，不带任何附加条件。
在她的眼神里面，顾晚白看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那是真正的家人才会有的目光。
心里那一堵坚硬的墙仿佛微微松动了点，她的嘴角嗫嚅了一下，“好……”
罗秋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紧紧握住了顾晚白的手，“好孩子，以后……华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罗秋荷本来是想说以后顾晚白可以一直待在华家，转念一想，她的外孙女已经嫁人了，没几天估计就要被谢家那小子接走了，心里又是一阵惆怅。
“外婆……我妈妈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舅舅说我的爸爸不是顾建华，那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也是顾晚白一直想不通的，之前顾建华对原主的态度奇差，反而对顾知夏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
如果事情的真相就像是华修齐说的那样，那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顾建华只是看中了华家的背景，所以才娶了已经怀孕了的华烟，华烟去世之后，顾建华寄给华家的信全部石沉大海，所以对顾晚白的态度自然不可能好。
毕竟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给他带来的利益也是有限的。
罗秋荷听了顾晚白的话，也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爸爸是谁。”
顾晚白眉头一皱，居然连华家都不知道吗？
“当年烟儿也是和你一样，年纪轻轻就已经进了实验室，她那个时候是京市实验室里面最年轻最有天赋的研究员。”
“追求她的人很多，但是烟儿一心都扑在了研究上面，那个时候京市实验室才刚刚创立，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再后来就是烟儿已经怀孕的消息，淮章当时气狠了，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烟儿就……”
“后来她来信说要嫁给顾建华，我们都知道顾建华不是孩子的爸爸，左右他也愿意替烟儿遮掩，我们就替他开了个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