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娘娘谕令。”容佩扬起下巴道。
看见容佩,大家的酒也醒了大半,宫女太监和戏班子的乐师优伶纷纷跪地,陈婉茵、金晓琳和陆沐萍也恭敬起身。
白蕊姬看了魏嬿婉一眼,只见魏嬿婉悠然安坐,转着手里的酒杯问道:“皇贵妃想说什么?”
容佩看不惯她那副嚣张模样,蹙眉道:“皇贵妃娘娘谕令,请贵妃娘娘跪下听谕。”
魏嬿婉问道:“本宫不跪,你能怎么样?”
容佩道:“令贵妃娘娘敢对皇贵妃如此不敬,不怕皇上责罚吗?”
“皇上责罚本宫?你当皇贵妃的话是圣旨吗,敢让本宫跪着接。”魏嬿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要传谕就快说,再不说就不用说了。”
“令贵妃不起身跪接奴婢不能传谕。”容佩颇有骨气道。
“你爱说不说,不说就滚!”白蕊姬直接从桌上抄起一盘剩菜朝着容佩的脑袋砸了过去。
她砸得也真准,一盘剩菜汤汤水水的正好扣在容佩头上,淅淅沥沥滴了她满脸满身。
容佩低头看着洒满一身的汤水,一时竟愣在了哪里。
“王蟾,你干什么吃的!”魏嬿婉斥道。
王蟾赶忙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一脚踹翻了容佩道:“容佩冲撞贵妃,还不拖下去!”
“令贵妃,我是来为皇贵妃娘娘传谕的,你不能这么对我!”容佩一边挣扎一边高声抗议道。
堂中众人没想到能赶上这么一场好戏,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应。
魏嬿婉举起酒杯来笑道:“天塌下来有本宫顶着,诸位无需顾虑,咱们同尽余欢!”
白蕊姬陆沐萍牵头,大家举杯共祝令贵妃千岁,气氛很快又热络起来。
魏嬿婉见大家又开始各自饮酒尽欢,这才放下酒杯,低声吩咐春蝉道:“去帮我熬一碗醒酒汤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午膳过后,大家各自回家,魏嬿婉也回了绾春轩。
春蝉喝了些酒,魏嬿婉就让她下去休息了。
“春婵姐姐说主儿晌午在全璧堂摆了小宴,怎么她醉成那样,主儿却一点醉意也无?”澜翠一边帮魏嬿婉更衣,一边奇怪道。
魏嬿婉道:“我喝了不少醒酒汤。宴上容佩不长眼闯了进来,被我们给打出去了,我这不是怕如懿去找皇上告状,所以早早喝了醒酒汤,预备着皇上召见。谁知道现在酒宴都散了,九州清晏那边也不来人。”
站在外面的年丰笑道:“娘娘您多虑了,奴才午后去如意馆裱娘娘前儿写的两个扇面,正好看见皇贵妃带着容佩灰溜溜地回了天地一家春,所有人连看都没敢往九州清晏正殿看一眼,还敢去告状?”
魏嬿婉闻言,有些迟钝地怔愣了半晌,许久才叹气道:“唉,看来我真是喝醉了,得罪了如懿之后居然会有担心被报复的想法,真是奇哉怪哉。”
就如懿那个铁废物,下人挨了打,她肯定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回宫关起门来蛐蛐她啊,哪里敢来找她的麻烦。
果然,喝酒会降低人的思考能力。
魏嬿婉为自己随美酒溜走的智商感到惋惜。
“主儿,看来您这喝酒是不上脸上脑子啊,也是醉的不轻。”澜翠调侃道,“快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