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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龙的眼底闪过一抹快意,他清楚章邯与曹桂心向北凉王。

尤其章邯与北凉王徐牧有过命的交情。

第一把火烧完了,当众人以为终于平息的时候,徐龙却说道。

“本宫从汴梁,带来了四位勇将,钟业、董谷、春山、赵信。”

“从今日开始,他们四人领‘折冲都尉’之职!”

“地位在四位将军之下,辅佐本宫与四位将军,镇守南橘城!”

章邯四人,以及其他的中层将官心头一震。

钟业、董谷、春山、赵信,这四人是大将军姬康一手提拔起来的。

常年在边军中摸爬滚打,而他们担任的折冲都尉一职,很微妙。

折冲都尉地位稍逊色于一般的常溪这样的将领。

却直接管辖军中的中层将官,等于在常溪、冯汉的身边,安插了四颗“钉子”。

章邯、曹桂被排挤到了小寨,冯汉、常溪身边又被安插四人。

旦夕之间,他们的军权直接被架空,这南橘城变成了皇太子的一言堂。

郑州刺史孙望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

“殿下,如此频繁地变动军中职务,是否操之过急了?”

徐龙悠然一笑,道。

“急了?本宫觉得一点都不急。”

“对于当前我军的战略,也要变一变!”

徐龙的重磅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震撼的南橘城文武说不出话来。

徐龙认为南橘城一味防守,过于被动。

南橘城地处高处,又有东西两个小寨为依托,成掎角之势。

为何不能主动求战?以小股兵力袭扰敌军。

若能找到良机,发现落单的敌军,还可组织兵力,歼灭之。

章邯眉头紧锁,劝说徐龙。

“殿下,联军主将王翦老辣狡诈,我军固守是最好的选择。”

“北凉王已经将防守全部安排好……”

嘭!

徐龙猛地拍击桌案,面上带着煞气。

“章将军!南橘城是北凉王做主,还是本宫做主!”

徐龙做的安排,每一件都是在消除北凉王徐牧的影响与痕迹。

偏章邯还敢提北凉王,瞬间触动了徐龙的逆鳞。

朱雷吓得赶忙站起来,打圆场。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章将军,殿下怎么说众将就怎么做。”

“殿下英明神武的,难道还会错么?快,向殿下道歉!”

朱雷朝章邯挤眉弄眼,使眼色。

章邯面对盛怒的徐龙,犹豫了片刻低头。

“末将失言,请殿下……恕罪。”

徐龙见章邯低头,心中方好受了不少,一挥手。

“诸位怎么都起来了?坐下,坐下。”

“来,吾与诸位今夜不醉不归!”

一场宴席,南橘城的防务彻底掌控在徐龙的手中。

章邯、曹桂、冯汉、常溪,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切。

祈祷皇太子徐牧真的有本事,能挡住王翦。

……

北凉,潼门关。

潼门关内北凉王的车驾缓缓前行,行走在深夜的潼门关街道上。

潼门关守将童贯,通政使刘钰,骑着马跟随在车驾旁。

马车里面传来一阵阵鼾声,童贯忍不住问道。

“李大人、苏校尉,殿下一路上,都是这般过来的?”

童贯心中的北凉王胸怀大志,英武不凡,怎么会变成一酒鬼?

李白微微一笑,道。

“童将军,殿下要在你潼门关停驻三日,记住,好酒好菜备好。”

“殿下如今最爱的就是美酒,每日都要喝上三大坛子!”

三大坛子?刘钰、童贯面面相觑,刘钰忍不住说道。

“李大人与苏校尉就没有劝劝王爷?这么喝下去怎么得了?”

“北方的战事朝廷不让王爷管,可咱北凉三州百姓都念着王爷呢。”

龙蛇军统帅苏慕白往车上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刘大人,自从濮阳城一败,郑州将军刘钰阵亡。”

“殿下一直准备与王翦较量,结果被夺了统兵大权。”

“殿下心里苦闷啊,不喝酒殿下怎么过得去?”

潼门关通政使刘钰,与阵亡的郑州将军刘钰同名。

刘钰闻言低下头,伤感地说道。

“刘钰将军以身殉国,吾等在潼门关也有耳闻,闻者伤心啊。”

“就不知道殿下何时能醒来?我与童将军好拜见殿下。”

苏慕白想了想,道。

“之前殿下又喝了半坛子橘子酒,怎么也要明日才行苏醒。”

“刘大人,请你为随行的乐师、歌姬、舞姬安置住所。”

“她们可是殿下钟爱的,若有了闪失谁都承受不起。”

到了后半夜刘钰、童贯安置好了北凉王与其随行之人。

刘钰垂头丧气,道。

“童将军,殿下失了志气,莫不是会就此沉沦下去?”

刘钰乃天策府选拔上来的,对北凉王忠心耿耿,更敬佩北凉王的才能人品。

如今北凉王放纵、颓废,刘钰无比难受。

童贯闻言叹息一声,道。

“换做谁被朝廷那般对待,都要消沉一段时间。”

“给王爷一些时间吧,我相信王爷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刘钰的嘴角动了动,嘀咕道。

“真的会么?”

他们二人正说着,徐牧的亲信木仆来了,请他们前往北凉王落脚的宅邸。

童贯、刘钰不敢耽搁,匆匆去了府邸,待他们抵达议事厅的时候愣住了。

北凉王徐牧一袭月白色飞鱼直缀,正与苏慕白、李白谈笑风生。

他神采奕奕面容俊朗,整个人好似待出鞘的利剑,哪有醉样?

童贯与刘钰有些发蒙,童贯快步上前见礼。

“末将童贯,参见北凉王殿下!殿下不是喝醉了么?”

“莫非,殿下已经醒酒了?”

徐牧、苏慕白、李白闻言都放声大笑,徐牧道。

“本王从未喝醉,何谈醒酒?入城后你所见到的。”

“不过是本王放出的迷雾,给外人看的罢了。”

哎哟!童贯、刘钰喜出望外。

刘钰兴奋地脸色涨红,跪地喊道。

“原来殿下没有因为夺职的事情就此沉沦!”

“下官该死!下官当真以为殿下您声色犬马,忘记本心了!”

北凉王徐牧缓缓走过去,将激动的童贯、刘钰扶起来。

“本王岂会被区区的小挫折击溃,一蹶不振?”

“大丈夫当胸怀四海,雄心如铁石!”

童贯眼眶一红,忍不住落泪。

“末将就知道,殿下的雄心,依然在!您依旧是我北凉之主!”

少有人知道,姜潮水淹濮阳的法子,出自随军而来的长乐公主之手。

她是女子不能统兵,便给姜潮献策。

姜梨眸子里沁着笑意,知道姜潮是信心被徐牧挫败。

她拉着姜潮的手,鼓励道。

“怎么会没有区别?兄长你的修为比他们强。”

“兄长的‘黑潮军’也是你辛辛苦苦练出来的。”

“‘黑潮军’当下还未发挥威力,但过了郑州到了汴河。”

“那才是兄长大放异彩的时候!大丈夫藏器于身,待时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