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景逸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之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他嘴角轻轻上扬,缓声道:“这自然是毫无疑问的。此地的产业虽已不复存在,但于那人而言,损失尚不算巨大,却足以令其暂且有所收敛。我方才已然修书一封寄予皇兄,想必用不了多久,皇兄便会派遣得力之人前来接管此处产业。
而至于这些产业身后的余党,皇兄定能妥善处置。只是,显而易见的是,余下那些人恐怕并不知晓究竟谁才是他们真正的幕后主使。说实在话,此人城府颇深,心机之重令人咋舌,隐藏之深更是超乎想象。我猜,无痕他们的盘问,怕也是难以问出个所以然来。”
叶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同时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先前对于夏深的种种疑虑。稍作停顿后,他再次张开嘴巴,语气严肃地问道:“虽然说梁宝珠的案子如今已然结案,可不知为何,我始终感觉那个夏深有问题。”
听闻此言,轩辕景逸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回应道:“哈哈,看起来你的警觉意识倒也不差嘛!”说完,轩辕景逸脸上流露出一丝戏谑之意。
面对轩辕景逸的调侃,叶澈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轩辕景逸却并未在意叶澈的反应,接着自顾自地说道:“就目前来看,夏深在梁宝珠这桩案件当中的确没有表现出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与洛林远之间必定存在某种关联。只是让我感到颇为费解的是,像洛林远这样的官员,怎会跟夏深这么个街头小混混产生瓜葛呢?”
听到这里,叶澈顿时来了兴致,瞪大双眼,满脸好奇地盯着轩辕景逸追问道:“哦?那你又是如何判断出他俩有关系的呢?要知道,就在前几天,我可是亲眼瞧见夏深对待洛林远时,不仅面露鄙夷之色,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呢。”
只见轩辕景逸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地开口解释道:“我们初到此地之时,当地的百姓便向我们透露了一些情况。据他们所言,这座小镇向来民风淳朴,平日里街上几乎看不到有小混混肆意妄为、胡作非为的场景。即便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想要闹事生非,也都会迅速被洛林远给收拾掉。要么是直接将其赶走,让其不敢再轻易踏足此地;要么便是毫不留情地将这些人关进大牢,以示惩戒。
然而,唯有那夏深及其几个兄弟却是个例外。无论他们如何嚣张跋扈,都能安然无恙地在街头闲逛,丝毫不受影响。这显然是得到了洛林远的默许与纵容,否则以洛林远一贯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又怎会独留他们在此逍遥法外呢?更让人感到蹊跷的是,就在昨夜,我亲眼目睹那些负责维护治安的捕快们对夏深点头示意,彼此间似乎颇为熟稔,毫无一丝敌意可言。如此种种迹象,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等他好不容易说完之后,叶澈原本平静的面容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双眸微眯,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格外压抑。
就在这片寂静之中,叶澈像是捕捉到了一丝灵感的火花,突然间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对方,随即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事情其实是这样子的?尽管从表面上来看,咱们所见到的这个小镇呈现出一片祥和安宁之态,然而人们之间那根深蒂固的阶级之分却依旧潜藏在骨子里头。
要知道,这镇子上可不乏那些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亦或是有着深厚背景的世家旁支。或许对于他们而言,洛林远这么个小小的府尹根本就入不了眼呢!
而且嘛,每家每户、每个庞大的家族里面总会冒出那么几个不成器的‘烂茄子’。当某个‘烂茄子’犯下了事端后,由于其背后撑腰之人来头不小,使得洛林远投鼠忌器,难以轻易处置。于是乎,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下,他就急需一名得力的打手,又或者可以称之为他暗中豢养的棋子,来替他铲除这些棘手的麻烦事儿。
再瞧瞧夏深这个人吧,他自幼便父母双亡,平日里更是经常与人争斗厮打。像他这般重情重义之人,自然也就成为了洛林远心目中理想的打手人选啦。”
轩辕景逸默默地听完了叶澈这番详尽的分析推理,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他微微颔首,表示对叶澈所言有所认同,但却并未急着去寻求进一步的证实。毕竟,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迫于无奈的时候。就连他自己,身后不也同样供养着一群隐匿于黑暗之中、见不得光的暗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