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维菜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不是应该已经脱罪了吗?”
舞台下方,荧妹和派蒙找到那维莱特,询问达达利亚为什么会被判有罪。
“抱歉,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根据枫丹法庭最初制定的规则,判决应以「谕示机」裁定的结果为准。
眼下我也只是秉公办事,至于「谕示机」得出这样结论的理由,我想你们有更应该询问的对象。”
随后三人将目光投向高处的芙宁娜身上。
芙宁娜感受到质疑的目光,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啊……你们……你们为什么看着我,这不关我的事……”芙宁娜底气不足。
台下还未散场的观众听到这话也不淡定了,吃瓜群众的本质暴露无遗。
“芙宁娜大人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不可能啊,「谕示机」不是她创造的吗?”
“是啊,这判决到底靠不靠谱啊,这么随便也算「正义」吗?”
质疑声让芙宁娜沉默了一下,刚想开口辩驳,江元开口了。
“我来替芙宁娜大人解释一下吧。”他扫了一眼现场的观众,“达达利亚曾经与玛塞勒的商会有正常的生意往来,虽然没有直接牵扯到‘少女连环失踪案’中,但被「谕示机」判定为合作伙伴,所以才会被判有罪。”
话音刚落,法庭内的气氛骤然凝固,一片死寂。
在场的许多人都与玛塞勒的卡布里埃商会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他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如果与玛塞勒的合作成了定罪的依据,那他们自己岂不是也难逃牢狱之灾?
幸好这场审判跟他们没关系,只要没人指控,那就无法审判他们。
这个理由是江元临时编造出来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不让芙宁娜在这场审判中太过难堪。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但至少在表面上能说得过去,可以被解释为对玛塞勒非法活动的资金支持。
至于真正的原因,江元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那涉及到更深层次的秘密,一旦公之于众,很可能会引起枫丹人的恐慌和混乱,而且他怕枫丹民众将预言的恐惧转嫁到达达利亚身上,被乱拳打死。
芙宁娜稍一愣神,随即迅速接过话茬,她的声音在歌剧院内回荡:“没错,正如我的助理所言,一切情况就是这样。”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原本寂静的歌剧院顿时响起了一片低声讨论。
“原来是这么回事?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那个年轻人是芙宁娜大人的助理?以前怎么没见过……”
见到众人似乎都接受了这个解释,芙宁娜趁机发出了两声浮夸的笑声,然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她心里清楚,这种说辞也就只能在这种场合下糊弄一下不明真相的群众,但对于那维莱特这样的人物来说,这种小把戏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那维莱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了然的笑意,他知道江元只是在为芙宁娜打圆场。
这种事情,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真相大白。他心中明白,江元的这番话,不过是为了让芙宁娜在这场尴尬的局面中有个台阶下。
江元对后续的审判过程已经失去了兴趣,他向那维莱特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了欧庇克莱歌剧院。
自己的这位小弟还是太稚嫩了,虽然希望能融入人类的社会,却始终无法完全理解人类那些复杂的情感。
江元甚至觉得,芙卡洛斯当初的决定有些草率,或许不应该直接让那维莱特担任最高审判官的重任,而是应该先让他找个人类伴侣,体验一下人间的喜怒哀乐,过上九九六的福报生活,然后再逐步晋升至最高审判官的位置。
不过,这次水神大人没有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自然也就没有丢脸的事情发生,心情还算愉快。
这样一来,江元也就不必特意去安慰她了。
江元并没有走远,他只是踱步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院附近的一座小山丘上,静静地坐下,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他目睹了玛塞勒被那些遇害少女的冤魂逼至精神崩溃的全过程,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在他看来,玛塞勒这样也算是逃过一劫。一旦精神失常,他就会被送入梅洛彼得堡的病院,那里至少会给他提供基本的关照。
毕竟,没有人会要求一个病人去自食其力。虽然这样的结局对于他的罪行来说,或许太过宽容,希望精神上的折磨能一直陪伴他。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悄然爬上了夜空,洒下清冷的光辉。
在这宁静的夜晚,江元像一道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欧庇克莱歌剧院,他的目标是那神秘的谕示裁定枢机所在的地下密室。
他轻声问道:“怎么样,有办法吗?”
“可以。” 从暗处传来了芙卡洛斯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若是在天理清醒的时候,可能不行,但现在它陷入了沉睡,也就无法干涉我们的行动。”
江元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嗯,这就好。小心行事,别出了差错,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芙卡洛斯沉默了片刻,然后有些犹豫地说:“可是,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这本就该是属于我的责任……”
江元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放心好了,这也算废物回收,物尽其用。我们只是在利用现有的资源。”
“……谢谢。”芙卡洛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
确认了计划的最终可行性后,江元没有多做停留,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就像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下次记得带小蛋糕!”
“好的好的。”
芙卡洛斯的性格与芙宁娜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与芙宁娜相比,她的情感世界似乎更为单调,不那么丰富多彩。
这或许就是神与人之间的根本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