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玛丽再三追问,风振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我不能去武道大会。这茶喝得也没有味道了,我又客气了两句,起身告辞。出来以后玛丽也不好意思迫我了,还是我主动说道:“我们去见艾丽丝吧!”
艾丽丝最近从游吟诗人转行“坐家”了,每天待在皇家魔法学院不知道自己研究着什么,我们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慌乱地把书合了起来,“你怎么不敲……哦?是你们呀!”我点了点头,“艾丽丝,好久不见。”艾丽丝看我们还在往书桌方向走,赶紧站起身把我们让到了茶几落座,“我听说法尔去了雪山,玛丽去了军事学院,你们怎么样?”
我和玛丽对视了一眼,平时这位占卜师都是款款大方,处变不惊的,今天这个样子着实有些古怪。不过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我还是开口询问道:“雪山上有个库尼克族的小姑娘做了一个关于我的梦,说我……可能遇到危险,我们今天来是想请你看看能不能有些更准确的预言。不过好像你很忙……”
艾丽丝这会儿已经调整过来了,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哦哦,我也没什么大事。班图族中的库尼克族的话……他们的预示有一些门道……有时候甚至比我的预示还准确。这样吧,我试一试!”说完起身从架子上拿过来一颗魔法球,“法尔,把手放上来。”我乖乖听她的指示,把手放在了水晶球上,艾丽丝则也把她的双手放在了我的双手上,“好了,现在闭上眼睛,听我的引导,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艾丽丝冰凉的手和轻柔的声音,仿佛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把我的魂魄都勾了出来,飞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空间内一颗足球大小的光团朝我飞来,“打碎它。”我在艾丽丝的指引下,一拳把光团打了个粉碎。
光团的碎片如同四散而去的萤火虫一般,闪烁着迷人的流光,飘飘洒洒地在空中飞舞着。然而,还没等我欣赏够这美景,所有的碎片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全都不约而同地朝着我的前方飞去,并且剧烈燃烧起来,每一片都像是一只舞动的火蝴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些火蝴蝶迅速地聚集在一起,彼此相互交织、融合,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火球。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火球变得越来越庞大,最终竟然如同太阳一般悬挂在我的面前。我被这壮观的景象惊呆了,甚至忘记了扑面而来的灼热感仿佛要将我吞噬一般。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甚至可以看到汗水被蒸发的白气,但令人惊讶的是,我居然一点都没有被灼伤。
“好了。”艾丽丝轻若蝉翼的两个字,瞬间就把我扯回了现实。我这时才发现汗被蒸发只是一个幻觉,现实中我全身都湿透了,“这,这预示着什么?”艾丽丝用一块儿绒布把水晶球盖了起来,“如你所见,你即将面临的危险来自一个巨大的火球攻击。”“额……那……我会死么?”我心说法尔被火烧死,这还真是个冷笑话。
艾丽丝轻轻笑了一下,“预示只是得到未来的一些讯息,并不是全然可以看清未来是怎样的。”说完她准备把水晶球放回架子,“你的每一次决定的变化,或者别人的建议,都会影响未来的走势。假如你真的介意这件事,最近就去一个离火远一些的地方吧!”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艾丽丝姐姐,天帷巨兽来人了!”艾丽丝被吓了一跳,水晶球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我转头一看,进来的正是许久未见的妮娜。妮娜也发现自己闯祸了,也顾不上和我和玛丽打招呼,低着头,“艾丽丝姐姐,对,对不起……”艾丽丝叹了口气,“一个水晶球而已,倒是没什么,不过……算了,你来有什么事?”妮娜低着头,捏着小手,“天帷巨兽来人了,蓝色真谛教的伊莎杜拉姐姐想见你。”
我和玛丽一看人家有客人,自己的事情也问得差不多了,起身告辞,没想到艾丽丝把我们留了下来,“你们也不是外人,伊莎杜拉也是老相识了,无妨。”我们只得又坐了下来。不多时,妮娜领着一身紫衣的伊莎杜拉走了进来,这位大姐依然干练,进来看见我们眼睛一亮,“法尔,你也在?”我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简单互相问候过,伊莎杜拉开始和艾丽丝说正事,“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是我们蓝色真谛教的一件丑闻。范哲利斯叛逃了。”我抓了抓头,“范思哲?”“是范哲利斯,”伊莎杜拉纠正道,“你见过的,他是蓝色真谛教血腥净化组织的突击队长,给你们送行的时候他也在。”“是不是一个高高帅帅的男人?”我模糊地回忆起离开天帷巨兽时送行队伍中一张英俊的面孔。
伊莎杜拉点点头,“对,就是他。他这次叛逃还和阿甘左,巴恩有些关系。”“哦?”我摸不着头脑了,“我印象中他们没太说过话啊?”伊莎杜拉叹了一口气,“范哲利斯天赋极好,是蓝色真谛教几十年来魔法武功第一。但他见识过两位剑圣的剑法后,深受打击,一直申请下来见识世面。奥菲利亚因为重建任务艰巨拒绝了他,哪曾想他如此执着,竟然带着忠于他的一部分教众叛逃了,还携带了大量的书籍和实验材料。”
“你们还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啊!”我感叹道。伊莎杜拉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其实以我们的实力是不允许我们大规模追捕叛徒的,但是他偷走的一样物品实在过于重要,如果处置不当整片阿拉德大陆会有巨大的危险。”“是一种特别危险的武器么?”我对天帷巨兽上面给予罗特斯最后一击的龙头炮还是心有余悸。伊莎杜拉摇摇头,“比那个危险的多。既然这次来请艾丽丝小姐帮忙,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他带走的是罗特斯的活性细胞。”
“什么!”艾丽丝腾地站了起来,“怎么会,魔界那边明明已经……”她说的一半忽觉语失,连忙停了下来,转口道:“当时明明已经感觉不到罗特斯的气息了。”伊莎杜拉解释道:“没错,我们也是清理罗特斯的遗体时才发现它体内还有细胞处于活性状态,而且对水产生了很高的敏感度。我们为了能研究出对付使徒的办法以防再次遭到攻击,收集了一些进行培养研究,没想到范哲利斯竟然会携带这些材料逃跑。”
艾丽丝面色严肃,“这可不是个小事情,我帮你们看一下能得到些什么讯息。”艾丽丝水晶球用不了了,从抽屉里拿了一副塔罗牌出来,把五十六张小牌摆了一个奇怪的阵型,又把二十二张大牌倒扣着围在外圈,然后盯着这个图案沉默不语。我们等了能有半个小时没人说话,玛丽实在耐不住了,开口问道:“艾丽丝,看出来什么了?”
艾丽丝看了看表,“好,有人说话这一刻当值甲寅,然后女性属阴,当取坎位,大牌是这张死神,小牌是这张星币皇后……嘶,怎如此凶险?”伊莎杜拉听了半天一句没懂,“艾丽丝,结果不太好么?”艾丽丝这才把结果解释给我们听:“范哲利斯现在所在的地方有极大的水覆盖在其上,但星币属土,所以他应该是在海底或河底的一处隐蔽的建筑里。星币皇后处在逆位,说明他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至于死神,象征必经的转变,这个我现在也不太好解读。”
“那就是说有惊无险喽?”我听了个云里雾里。艾丽丝摇摇头,“人从生到死,也是必经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