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尚奚也不敢再多说了,怕对面的齐桓真的会突然出手揍自己一顿,靳尚奚只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齐前辈也觉得是二殿下的手段?”
齐桓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他不会用如此蠢的手段,他身后的诸葛愚也不会。”
靳尚奚点了点头说道:“您还真别说,还真是,诸葛丞相号称算无遗策,计谋无双,这等小小的手段还真的就看不上,可不是二殿下的手段又是谁的呢?”
齐桓看着靳尚奚在不断的分析皇家,不满的骂道:“你小子不是宗门之人吗?怎么对皇家的事情打听这么清楚?”
靳尚奚讪笑道:“没有,这不是蜀门将要归朝廷了嘛,多打听打听不是坏事。”
齐桓冷哼道:“你们蜀门剑宗不说是天下第一门派吧,但也能说的上是不将朝廷放眼中的主,还会打听这些?”
靳尚奚连忙说道:“前辈,您可不能乱说啊,我们蜀门剑宗可是良臣啊,对咱们嬴庆可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咱们朝廷的事情就是我们蜀门剑宗的事情。”
齐桓鄙夷的看着靳尚奚说道:“我看你小子挺会的啊,油嘴滑舌的很适合割了送进宫中去当一个太监。”
靳尚奚连忙摆手道:“您老可别开玩笑了,我师父还指望我单传呢。”
齐桓骂道:“一个破长老单传什么,还不如和我上皇宫呢。”
靳尚奚不想再和齐桓多说了,再多说几句自己就真的上了他的贼船了,连忙转移话题道:“前辈,不对啊,这信既然是送往平阳关中的人,那平阳城中的统帅是陈到,他可是说过要等陈王的啊。”
“可如今有人写信让平阳城内的大人,这是想谋害陈到?”
齐桓瞥了靳尚奚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你小子是这能乱想啊,你咋不说是陛下要杀陈到呢?”
“还有人想杀陈到,可能吗?那杀了陈到谁来稳定白毦军?白毦军都听命于陈到,他死了就听命于他儿子,难不成都杀了?”
靳尚奚笑道:“您这火气也太大了吧,我就是问问您,我这不是想不到嘛,您老给开开口?”
齐桓冷眼道:“就知道你小子没好心思,这还用想,既然是城中的陈到不能动,那这信就是写给另一个在城中有权力的人。”
靳尚奚想了想问道:“您是说平阳城都统林安之?”
齐桓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但我知道的是正统三年,蜀王设陈到为西境统帅,统领白毦军严守平阳关,协调边境一切事物。正统五年,朝中有文官提出蜀门西境问题,陛下令林安之入蜀门协商事物,蜀王相中林安之,命林安之为都统,统筹平阳城”
靳尚奚看着齐桓疑惑的问道:“您不是说不认识嘛?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
齐桓直接哈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是说不认识,但是老子入朝为官,官中的调度还是清楚是,这林安之只是听过没见过。”
靳尚奚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这平阳城都统林安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齐桓笑道:“你小子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我还真看过这小子的卷宗,这林安之本来是北凉的一个书生,后来因为当地的城主贪污银两,祸害百姓,此人便进京告状,一个小小的书生硬是在北凉众人追杀中逃出来了,还来到了京都,一没背景,二没实力,想要告御状犹如登天。”
“可这小子硬生生的告了御状,陛下出宫焚香的时候,此人杀了两个来回,陛下提起了兴趣便见了见这个书生,后来陛下将这书生调到文院,后来因为此人过于刚正,又被调御史府。”
靳尚奚想了想说道:“看来此人算的上是刚正不阿啊,是个好官,为何会有人给人他写信?”
“这人是太子党还是二殿下的人?”
齐桓笑着看着靳尚奚问道:“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
靳尚奚一愣,然后问道:“谁?”
齐桓缓缓的说出三个字:“三皇子。”
靳尚奚顿时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问道:“您说什么?三皇子?咋还有三皇子的事情?”
齐桓摇了摇头说道:“位于皇子之列,都有机会,为何三殿下会放弃呢?”
靳尚奚完全呆了,看着齐桓问道:“您的意思是三皇子的手笔?”
齐桓连忙拒绝道:“我可没说,你说的。”
靳尚奚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你,你。”
齐桓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林安之进入京城后接触的第一个人就是三皇子,三皇子也曾经帮助过他。”
靳尚奚脸色缓和了些说道:“那就是说这林安之是三皇子的人?”
齐桓又摇头道:“也不能这样说,之前林安之在朝为官的时候身为御史,直接一纸诉状将三皇子的门生给告了。”
靳尚奚想了想说道:“那这样说,这个林安之倒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齐桓也说道:“没错,但往往这种人最好把控了?”
靳尚奚彻底的懵了,疑惑的问道:“最好把控?不是刚正不阿吗?怎么又容易被人把控呢?”
齐桓微微笑了笑问道:“你说他这种人是不是将百姓和名声看的尤为重要?”
靳尚奚点了点头说道:“百姓看得是重要,但是名声重不重要不知道。”
齐桓继续说道:“信中也写了一城百姓,一城生机,日后有人用这满城之人的命要挟,你觉得此人会不会投靠呢?”
靳尚奚一楞,对啊,林安之把百姓看得如此重要,日后有人用此要挟,这还真不好说。
靳尚奚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投靠我不知道,但是这手段是不是太下作了?”
齐桓冷笑道:“下作?你是觉得一城百姓之命太多了?”
靳尚奚问道:“不多吗?”
齐桓冷哼道:“何时重见天日,不得见分,那位子太诱人了,权力太诱人了,一将功成万古枯,到了那种地步,谁也逃不掉。”
靳尚奚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嘴中冷声道:“只要我见到的,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