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也说不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我遇见的那个你只是某个世界泡当中的投影也说不定。”
“跟你说这些，你也应该明白我想让你干什么了。”
柳源点点头，还是十分感谢凯文能跟自己说这么多。
说起来自己从最开始下定拯救世界的决定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究竟该怎么拯救。
难道崩坏真的就是最后的关卡了吗？既然自己的世界是前文明时间段，那为什么现文明还存在，还像是两条独立的时间线在发展？
这其中有太多的未知了。
这样夹带着未知去尝试解答自己心中的所有疑惑，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回去之后，柳源也是需要再对自己的世界更多更深刻的了解一下了。
“十分感谢你凯文，还请允许我为你献上最真挚的感激。你是个英雄，不折不扣的英雄，我相信你绝对可以实现与梅，与樱，与所有人许下的诺言。”
“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这么做的。”
凯文还是一样的神情冷淡，那冷漠的表情，与万年冰山无异。
“对了，还有一件事。”
在柳源即将前往乐土其它地方的时候，凯文叫住了他。
“如果你的世界里真的跟前文明相差不大的话，还请你找到那个世界的凯文，告诉他，一定要让梅知道，他从来没有怪过她。即使对方需要自己立刻牺牲，他也能不怀怨念的做到。”
“在成为所有人的英雄这个愿望被营造出来之前，那个天真的凯文，只是单纯想做她一个人的英雄。”
柳源苦笑一声，背身摆摆手，将这件事应了下来。
所有人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在达到战胜崩坏的胜利到来之前，他会尽量挽救所有人的性命。
柳源漫步在往世乐土的大厅当中，这里的每一处几乎都夹带回忆，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像是怀旧一样的感觉。
沙发，这里是他见过伊甸最长待的地方。
他在这里听过伊甸讲述前文明的故事，也时常见到对方带着哀愁与释怀，一杯又一杯的用黄金宝石制作的杯子品尝红酒。
格蕾修的画架，梅比乌斯的试验区域，伊甸的挂画……
看着好熟悉，但这里终究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仅仅是睹物生情，心中遗留的那抹怀念罢了。
熟悉的空间涤荡的感觉袭来，柳源已经十分熟练了，知道这是自己即将返回前文明去了。
但在此之前，其实他还有一件最想做的事情。
他默默走出往世乐土，来到外面幽深黑暗的走廊，催动了空之律者的权能。
当初留在幽兰黛尔女武神装甲上的约束权能在此刻充当了重要的信标角色，足够让他在驳杂混乱的虚数空间当中得到天命总部的具体坐标。
而此时的天命，奥托已经换上了新的魂钢身体，刚刚批阅完瓦尔特逃离海渊之眼的信息。
他嘴角带笑，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说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瓦尔特还是这么恨我，明明我对他还是很上心的。”
“不过也罢，有他的逆熵实力增强不少，很多危险的实验说不定也可以直接进行了。”
而就在此时，主教大殿当中，一道带有阴暗气息的身影缓缓走入。
脚步掷地有声，哒哒哒的，一声声都在大殿当中回荡。
“哟，我亲爱的老朋友，你回来了。还是多亏了你牵制住了世界蛇的领袖，不然他的存在实在是让我很困扰啊。”
“符华，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以圣芙蕾雅学生的身份回到德丽莎身边。以我那个傻孙女的善良性格，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联系上K-423。”
“叛离天命，加入逆熵，月光王座，海渊之眼。一切都还在我们的计划当中。”
奥托自说自话，并没有注意到符华现在的心情。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符华将心中的话直截了断的说了出来。
“奥托，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我和你的合作到此为止了。”
“怎么了我的老朋友，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对抗崩坏的吗？”
“朋友？你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的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你甚至都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打从心底的感到可悲和憎恶。”
符华将手中的诸多数据砸落在到地上，眼中充斥血丝。
原来，奥托在出发征战量子之海之前，他在现实世界这边还同时进行着许多的计划。
回收静谧宝石，他直接出动了女武神武装小队，对宝石持有者温蒂进行了追捕。
“珊瑚岛的第五律者，明明你一直都有将其处理掉的能力，可仍旧将其放任不管，只为了获取更多的研究资料。”
“现在好不容易，律者化的安娜终于有了恢复的机会，为了推进计划，你还是对其发布了追捕令。”
“既不疏散民众，也不顾及女武神的性命。说真的，有你这么个主教，是她们这些女武神的悲催。”
听着符华一句一句陈述自己的罪行，奥托置若罔闻。
毕竟他可是一个为了达成一个目标，而在五百年之间不择手段的男人啊。
而实际上，奥托也十分清楚，这次请符华帮助自己阻拦同为前文明融合战士的凯文。
光是如此，就已经足够消弭他们之间的交情了。
毕竟，他的种种在外人看来无可饶恕的恶行，还真是有够邪恶的了。
他们之间，说白了，没有任何目标相同的说法。
有的只有共同的利益罢了。
一个是为了拯救自己逝去的爱人，一个是为了拯救全人类，战胜崩坏。
在这条路上，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立场的不同。
奥托后面的计划太过骇人，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已经远超了符华的接受底线。
而这，才是她选择与奥托翻脸的原因。
对，奥托是可恶不错，可她这么多年过去，仍旧能够接受，只是因为她经历过远比这更加残酷的牺牲。
两者对比之下，虽然奥托的做法确实不人性，可结果却是出奇的符合预期。
唯独这次，奥托的研究已经无限接近夺取崩坏神的力量，他的计划已经太过疯狂。
她已经注定不能再与奥托同行。
“你口口声声说会帮人类对抗崩坏，可实际上呢……所以还是到此为止了吧，奥托·阿波卡利斯。”
符华失意，缓缓朝着大殿外面走去。
而后方，奥托轻轻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手中拟态天火枪口发光。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