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俩动了念头,但是真没打算杀人越货。
我们是盗墓贼,毕竟不是杀人犯。
邱悦让我减少和对方的交流,以免暴露身份,所有和对方交涉的事都交给她来办。
当邱悦拿着一篮子橘子出去的时候,那三人还是略微震惊了下。
身为老板娘,邱悦也算是人美心善,没有人能不多看两眼,就连那村支书,我都怀疑他是因为想多看看邱悦,才没事总跑来帮忙的。
“没什么好的水果招待,过年买的橘子,没吃完,大家拿几个剥剥。”
那三个男人不搭理我,但是邱悦的一番客套下,终究还是露了笑脸。
我以为邱悦要套话,哪知道她开口闭口就是跟他们聊来这旅游的事。
把海边那几个能玩的点都推荐了一遍,甚至还问要不要让我开车送过去。
那三人倒也谨慎,只是说来瞎逛逛,自然不会愿意麻烦我。
一直聊到吴妈把饭菜烧好,那三人才进屋吃饭去了。
“怎么样?你咋不问个详细地址呢?”
我一直躲在屋子里偷听着,自然觉得她这番聊天啥也没问出来。
邱悦把门关严实了,又把帘子拉了起来。
“南派的人,普通话不太好,带的设备也多,这趟,怕不是一般的斗。”
她这么一说,我便想起那三人背着的大包。
盗墓的人出门在外,一般都讲究轻装上阵,即便出了问题,跑也方便些。
他们大包小包的,鼓鼓囊囊。
“不会真的是来旅游的吧?”我疑惑的问道。
邱悦知道我调侃她,拿拳头砸了我一下。
“等明天弄明白他们带的什么,自然就知道真相了。”
“明天?明天要是走了呢?”
“他们定了一个礼拜的房,都是给的现金,看来也只是探到了风声,还没找到切实的位置。”
邱悦说到这,眼睛里泛起了光:“这就说明,我们还真有机会抢在他们前头。”
话是没错,但是我们周围这一带,倘若是真有什么大墓,我也应该能看出来、
这一整片区域都是平原,没山没壑,再往东就到海边了,莫非这个墓他不讲究?
我思考了半宿,怎么也想不明白,也许那三人当真就是来旅游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
咱院子除了吴妈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天生残疾的哑巴刘三阳,他也是支书安排过来的,四十来岁,一直住在瓜田那。
另一个是打杂的魏叔,平日没事也不在这,他儿子家在镇上开饭店,魏叔在我这无非就是想给他儿子饭店做做推广。
三阳不会说话,魏叔要中午才到,谁能在这个时候吵吵嚷嚷的。
我披上衣服,推门出去。
一眼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支书,在他旁边站着的是那三个受宠若惊的客人。
邱悦站在他们中间,正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方老板,你这就不地道了,这可是你这边的第一批客人,招待的多少有些不尽人意,组织上使劲捧你,你也要自己往上爬啊,人家客人要去海边镇子上,你就当真不开车送送,从这走到路边都要十几分钟时间。”
我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什么了,吴妈在厨房那偷笑着,指定是她通知了支书。
“不行就坐我车,他那面包车破破烂烂的,平常拉个货还行,拉人太寒颤了。”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纠结了两秒,只能尴尬的赔了个笑,然后转身滚回被窝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支书也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
我不勤快,也不喜欢奉承拍马,表现出来的也仅仅是个市侩的商人形象。
这恬园小站,真正管事的,还是邱悦。
外面又吵闹了一阵,就听见支书那辆别克发动着开出了院子。
没一会,邱悦就进来了,她脸色凝重。
“怎么了?”我问她。
“那三个人好像是去探路了,但是什么都没带,按理说,至少应该带个铲子才对。”
听到邱悦这么说,我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要么翻翻他们的行李,看看大包小包装了啥,要么就等。”
“等什么?”邱悦问。
我转过脸,一脸奸笑:“等支书回来。”
至于翻人家的行李,这个想法是行不通的。
这些老江湖可不是我能对付的,邱悦一早就教过我,出门在外务必留心眼,什么撒面粉,门上别纸条,都司空见惯。
倘若真去翻了东西,指定打草惊蛇。
“支书回来?”邱悦没懂,我也懒得跟她解释,钻进被窝,继续睡觉去了。
果不其然,没到正午,支书就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
那别克直接就堵在了大门口,他下了车就急匆匆的来找我。
“咋了嘛?”我刚穿好衣服,他就冲了进来。
“方老板啊,不是我说你。。。”
他在我屋子里寻了一圈,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先喝了一口。
“生意不是你这样做的。。。你这么对待客人,我的们努力不就白费了么?村子里还指望着你带动旅游经济呢。”
“说的对,支书教训的是,那客人呢?没一起回来么?”
我自然知道那帮家伙的手段,想甩掉他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别提了,我就去撒个尿,回来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
他倒好,现在还在担心人家,也不知道他这个支书怎么当上的,怕是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
我连忙安慰起他:“人家是来旅游的,外地人嘛,都喜欢距离感,你也不用管他们了,倒是这个招待客人的事,你还得跟我多聊聊,中午就别走了,吴妈买了两条大黄鱼,咱喝点?”
“下午还有事呢。。。”
“有啥事能比咱村子的旅游大业重要?”
我两句话一忽悠,支书也有些飘了:“那。。。那。。那就整两杯呗。”
那两条大黄鱼是我让吴妈买的,要想钓大鱼,那就得舍得下饵。
炒上几个小菜,大黄鱼还没上桌,支书就喝高兴了。
邱悦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我知道她是心疼买鱼的钱,毕竟两条鱼好几百呢,只是这两条鱼干嘛用的,她可不知情。
酒过三巡,支书路已经走不稳了。
我扶着他去客房休息,顺手将他车钥匙摸了下来。
“走吧,看看都去了哪。”我把钥匙丢给邱悦:“行车记录仪可真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