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小朵家里,当许欢把那张存着八十多万的存折,摆在钱小朵和汪嵩面前时,两人都呆住了。在他把整件事情的因由告诉两人时,更是让他们惊骇莫名。
“日他先人!”汪嵩终于按捺不住骂了起来:“这陈志峰,也太特么的阴损了吧,花这么大功夫来算计你,是不是也太有失身份了。”
“他有个狗屁身份,无非是个为富不仁的人。”钱小朵冷声道:“他就是觉得,整个世界都该围着他转,谁要是不听他的,他就弄谁。”
这时候的许欢,根本顾不得去咒骂谁了,他只是跟二人说道:“这事涉及到陈军的安全,所以,仅限于咱们三人知道。连常强,我暂时也不会告诉他。接下来,我们要做好准备,要仔细考虑一下,陈志峰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动作,会从什么地方对我下手?”
许欢这个问题一提出来,汪嵩和钱小朵都沉默了,现在,他们必须要非常谨慎了。
“示弱!”过了好一阵,汪嵩才道:“咱们先示弱。现在,陈志峰肯定觉得,许欢已经被他收拾得焦头烂额了,他不知道陈军把钱还回来了,索性就让他觉得,咱们已经很困难的样子了。这样,他心里就平衡了,或许会放过我们。”
钱小朵听了这话,非常不舒服:“什么示弱?不就是让咱们装孙子吗?说得这么好听。凭什么要怕他啊?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咱们日子不好过,他也别想过好日子。”
“朵儿姐,你先别急,我倒是赞成汪嵩的说法。”许欢道:“现在,我们对陈志峰的事情了解得太少了,硬斗,虽然不怕他,但是容易吃亏。好在他并不了解我们的实力,咱们就先韬光养晦,积极准备。这样,即使真的到刀兵相见的地步,咱们胜算也会更大。总比贸贸然地跟他叫板要好。”
这几年在社会上的陶冶,让许欢更加懂得了如何权衡利害。现在,他很庆幸的就是,自己在陈志峰面前,有意无意中一直都在隐藏实力,以至于对方没摸清他的底。起初,他竟然以为十万块,许欢就得求到他门上了,再后来,也不过指使陈军,坑了他四五十万。
“要是他知道,纵然陈军卷了我们几十万,并没有真的伤到我的元气,真不知他又会生出什么诡计来。”许欢脸带讥讽地笑了笑:“过两天,老子就去找他借钱。”
汪嵩和钱小朵看着他,愣了一下,突然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就要让陈志峰以为,许欢生意快不行了。只有这样,他才会麻痹大意,至少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花心思来算计许欢。
接着,许欢叮嘱汪嵩:“郑洁既然还在拉拢你,就要尽量多从她那里获取些有用的信息,以备不时之需,对他们了解得越清楚,我们能想的办法就越多。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露出痕迹。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咱们不能把别人想象得那么蠢。”
汪嵩正色道:“嗯,我有数的。说实话,这之前我倒是真挺轻视她的,没把她看上眼,但现在,可不敢这样想了。你们看,当时她让你送文件去枫林晚时,演得多自然,以至于我们谁都没有留意。要不是上次,她无意间说漏了嘴,陈军这件事,我们根本就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去。”
“嘿嘿嘿”许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她也不是说漏了嘴,她肯定觉得,我被骗了这么大笔钱,早就应该闹得满世界都知道了。她只不过没有想到,我这么死要面子,咬碎了牙硬吞了下去。她也没想到,你们都这么照顾我的感受,没去张扬这件事。”
说起郑洁,许欢就想起了寇小刚,于是他跟汪嵩道:“据陈军说,这个寇小刚是个狠角色,有些拳脚功夫,咱们也得当心一些。虽然现在大家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但我们得做彻底撕破脸的准备。现在,我们谁都不知道寇小刚什么样子,摸底都不好摸,所以,你在跟郑洁接触时,同步也留意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她跟她哥的照片这些。”
汪嵩点了点头,钱小朵就说:“要不,哪天我去搜查她家,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不行!”许欢和汪嵩异口同声大声阻止。
这种事情毕竟有风险,万一失手了,出了什么状况,那太不划算。况且,钱小朵现在好不容易上了岸,他们俩怎么可能让她再铤而走险去重操旧业。
钱小朵声音也大了起来:“有什么不行?你俩难道真要等别人欺负上门了,才起来反击啊?凡事不得早做准备吗?”
许欢见她一脸不高兴,忙满脸堆笑地哄她:“朵儿姐,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一时技痒。你要知道,你可是我们的奇兵,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到最关键的时候,你千万不能出手,那岂不暴露了我们最大实力啊。”
钱小朵听他这么说,心里这才舒服起来:“嗯,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反正告诉你俩,咱们不用怕,陈志峰再怎么牛逼,真要敢欺人太甚,我总有办法收拾了他的。”
两人忙点头称是。汪嵩也一脸讨好地说:“朵儿姐,有你在,我们就有底气。现在,谁都不知道你的底细,也不知道你的本领,这才能让人防不胜防啊。”
听他们两人都这般说,钱小朵脸上就笑开了花:“算你两个小子有良心,不过,也不能说没人知道我的本事了。明宇和小杰,不都见过我用刀吗?对了,还有那个程二娃,他可是最知道我以前做什么的。咱也不能当人家就真不了解我。”
她这么一说,汪嵩神色突然一黯:“对了,我还忘了跟你们说,程二娃死球了。”
“啥?死啦?”钱小朵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许欢更是大为震惊:“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这也太突然了吧!怎么死的啊?”
“吸粉吸傻了呀!跳窗摔死了。”汪嵩叹息道:“这我还是昨天碰见一个老街坊,跟我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