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嵩话音刚落,钱小朵率先忍不住了:“不至于吧?嵩娃,你这个想法的确是有点儿……你刚才怎么说来着,对对对,太天马行空了吧。难不成你觉得这事,跟林若海和杜志猛有关系。”
汪嵩失笑:“朵儿姐,你话不要这么快。”
然后他脸色一正继续说道:“许欢,你不觉得这件事太巧了吗?想起来没有,那天,偏偏就是这个郑洁,来拉我去打牌,让你去枫林晚帮她送文件。我刚才就这么大胆地假设了一下,会不会是她故意让你去碰见陈军的。这些年她什么时候踏足过我们店,来一次,就这么巧,让你遇到了陈军。”
汪嵩这番话一说,的确把许欢和钱小朵都给惊着了。
愕然了好一会儿,许欢才道:“你这个想法,的确是有点吓人。这陈军跟郑洁,按道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再说了,就算她有些看不惯我,也不至于要这么来算计我吧,毕竟大家又没有仇,可能就是凑巧了。”
钱小朵道:“有些事情,太巧了就有问题。嵩娃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你帮陈军还了十万块,我还笑过你,说你这文件送得有点儿贵。咱们把人想坏点儿的话,那这就是他们早设计好了的。”
许欢还是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没理由的,这事有待商榷。这样吧,我先还是从陈军这边的关系再去理一遍,看有没有谁认识这个寇小刚。也许,找到这个人了,会有些新的线索。”
“反正我觉得,郑洁知道你被骗了钱这事儿,十分可疑,她从什么渠道知道的呢?”汪嵩今天的所有疑惑,都来自于这个点,所以,纵然现在这件事从道理上说不通,他还是认为很有问题。
“嗯”许欢也点点了头:“不管怎么说,这事我们得留心了,先从旁边摸摸看,退一万步说,这事就算真跟郑洁扯上什么关系,目前,咱们也只好继续装傻。”
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儿,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毕竟,汪嵩这个想法,只是个突发奇想的假设。眼下也没办法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推进,大家也只好暂时作罢。
各自准备回家的时候,汪嵩问:“那要是郑洁再提起,让我把咱们店盘过来的事,我该怎么应对啊?这事如今有点儿不好敷衍了诶。”
钱小朵大大咧咧地说:“有什么不好敷衍的,你就说还欠许欢二十几万,当初你爷治病时就借的,现在生意也不好。她要真肯给你出二十万,那就把店盘给你好了,让你一个人做老板,咱们散伙拉倒。”
汪嵩和许欢一想,不由乐了,说这个店现在欠着钱,还真说得圆。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启动资金是怎么回事儿。这时,许欢不由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赚了钱,一直低调,在外人面前,从来没大肆显摆过。隐藏实力这件事,看来自己是没做错。
纵然有时候,陈志峰和林若海他们问起,许欢也只是很保守地说赚了个十万八万的。像第一年那般,一把就撑了近百万的事,除了他们三人,也就万音公司有数了,外人还真不知道。
回去后,许欢的脑海里,一直在翻腾汪嵩说的那些话。是啊,郑洁怎么知道我被骗了一大笔钱的呢。他在床上翻腾了许久,仍然理不出个头绪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许欢仍然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出去在盘龙中学操场跑了几大圈,又打了一套拳,觉得还不过瘾,又在学校的单杠、双杠上练了一通,直到折腾出一身臭汗,才回家冲了个凉水澡,感到自己脑子也清楚了不少。
他这才消消停停吃了早饭,一出门就去找了常强。
在常强那儿,许欢再次确认了,常强也没有将这件事给别人说,连刘燕都没有说。
许欢笑着表示不相信:“连刘燕你都没说,我才不信呢,就你那点儿出息,她随便一拿捏,你立马全部招来。”
“欢哥,我还真没同她说起过这事,这事跟她本就没半毛钱的关系。再说,军也是我兄弟,自己兄弟里出了这种事,家丑不可外扬啊。我去多这个嘴干什么?”常强有些急,也不管比喻得恰当不恰当了。
“哈哈,这还差不多。咱兄弟间的事,能少让人知道,就少让人知道,关键这不是啥光彩的事。”许欢又叮咛了一句,他现在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有些复杂,能谨慎些的地方必须尽量谨慎些。
随后他问道:“对了,军的朋友里面,你知道有个姓寇的吗?”
“姓寇的?”常强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从来没听说过,这几年他跟我也没联系啊?我知道的他那些朋友,你全认识。上次要不是你遇到他了,我还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许欢预料到常强这儿是这个结果,就道:“明天周末,你陪我一起,先去把以前认识陈军的这些人都找找,打听下看有没有谁知道。不行,再回趟云桥镇去打听打听。”
常强满口应承了下来,次日,还找了辆车,现在他驾照也学了,直接开着车,拉着许欢四处跑。
许欢拿他打趣道:“你小子毕竟是富二代啊,跟你一起办事儿,效率高很多啊。”
常强听许欢这么说,立即道:“那必须的呀。谁叫我从小就信服你呢,绝对的偶像啊。还真是你丢了钱,我心里在肉痛啊。”
许欢听了不由大笑:“你特么现在,也越来越油滑起来了,这种溜须拍马的话,张嘴就来了,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其实,许欢拉着常强跑,倒不是图这个便捷,主要是怕自己忘掉了谁,有这个发小在,可以一起商量商量。
结果,两人连着跑了两天,把他们知道的所有认识陈军的人,基本都寻访了一遍,聊来聊去,没谁知道这个“寇小刚”是谁。
末了,常强就泄气道:“欢哥,这个人多半是陈军后来认识的,再说了,也不是咱临江人,更不可能是云桥镇的,这样找,没个结果的。”
“没事,至少咱们现在确定了,这个寇小刚以前跟陈军,是没有什么往来的,这也是收获。”许欢反过来安慰起常强来了。
现在,他对这件事情答案的追寻,已经超过了对那笔钱的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