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木芽，朔衡和秦安便准备先去附近的城池看一看。
却不想还没迈出朔家商行的大门，就看到了从门口并肩走进来的两人。
细看之下，竟然有些眼熟。
没等朔衡从记忆中翻出两人的姓名，便见那两人看到他的瞬间立刻瞪圆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明晰的惊喜之色。
“朔衡道友！”张惠恩前两步，面上兴奋的神色几乎无法掩饰，“没想到多年以后会在这里遇见！怎么忽然来了八方城？也不找我们来带你转转。”
来者，赫然是曾经在比武大会上与朔衡有过一段合作经历的张惠恩以及司岳。
相比起张惠恩落落大方的问好，司岳显得拘谨不少，但看着朔衡的眼底还是惊喜激动居多：“朔衡道友。”
“原来是张道友和司道友。”此时此刻，朔衡也想起了那段往日的交情，“我这是刚到八方城便来了商行，还没来得及在城中闲逛。若是日后有时间，自然会去寻你们。”
“诶，择日不如撞日。”张惠恩笑道，“既然朔衡道友来了八方城，那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请客做东的机会才是。”
“如此也好。”朔衡自无不可，“不过二位来朔家商行想来是有事要办吧？”
“嗯，需要采购一批灵药。”司岳点点头。
张惠恩并不是炼丹师。
八极殿虽说炼丹之术极为突出，却也并非没有修炼其他道路的修士，而张惠恩学习的便是暗器和炼器一道。
司岳才是货真价实的炼丹师。
“八极殿还能断了你们的灵药？”朔衡不经意间问道。
张惠恩和司岳能被送去参加当年的比武大会，就证明他们在八极殿中也是排的上名号的天骄。
对于这种弟子，八极殿应该不会断了他们的资源才对。
“哎，朔衡道友有所不知，最近我们八方殿内部可是混乱的很。”张惠恩说着，无奈的摇摇头，“朔衡道友若是好奇，我们一会儿细说。”
朔衡跟秦安对视一眼，点点头。
司岳需要的灵药有些难寻，不过在朔家商行里，还不算特别稀有的商品，所以很快就被侍者找齐了。
结账的时候，侍者悄悄看了一眼朔衡的方向。
朔衡摇着折扇扫了他一眼。
只那一眼，侍者便恭敬的垂下头去：“张公子，司公子。这些灵药一共三千极品灵石。”
“这次的价格倒是便宜。”张惠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朔衡的方向，“多谢朔衡道友了。”
“无妨，只是给个了进货价而已。”朔衡笑笑，“我们走吧。”
…
“你的意思是，城主府如今大肆收集灵药，也只是为了三日后的那场比试？”朔衡挑眉。
“是的。你没发现他们收集的都是可以短时间内增强神魂之力的灵药吗？”
绝木芽，苍松子……
确实都是些与神魂之力相关的灵药。
“金家大少金定展是八极殿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连他都趋之若鹜的机会，是什么好东西？”朔衡询问。
“这……”司岳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说，于是看向了身边的张惠恩。
张惠恩对他微微颔额：“无妨，朔衡道友和秦安道友都不是外人，告诉他们也没事。”
司岳闻言便道：“是为了丹子之位。”
“丹子之位？”秦安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倒是朔衡，反而了然。
“看来朔衡道友曾经听说过我们八极殿的‘丹子’。”张惠恩看着朔衡波澜不惊的神色笑道，“相当于圣子一类的称呼吧，不过八极殿的丹子掌握实权，堪与殿主平起平坐。”
这确实是相当大的权力了。
任何一个人，只要能脱颖而出当上丹子，必然会一跃成为整个八极殿乃至八方城中的权力顶峰人物之一。
不过，也仅限于八极殿内的弟子争夺这个位置而已。
还有人说这丹子之位，其实就是下一任八极殿殿主的直系候选人。
“原来如此。”秦安点点头，“可金定展这算是临时抱佛脚吧？这也算数？”
“自然算数。在比试开始之前，任何手段都是可行的。”张惠恩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那些亲传之间的争斗更是激烈，已经一死两伤了。”
朔衡用折云敲了敲自己的手心：“如此说来，只要在比试开始前干掉所有的竞争者，岂不就能直接当上丹子了吗？”
“……”司岳沉默了一下，“虽然这种情况理论上是被允许的，但这是不是……”
是不是手段略残忍了点儿？好歹都是同门。
朔衡仿佛看穿了司岳内心所想，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你那些死的死、残的残的亲传师兄师姐们可没念及过同门情谊。”
司岳无言以对。
在权力和欲望面前，同门情谊在某些人心中也算不上什么。
“所以司道友刚刚买的灵药，也是要用在比试之中的吗？”朔衡眨眨眼。
司岳点头：“是的，是我打算在比试上炼制的丹药。”
“不知这么多年未见，司道友如今是什么等级的炼丹师了？”
司岳骄傲的抬起头：“如今，已可以炼制八品丹药。”
八品？！
秦安颇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看来师父说的对，这世上的天才太多了，他如今这番成就，还没什么可太过骄傲的资本。
【你的丹方是什么品阶的？】朔衡传信询问秦安。
【圣品……】
在中千世界，圣品炼丹师极其难寻，恐怕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当然，八方城作为炼丹师汇集之地，肯定是有一两个能叫的上名字来的圣品炼丹大师坐镇的。
只是他们究竟会不会帮秦安出手炼制丹药，确实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圣品炼丹师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宝，财帛动人心的手段，在他们面前恐怕没什么效果。
但秦安还是要来此一试。
为了师父，有些事他总是要去做的。即便最后真的不能成功，那也要试了才知道。
朔衡听到是圣品丹药，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
看来想让司岳帮忙炼丹的计划是泡汤了。
不过，若是能让司岳这边的人登上那丹子之位的话，想来得到一个圣品丹药的炼制机会，应该不难。
思及此，朔衡不动声色的端起茶壶给自己又倒了杯茶：“两位道友觉得，谁会成为丹子的可能性最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