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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不正经的出马仙 > 第184章 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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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行字,马师傅翻来覆去和我说了一个来小时。

“许多呀,大臣一家百十余口,都送老林子来喂龙了。”

“咱们找的彼岸花就在大臣们献祭的地方呗。”

“没错,小子上道了。”

“那找什么,找白骨还是找布局诡异的地方,咱也不知道古人用什么方法祭祀龙脉。”

马师傅说了一个我从来没想过的答案——找水。

“找水,找什么水?”

“山是龙的势,水是龙的血,龙脉离不开山与水,活人入龙血,才是祭龙。”

“那来山里面干啥呀,咱家门口不就有河吗?”

“不一样,咱们得找泉,从地下冒出来的泉,祭祀过的泉,是阴阳通道,泉边上有彼岸花。”

在马师傅的絮叨中,我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股腥风袭来。

我猛地坐起,山里面的腥风,大多和猛兽有关。

马师傅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下一秒,我就明白了,原来是马师傅打哈欠。

我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腥味淡了很多。

“师父,你可别抽烟了,你嘴里和沼气似的,一点火,我都怕爆炸。”

说完,我隐约觉得有点不对,除了腥味,好像还有点香味。

四下一看,火堆旁边有一堆螃蟹壳,比我拳头都大。

“师父!!!”

马师傅憨笑道:“螃蟹性凉,又在身上,小孩吃不了。”

“还有吗?”

“都吃了,哎呀,太撑了......”

马师傅偷吃螃蟹,我很生气,马师傅还编瞎话强行解释,我更生气,他说孙四爷在河里下了地笼子,抓了不少螃蟹,给家里送了一些,师娘不吃这玩意,就拿上山当零嘴了。

螃蟹壳还残留着汁液,被火烤的滋滋冒泡,我真是气的眼冒金星。

马师傅为了单独吃螃蟹,竟然和我玩起了套路。

讲真,以马师傅的计谋,真可以写兵法了,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老孙子兵法》。

“小子,我不是贪吃,这螃蟹壳有妙用。”

“等会,不管有啥用,两个人吃螃蟹,也能留下螃蟹壳吧。”

“这玩意性凉,咱们又在山里,你真不能吃,等夏天的,老子给你买几十斤,你随便啃。”

这是原则性问题,我气的肋骨都疼。

马师傅说螃蟹壳有特殊的鲜味,能引出山里面的有导航的豆鼠子。

豆鼠子是我们那的土话,人家学名叫做黄鼠,主要分布在草原,整个东北地区,也就呼玛县的山里面有。

“你不是说老爷府附近没有动物吗?”

“对呀,鲜味能飘出去,咱们明天一走,后面会跟着豆鼠子,不远不近地跟着,能起到预警的作用,还能帮忙,要不然指着你的瞎猫虎眼,咱们上哪找彼岸花去?”

我很生气,根本不打算和马师傅说话。

不是少吃一口螃蟹的事,是马师傅背着我偷吃的问题。

马师傅接连打哈欠,不过这老头子就是不睡觉,眼瞅着要迷糊眼了,人家又摸出一根烟开始吧嗒。

深夜,明月高悬,山里面的鸟鸣和回声夹杂一起,有些瘆人。

“有人吗?”

黑夜的山里,突然有人来了一嗓子,许某人吓得都快缩阳了。

我猛地看向马师傅,马师傅支撑着身子,目光如炬。

听声音是一个中年男性,十分沙哑,而且距离很近。

沉默几秒后,马师傅冷声道:“提起武术非偶然,手托烧酒变为山,有山无肩夜凉寒,我请好汉来搬山。”

马师傅说的是江湖话,意思是请对方进来喝酒,但我感觉也不是真心实意请,就是说几句江湖话,让对方明白我们是什么人。

对方很快做了回应,他哑着嗓子道:“春典不全,不下江南,黄典不清,不入都京,挑江汉路过,搭个腕。”

我心里一紧,对面是江湖人,还是个挑江汉。

先说一下江湖黑话,这和东北的土匪黑话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在老江湖中流传很广。

江湖黑话也叫春典,在南方称之为春黄,在北方称之为春点,是老江湖人中的切口。

江湖有句话,宁舍一锭金,不露一句春,说的就是春典不能外流,听对面的语气,应该是个行内人,尤其是说出了挑江汉。

旧社会的江湖,可以用五花八门来概括,金菊花是卖茶女,木棉花是治病郎中,水仙花是窑姐歌女,火棘花是杂耍卖艺,土牛花是力工。

八门就不详细说了,单说挂门,主要是打把式、卖艺,或者有一身功夫的人。

挂门下面分为支、拉、戳、点,支是当保镖,或者看家护院,拉是走镖押运,戳是收徒弟开武馆、点是单纯的走江湖打把式卖艺。

在点行中,也分为两类,一类是清挂子,就是单纯的卖艺,收点看客赏钱,另一类就是挑江汉,除了卖艺,还卖点大力丸、狗皮膏药、金创粉啥的。

外面的人说出了挑江汉,肯定是吃江湖饭的人,我开始紧张。

随着一声一声枝干碎裂的嘎吱声,一个穿的破破烂烂,大胡子拉碴的男人出现在眼前,男人个头不高,身上的破大衣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面容更不好形容,除了头发胡子,就是黑皮,但眼睛亮的吓人。

男人一声不吭地坐在火堆边,自顾自解下腰带,将一只死兔子架在了火堆边。

马师傅递过去一袋酒。

袋酒早就退出市场了,有点像小时候喝的冰袋,塑料包装,一袋是一斤或者半斤白酒。

马师傅递过去的是半斤的袋酒,男人接过后一饮而尽,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田欣缺丑。”

马师傅叹气道:“是呀,十五年了,我没寻思你还活着。”

男人猛地看向我,马师傅认真道:“里马子,许多,叫刀叔。”

“刀、刀叔。”

被称作刀叔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我也越来越紧张。

连数字都用黑话来说,加上如此的长相,我觉得刀叔是犯了大事的逃犯。